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別走,我全都想起來了。」不想失去慕容逸這個好友,他忙著出聲喚住人 。
「什麼?為何你最近說的話,我沒一句聽得懂。」慕容逸瞠大眼看他。
「對於我先前的態度,我很抱歉。」
「啊?」
「我失去了記憶,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不過,我現在已經又全部重新憶起。」該 說是拜那顆石塊所賜,終於讓他不再被人當成傻子耍。
想到白湘憐一臉無辜地欺騙他,他便覺噁心,對她的厭惡也更加深;最可恨的是失 憶時的他居然毫無戒心地信了她的話,簡直是蠢得可以。
關於失憶時,所做的一切蠢事,他痛恨不已,恨不得他未曾失憶過。
「你說你失去記憶?!所以你才會……才會跟白湘憐在一起?!」慕容逸不敢置信 地瞪大了眼。
「沒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都被搞糊塗了。
衛醉風冷冷一笑,將他受人攻擊的事與被白湘憐所救一事全都說出來。
「醉風,你想她救你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
慕容逸懷疑白湘憐肯救衛醉風的心態,畢竟她是白富貴的女兒,不能相信。
「我不信她。」
衛醉風的想法和他如出一轍。
「那你現在打算拿白家的人怎麼辦?」最重要的是白湘憐,慕容逸可沒忘先前衛醉 風護她可是護得緊。
「白富貴敢派人暗殺我,他就要有敗亡的覺悟。」關於仇人白富貴,他可沒打算放 過;那人太貪婪,也太陰險狡詐,他還沒找上白富貴算舊帳,白富貴倒先找上他來,這 樣也好,所有帳可以攤開來算。
「白湘憐呢?」
慕容逸見他沒提起白湘憐,忍不住問,心中暗自揣測衛醉風會如何對待白湘憐,不會是要將她接回衛府吧?
「她?」衛醉風嗤笑一聲,眼中儘是不屑之色。
看衛醉風的眼神,慕容逸立即明白,無須太擔心此事,醉風的腦子清楚得很,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該是拆穿她的謊言的時候了。」受到欺瞞的忿恨鞭笞著熱辣的心房,他不會原諒這個女人!
她和她的父兄都是一個樣,既貪婪又狡猾,而且說謊成性,一樣的該死!
騙他很有趣嗎?很好!他會教她後悔今日的所做所為,他會讓她和她的父兄一同滾回地獄去!
忿恨的雙掌緊握成拳,青筋暴怒浮跳著。
「很好,我先前還擔心你會因對她的感情,而將她娶進衛府。」總算是讓他放心了 ,他當然不會同情白湘憐的遭遇,因為這全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了旁人。
「感情?嗤!先前我和她在一起全是受到她的誤導,而今在我記起一切之後,我又怎會對她存有感情?」現下對她所擁有的,僅餘強烈的恨意!
不愛了、不愛了,在獲知她的欺騙後,先前對她的喜愛皆變得諷刺無比,他,衛醉風是不會對仇人產生感情的,無論他們之間先前有多少糾葛,他都不會讓自己再踏錯半 步。
第七章
不見了!衛醉風突然失去行蹤,多日未歸,急壞了白湘憐。起先她派出老總管、老嬤嬤和小婉出去找,在他們空手而回後,她不顧他們的反對,乾脆親自上街找,她非得 找到他不可。
好不容易才由旁人口中得知,有一個很像是他的人曾在鎮上拆穿一名販賣假波斯項鏈的小販,可是在眾人圍打小販時,他就已不見蹤影。究竟他是跑到哪兒去了?這裡他 人生地不熟的,她真的很怕他會出意外。
一日找不著他,她便一日不能心安,終日以淚洗面的她,每天都倚在大門口,期待他的歸來。
小婉對她是勸了又勸,但就是勸服不了她,一旦她下定了決心,便沒人能改變她的心意;至於老總管,仍是被她派出去到處打探衛醉風的下落,看能否將他帶回。
他應是迷了路,找不著家,才會多日不見蹤影,她相信,此刻他一定也很焦急地找尋回家的路,她得守在大門口等他,如果他經過不認得家門,在瞧見她時也會知道到家 了。
小婉、老總管和老嬤嬤所抱持的想法就與她不同,他們私下認為衛醉風是不會回來了,可白湘憐是那樣固執地認定他終會回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由著她可憐兮兮 地守著大門,看等哪一天,她終會明白自己是白等了而死了這條心。
白湘憐身似蒲柳不顧寒風地倚著門柱,癡癡望著大街,每當聽見足音響起,雙眸立即生滿光輝,將這足音當成是他的歸來,但一瞧見來人不是他時,失望便立刻佔據雙眸 ,令人我見猶憐。
多久了?她有幾日沒見到他了?她憔悴地想著,一顆心惶惶不安,其實她並非沒聽 見小婉和老總管、老嬤嬤私下的談論,她真的很怕他們所說的話會實現。
不行!用力甩甩頭,她得對他有信心,他說過愛她的,既然如此,他就會回來,她 相信他,絕對相信。
雪堆被踩踏過的聲響再度傳來,她的雙眸再次盈滿期待,盼著、盼著,可是良人歸 來?
一道偉岸的身影自街角走出,期盼的美眸不再失望,她快樂的離開倚靠多日的門柱 ,朝他奔去。
「醉風,你終於回來了!」她撲進他的懷裡,感受他的存在,好久、好久沒有倚靠 在這令她感到安全的胸膛了。
衛醉風冷笑地看著她的動作,此刻她那癡情的表現,看在他眼底已變得可笑、噁心 極了,他不言不語地由著她去說。
「你究竟是上哪兒去了?可知道我好擔心。」她忍不住埋怨,不過多日來的不安總 算安心了,她就知道他會回來,呵!瑰麗的嘴角揚起甜甜的笑容。
他挑了挑濃眉。「你很擔心?」
「當然。」她用力點頭,仰頭望著他,雙臂仍緊抱著他的腰桿,這才發現他臉上的 表情不太對勁,溫柔不再,倒是多了分譏笑,是她多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