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姿態很暖昧,叫我怎麼動得了?」
她低頭看到自己雙腿岔開,坐在他的大腿股上,知道他意有所指,用手抹開臉上的淚。「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任舒雲很羞愧,要不是自己固執,也不會害他受傷了。但想到如果這情況在開幕那天發生,後果可真不堪設想。「傻瓜,還能開玩笑就表示我沒事。」他溫柔地吻住她,冰涼的舌尖卻在彼此的探索中,漸漸燃燒。這個吻和之前的粗霸、狂亂都不同,是溫柔的、安定人心的。她閉起雙眼,沉浸在他的綿密撫慰中。曹譯發現任舒雲的吻,居然能止痛!
「叫你老爸趕快把這些殘骸處理掉,暗中換一批技術員檢查這些船隻。千萬別聲張,事情鬧大,對擎天聲譽會有影響。今天的事情,以用朋友試航發生意外,一語帶過去,可省卻很多麻煩。」受傷還能這麼鎮靜的處理事情,不肯上醫院,又不肯邀功,真是怪人一個。任舒雲不解地望著他,他並未將唇移開,繼續吸吮她的芬芳。「你真的只是一個畫家嗎?為什麼你好像總能預知什麼事並且解決它?」想到他出手的模樣、他的飛車駕駛、剛才的驚險特技,她不禁開始懷疑起來。「我當然是,船會翻是設計不良,我有什麼辦法?」他閉上眼,她終究還是懷疑了,而他卻不得不騙她。「別多說了,我先載你回去。」任舒雲挽著他,走向座車。
替他包紮好傷口,她看著他的手,有點不好意思。「我包得好醜,你為什麼不肯去醫院嘛?」「去醫院就不能讓你獻醜啦。」曹譯撫著她的頭髮,說得天經地義。
任舒雲看著曹譯,欲言又止。
「怎麼啦?」
「嗯」
「別嗯了,有什麼話就直說。」
「上回在畫展上的女人,是你的什麼人呀?」她睜大雙眼,問得小心翼翼。這是憋在她心中好久的話,一直都不太好意思問,怕讓他知道自己很掛心。而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曹譯看她一副想知道又佯裝不在意的小女兒姿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害任舒雲有些窘迫。「我的經紀人。」他止住笑,一本正經地說。
「真的啊?」她臉上有難掩的喜悅。
一次的受傷,似乎把他們的距離拉近了許多,而曾經混亂曹譯的心情,突然清明起來。任舒雲的問題,當下提醒了他一件事。
第六章
任舒雲待在辦公室,覺得腦子裡、聲音裡、甚至是空氣裡,全是曹譯。
從曹譯送她回來到現在,她便一直處在混沌狀態,不是發呆,便是傻笑,在家裡媽咪都快懷疑她是不是病了?突然的敲門聲,嚇得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還來不及變換表情,任海仲便推門而入。他雙手插在胸前,銳利的雙眼,瞅得舒雲頭皮發麻。先發制人的要賴方式,是她慣用的絕招。趁老哥還沒嘮叨前,先用正事引開他的注意力。「俱樂部的事情,你派人去處理沒?」「嗯!事情有點蹊蹺,幸好提前發現,算是你的功勞,不過該算的帳還是要算。」任海仲瞪著她。她嘟起雙唇。「幹麼一直瞅著人看,好像在盯犯人一樣。」
嘿,又來了,活像他對不起她似的。不行,這回一定要展現大哥的尊嚴,不能再心軟,任海仲仍繃著個臉。「你昨天在大庭廣眾跟人家擁吻了?」「你看見啦?」她不承認也不反駁,想試探一下任海仲知情的程度。
「我還需要親眼瞧見讓自己吐血身亡嗎?這大街可不是普通的大街,是擎天的大門耶。消息傳得比火還快。」任海仲霹靂啪啦像連珠炮似的說完。「還好,沒親眼看見。」她吐了吐舌頭,暗自慶幸,打算來個抵死不承認。「人家說你就相信啦,老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判斷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個人見人愛的妹子,每天不知道要拒絕多少蒼蠅,自然會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造謠嘍。」唉!他這個妹妹他還會不瞭解。
想賴帳?她太小看他了吧。
任海仲並不揭穿她,只是語重心長地說著。「還好老爸昨天不在擎天,不然有你受的。昨天沒立刻在家裡跟你算帳,就是怕爹地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你不會就此以為天下太平了吧?還有,你所謂的朋友,應該是指他吧?」舒雲張口結舌,不知該怎麼賴下去?盧霈適時敲門進入,解救了她的危機。任海仲輕咳一聲。「我們回家再談。」接著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盧霈一眼,便出去了。「他八成在審問你昨天的事吧?」確定任海仲已經離開,盧霈開口問。
在辦公室裡,舒雲跟盧霈較談得來,有事沒事會閒扯幾句,但她還是不打算談昨天的事,省得多些無謂的麻煩。特意想把話題帶開,她隨便問問。「最近工作忙嗎?」
心照不宣,盧霈沒有再追問下去。
忙嗎?提起這個,盧霈便一肚子氣。「忙?哼,別提了。」
「怎麼?」她有點好奇,戶霈的火氣聽起來不小。
「你那哥哥啦,每天要我幫他排下班的約會表,今天李小姐、明天何小姐……簡直是污辱我的工作能力。」好不容易有機會發洩,盧霈說得頗激動。任舒雲好訝異,老哥怎麼會做這種事?雖然他平日的形象是風流倜儻,一副公子哥樣,但卻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公事上有他嚴肅的一面,沒道理會叫女秘書領薪水做這種無聊事。太不合常理了,回想平日任侮仲對盧霈又愛又恨的神倩,她恍然大悟,只有一種可能,便是老哥喜歡盧霈,借此試探盧霈的反應。只可惜盧霈似乎頗遲鈍,還以為老哥看不起她的工作能力,枉費老哥的用心良苦。「你幫他安排約會,心裡是什麼感覺?」她小心探著口風。
「生氣啊,還能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