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不要面子,折劍山莊還要,退婚是不可能的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吊兒郎當的態度,儼然不把念奴放在眼裡。
念奴氣極攻心,眼前一黯,就要軟倒,風偉豪快手的攬住她的身子。纖細的身子被他抱在懷中,念奴竟有安全的感覺,她斥責自己的放蕩,眼前是侮辱她的男子,不是正人君子,她怎可動心呢?
待情緒平復後,她掙脫他厚實的懷抱,恨恨的說:「既然風莊主執意要娶念奴,念奴無話可說,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自此之後,風莊主恐怕會有個恨你入骨的夫人。」她的話擺明了他們的婚姻是場災雞。
「無所謂,」風偉豪聳聳肩,表示不在乎。「娶妻不過是我杜絕下屬多嘴的擋箭牌。你既然如此誠實,那我也不該有所隱瞞,咱們成親後,我不會對你忠實,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念奴渾身一僵,該死的男人!竟在未過門的妻子面前說他會有三妻四妾。她不容被人看扁,硬著聲調說:「隨你,只要你別來煩我就好。」
風偉豪點點頭,微瞪著眼看她,似想看穿她的內心,念奴不甘示弱的瞠大眼瞪他,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
「對了!不知你何時可嫁入折劍山莊?」風偉豪的神態似隨口問問。
「全憑風莊主決定。」念奴表面上順服,實際上她瞪大的眼中寫滿不馴。
「哈!我還以為你會想趕在月中前成親,給樓宇凡來個下馬威。」他嘴上說得輕鬆,其實內心非常在意念奴與樓宇凡曾有一段情。
「沒那個必要。當然,你若想與御鷹山莊一較長短,我也不介意。」他是故意的!故意提醒她樓宇凡的婚期將近,提醒她已被樓宇凡拋棄。
「御鷹山莊!」風偉豪冷哼一聲搖搖頭,「決定好婚期我會派人通知你。」
念奴點頭,惴測著風偉豪提到御鷹山莊時冷哼一聲代表什麼?他太過於深沉,以致旁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而這樣的人就是要與她共度一生的夫婿﹖未來是福是禍還是個未知數,但她知道風偉豪待她不會有太多的溫情,畢竟她不過是他的擋箭牌,她會永遠記住這點。
一個有個性的女人!
風偉豪舉杯邀月,唇邊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一直以來,他認為林念奴柔情似水,毫無脾氣可言,其實不然,她的內心是火熱的,風偉豪可以斷定。
外在的柔順是壓抑的結果,在保守的年代,林念奴恪守本分,不會有出人意表的舉動。他們可說是對立的性格,他不受禮教所束縛,偏偏要娶個嚴守禮教的女子,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會很精采。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他的妻子將不受外界所約束?
「莊主決定何時娶林姑娘進門?」魯平不解的看著風偉豪曇花一現的笑容。
「尚未決定。」在風偉豪的觀念中,沒有所謂的黃道吉日,在哪一天迎娶都一樣。「等過完年吧。」
「我以為林姑娘會……」魯平以為林念奴會趕在樓宇凡之前或是與樓宇凡同一天成親。
風偉豪隨意的擺擺手,「她不是愛一較長短的人,不會賭氣的。」
看著皎潔的明月,風偉豪想起中秋月圓那夜摟她在懷的感覺,鼻端彷彿還能聞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氣。
娶林念奴為妻是他現在的目標,至於達成目標後他會怎麼做?他也不知道。「你挑個正月裡莊內最無事的日子,就定那天成親吧。」
「是的!莊主,這婚禮是要簡單或隆重?」魯平開始在心中盤算著正月裡的哪天莊內最為清閒。
「簡單即可,至於賓客方面,八大門派就不用浪費時間通知了,只邀請與我們有交情的人士赴宴就好。」風偉豪交遊廣闊,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對他味的便與之交往,不對味的管他是皇親國戚,一概拒絕往來,所以婚禮不用過分鋪張,只求賓客盡興。
「是。」
「決定日子後,別忘了通知林家一聲。」同時讓林念奴及早做好心理準備。
「屬下知道。」
風偉豪點點頭,他相信魯平的辦事能力,絕不會令他失望。瞥見屋內有幾片枯葉,風偉豪運用內力讓枯葉飄出窗外。
魯平見識到這般深厚的內功,在心中讚歎不已,以自己目前的功力,要及得上莊主恐怕還得練上十年。「莊主,你不打算告知林姑娘那日出手救她的人其實是你嗎?」
「不用了。」那日在觀音廟後山,是他用楓葉搭救林念奴,不料樓宇凡隨後出現,竟讓林念奴誤會救命恩人是樓宇凡。反正他們無法再續前緣,他沒必要特別提起這事。
魯平感到洩氣,每個男人都想當心愛的人心目中的英雄,怎麼莊主卻任憑林姑娘誤會,不對她解釋清楚呢?換作是他啊!老早現身跳出來了。
「小姐,你怎麼悶悶不樂?」香吟見念奴板著一張臉,想盡辦法做了不下十種鬼臉,為的是逗笑她的好小姐,誰知念奴理都不理會她,讓她好生苦惱,苦惱不能替小姐排憂解愁。
念奴瞟了香吟一眼,仍舊不言不語。她在為風偉豪的話而氣惱著,腦海中充斥著風偉豪討了十房小妾的情景,她不曉得風偉豪富有到什麼地步,但普通人絕不可能拿得出那樣貴重的聘金,富有人家娶進好幾房小妾的情形她看多了,風偉豪家財萬貫,當然會多娶幾個小妾來增添子嗣。她只要一想到風偉豪不尊重她的舉動就渾身不舒服,懊惱當初的不在乎。她在乎嗎?念奴悄悄的問著自己,不﹗她對風偉豪沒有感情,何必在乎?
他要娶三妻四妾皆與她無關,只要別來煩她就好。
「小姐,那個風莊主是否欺負你?」香吟擔心的問,見她不回答,立即著急地嚷:「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那狗奴才該死的竟不讓我跟著你,下回見著他,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香吟把所有的錯歸咎在魯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