「為什麼她這麼聽話?」他心裡泛起無法解釋的怒氣。
「這是當初約定的,只要我幫她找到她要找的人,她這輩子都得聽我的。」孫長容洋洋得意地說。
「她要找什麼人?」滕峻的聲音更冷了。
「這……這就不方便說明了,反正,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她就是你的了。」
「是嗎?」
「你應該滿中意她才對,她長得這麼標緻,又從沒被男人碰過,而且還懂拳腳,把她帶在身邊,既安全又實用……」
「夠了!」他勒令他住嘴,聽不下他下流的言詞。
「是。」
「把她跟你之間的契約轉移給我,她和你之間再無瓜葛,我就把新加坡的生意交給你。」滕峻冷硬地道。
「沒問題。」孫長容為這樁生意的談攏高興不已。
「還有,告訴我她要找的人是誰。」
「這……」
「不說,這件事就算了。」
「你一定沒聽過,是一個叫『黑帝斯』的男人。」孫長容的聲音裡有著不尋常的激動。
滕峻臉色聖變,沉默了好久,才道:「黑帝斯?」
「是的,一個七年前就消失無蹤的人。」提起黑帝斯,孫長容似乎有點興奮。
「她為什麼要找他?」
「為了殺他!聽說黑帝斯殺了她全家人。」
「好了,我知道了。」他不等孫長容回答就掛上電話,冷凝的眼摻雜著痛苦與憤怒,不知道是因為事情正如他最初的猜測一樣才讓他生氣,還是黑帝斯這個名字再度被提起。
她果然是來殺他的!陶意謙!
滕峻壓不下心裡頓生的煩亂,大步地衝出麒麟軒,來到陶意謙住的客房,沒敲門就直接闖了進去。
「誰?」陶意謙反應敏捷地移到門旁,對著來人就劈下一掌,待看清楚是滕峻後,手已收不回來,硬生生地揮上他的側臉。
滕峻回手擋開,身形俐落地一閃,人巳如鬼魅般來到陶意謙身後。
「滕峻!」她急忙回過身,發現他俊臉上正佈滿陰沉。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達到一種奇特的協調,滕峻雖然對陶意謙的來歷起疑,但他一直希望她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那個……黑夜裡的天使!
可是,事實證明,她的確來意不善,在她偽裝的笑容之後,全是報仇的憎恨。
他為此莫名地氣憤,調笑的心情也消失了,從小遇到危機時的自衛本能再度活絡起來,他的心裡只響著一個聲音:打倒敵人!
現在,他不再浪費時間和她玩遊戲,他要出擊了。
「我忽然想來看看你。」他收回心神,再度揚起微笑,只是,笑裡已沒有半點暖意。
「哦?」他變得不太一樣了!她察覺到一種陌生又逼人的氣息在他身上出現,而且是針對她。
「我們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莫名其妙地提出這個問題。
「這……」她怔住了。他問這個幹什麼?
「還看不出來?」
「不,只是無法形容。」她小心地回答。
「盡量說說著。」他在小沙發上坐下。
「你是個……很會自我保護的人,所有的心思、情緒都不願被人看穿。」說著說著,她忽然發現他和她有不少共通點。
「還有呢?」
「你……沒有二十歲的稚氣,反而老成得嚇人,太成熟,又太……危險。」她說得好辛苦。怕說太多會引起他的懷疑,說太少又怕他不滿意。
「你覺得我危險?」他竟然笑了。
「是的,你像個深不可測的井,看不見底,而人們對看不清的東西都歸類為危險。」她的話饒富哲理。
「那你呢?」他深思地看著她。
「我?」她又愣住了。
「你危險嗎?」
「我危不危險要看對象。」她兩眼直視他。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他冒出這麼一句。
「謝謝你的讚美。」
「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對男人而言的確是極具吸引。」
「你在諷刺我?」她眉間聚著怒氣了。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興趣不只於這樣談話而已了。」
他站起身,笑著向前跨一步。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立刻後退一步。
「我要你!」他臉上掛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微笑。
「你……」她大吃一驚。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付出代價,總得拿回報酬,這個道理是一定的。」他走近她,頎長的身體企圖明顯。
「什麼意思?」她小心地又後退一步。
「今天孫長容打電話給我,問我對你滿不滿意,他說……」他挑起她腮旁的髮絲輕揉著,邪俊的臉就像在逗弄獵物的野獸。
「他說什麼?」她有不好的預感。
「他說只要我答應把新加坡正在招標的生意交給他,你就任憑我處置。」
「用我來換?你……你該不會笨到答應他吧!」她提高音量,試著躲開他的圍攏。
「很不巧,我是笨得答應他了。而且,他會把你的『賣身契』也轉交給我。」他一步步逼近她。
她驚怒地瞪大眼。孫長容竟然把她賣了!
「你……用新加坡那一大筆生意來交換我這個小女人,你覺得划算嗎?」難怪她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同,前幾天他就像只在逗著老鼠的貓,玩興頗大;可是今天他暴戾而危險,像是要吞了她,原來是受了孫長容的影響。
「這套方法以前就有不少人試過,偏偏我不開竅,不懂得『享用』;現在我想開了,反正都得找廠商,不管是誰,只要利益不受損都行。而你,只是附加的條件,我倒很想看看你的價值有多少。」
他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她立刻拍掉他輕薄的手,向後退一步,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驗收你!」他猖狂一笑,迅雷不及掩耳地擒住她的左腕,用力一拉,將她拉進懷裡。
陶意謙大驚失色,沒想到他會色心大發,也顧不得一切,以手肘撞向他的心口。
滕峻冷笑一聲,旋向一旁,抓住她的衣袖,「滋」地一聲將她的襯衫袖子撕下一大截,露出她雪白如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