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你想過我嗎?想過嗎?」琅琊靜瞅著他,思念的情緒刻畫在眼底,有些泫然欲泣,「我敢打賭,成親之後,你一定不曾想過我。」
「靜兒……」他歎息,深切的吻迤邐而下,在她的頸上、胸前—一烙下他專屬的印記,「我怎能不想你?數不清有多少次,我在夢裡夢見了你,但在醒後卻要面對殘酷的事實,因為你,我與秋水成了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日日夜夜承受著不忠的苛責……此時,你還懷疑我嗎?」
他的痛苦隱藏在字句之間,雲淡風輕的敘述中,包裹著那樣濃烈的自責。
她顫抖地擁住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喊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刺傷你……」
「不要道歉,靜兒,」他捧住她的小臉,再度吻住她的唇,「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欠你太多,是我辜負了你。」
不!他沒有辜負她。
在他的內心深處,總有個幽微的角落擱放著他最珍視的愛情,即使是重重阻隔,她依然是他心中最期待的夢境。
「那麼,我要你用自己償還,不許你有絲毫保留。」
她渴求他,對他的依戀與對他的愛戀無法分割的編織在她的每根思維裡,深深地流淌在血液中,那全是殷紅色的慾望。
他搜住了她柔軟而妖冶的嬌軀,在張狂的慾火中放肆的沉淪,激烈地挺進她的最深處,與她私密的靈魂水乳交融。
是心甘情願,還是贖罪?混亂的激情中,誰也無法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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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在他懷裡的時光,很久沒有過了。
在琅琊靜還是個小小女皇的時候,海棠旋就是她身後的一堵牆,他動用了他的每一分力量為她樹立威信,以他明快果決的決斷為她設前行的道路,同時在她疲乏倦怠的時候,成了護衛她的堡壘,怕她跌倒、怕她受傷,水遠敞開雙臂為她遮去鳳雨。
而今,琅琊靜已經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君主,可是,她已改變不了依賴他的習慣。
海棠旋敏銳地感覺到——她對他刻意若即若離,有時依賴得唯恐失去,有時又冷漠得如同陌生人;可是,誰也無法斬斷他們之間牽扯不完的聯繫。
或許,她早已是他的一部分,而他亦然;誰失去誰,都將不再完整。
天將黎明的時候,東方的天空格外暗沉。
厚黑的雲絮沉重得幾乎壓垮了天空,使人有著天地傾斜的錯覺。破曉前的時刻,天與地都彷彿陷人無盡的黑夜,連氣流都是靜止的。
海棠旋點起一盞燈,在暗夜中燃起一線光亮。
即使是如此微弱的光源,還是驚醒了睡夢中依然敏感的琅琊靜。
她霍地從床上坐起,驚惶的表情像是個迷途的孩子。
「……旋!你在哪兒?」 她不安地喚著。
「我在這兒。」
海棠旋快步走回床榻,伸手將她攬人懷中。
琅琊靜緊緊攀住了他,感覺到他的溫暖,感覺到他的心跳與呼吸,這才定下心神。
睜眼的那一刻滿室漆黑,讓她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她害怕那種抓不住他的感覺,她的心老是懸著,無法踏實。
他拍撫著她,愛憐地輕語,「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離五更天還有半個時辰。」
「我怕我睡過了頭,醒來後你已經走了。」她孩子氣的喃喃訴說著。
他總歸是要走的,要回到他的妻子身邊,可是,她就是依依不捨。
「靜兒,你……」他不禁失笑。
「不許嘲笑我,說我孩子氣。」她先發制人地說。
他啼笑皆非,「好好好,不說。」
望著他帶笑的彎彎俊眼,琅琊靜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甜蜜幸福的感覺。
「你的笑容,一直以來都沒有改變哪!」她有感而發地道。
他揚眉,「是嗎?」
「你的聲音也是。」她笑了,「還記不記得,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怎麼不記得?」他寵溺的揉了揉她披散的長髮,「那一次你擅闖勤政殿,還躲進一口放著琅琊國歷代秘史的箱子中,被我打了一頓屁股。」
她瞪他,「還說呢!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挨揍。」
「為了我?」
「是啊!要不是因為貪戀你的聲音,我的行蹤根本不會被發現,全都是你的聲音害的。」說到後來,她竟埋怨起他了。
「我的聲音?」
「是啊!天知道,我一聽見你說話,就像是著了魔一樣,非豎起耳朵屏息傾聽不可;我呀!現在終於明白當年為什麼聖德女皇寧可丟棄王位,也要與宮廷樂師唐少逸私奔了。」她自顧自地下了結論。
「靜兒,這根本是兩回事。」天,他真服了她!
「一樣啦!我是為了你的聲音,聖德女皇則是為了琴音嘛!說起來,咱們琅琊家的女皇真是多情的性情中人呢!你說對不對?」
海棠旋笑著搖了搖頭,伸出長指點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頑皮!」
「又打我!」 她嘟起唇,揉揉發紅的眉心,誇張地叫道:「好疼幄!不管,給我呼呼!」
海喔族又好氣又好笑,只得俯下頭來將她額上的痛痛吹走。
嘿嘿!上當了吧?
琅琊靜抓住機會抬起小臉,對準他的唇用力給他吻下去!
海棠旋沒料到她有此一著,竟給她強吻得逞。
琅琊靜的丁香小舌在他的唇間嬉戲,唇邊還帶著壞壞的笑意,但是,她耍的小把戲很快就走了樣,海棠旋豈能允許她如此撒野?他一把將她抱起,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以自己的慾望對她略施薄懲。
薄如蟬翼的絲袍形同不存在一般,兩人短兵相接的那一處彷彿有一把烈火在燃燒,將兩人的理智盡數焚燬殆盡。
琅琊靜顫抖地喘息著,原先的優勢全被海棠旋逆轉,嘗到了被反擊的滋味。
「這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他啃吻著她白皙柔膩的頸項,撫弄著她渾圓的豐盈,「以後絕對不要挑釁男人的慾望,因為,你永遠不會是贏家。」
琅琊靜無力的攀附著他,用著僅存的理智勉強維持所剩不多的清醒,嬌笑道:「那又如何?我不想當贏家,我只想擁有你而已。瞧!我達到目的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