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很保護我,還帶我認識歐暘夫婦。小汐跟我很合得來哦。」想起她和小汐每次一聊得太起勁、尤其又講悄悄話的時候,旁邊兩位男士就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她就覺得好好笑。
「那就好。」他就擔心她在外面受委屈。
「吉叔,謝謝你一直這麼疼愛我,也很抱歉,我讓你擔心了。」川崎蕭為自己的行為鄭重道歉,彎身行禮。
「只是一件小事,別放在心上。」龍澤吉扶起她。「與村井家的婚事我已經取消,至於妳的婚事,我會再找一些合適的人選。」這次一定要嚴格篩選,絕不能再發生像村井長野這樣的事。
「啊?!」她眨眨眼。
吉叔……還沒放棄呀。川崎蕭表情頓時垮三分。
「妳是川崎家唯一的血脈,吉叔一定會為妳找個好夫家。」他保證。
呃……呃……川崎蕭有口難言。
「報告龍澤管家,村井長野先生來訪,想與小姐見面。」書房門口,下人敲敲門板,恭聲請示。
他來幹嘛?!川崎蕭一聽他的名字就倒胃口。
「小姐要見他嗎?」龍澤吉問道。村井長野已經來過不只一次了。
「沒什麼好見的。」她跟村井長野沒什麼話好說。
「那請小姐先回房,我來處理。」龍澤吉點點頭,起身走向書房外。
川崎蕭立刻溜回房。
不管村井長野的來意是什麼,她都不想知道。她去台灣整整一個月,千秋和亞織一定很擔心她,先找她們出來見個面吧!
第八章
同樣的日式庭園咖啡坊,這次三人都很準時到,點完餐後,亞織細細地打量這位出國一個月的友人。
「不一樣囉,有人春風滿面。」亞織促狹地朝千秋眨眨眼。
「看來,這趟台灣的『獵男』之旅,挺成功的。」千秋也一臉笑意。
「那得感謝兩位拔刀相助。」川崎蕭落落大方地承認,順便把功勞歸在兩名友人身上。
一個替她收集消息、辦理出國手續,一個飛車載她趕赴航班,沒有她們,哪來的台灣之行呢?
「不敢當。」千秋和亞織煞有其事地響應,然後三人都笑出來。
「真好,這樣我跟千秋就不必再為妳擔心了。」看來大而化之的亞織,其實最細心,也最重感情。
餐點送來,這次三人不約而同點了咖啡。
「我不在的這一個月,妳們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蕭喝了口咖啡,然後看向兩名好友。
她在台灣過得精采,她們呢?
「一如往常,做我的小吃生意。」亞織在大阪開了家小吃屋,每天生意好得很,她就快樂地當她的小吃屋老闆。
千秋也啜了口咖啡,慢條斯理地道:「繼川崎與村井兩家訂婚消息後,另一組政商聯姻的消息也即將公佈。」
「我和村井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川崎蕭先聲明,然後追問:「是哪一家跟哪一家?」
千秋是某政要的私人助理,對政界動態最為敏感,消息也最靈通,這也是當初蕭拜託她收集村井長野私人資料的主因。
「這件事雖然正在進行,但還不算底定,不過我想大多數的相關人士,應該都聽到風聲了。」頓了一頓,千秋望著她們,「男方是源氏財團的現任社長,源緒之;女方是森山議員的獨生女,森山愛。」
森山議員?!亞織和蕭對望一眼。
「如果一切順利,半個月內,這件事一定會公佈。」這就是她最近在忙的事了,因為她的老闆就是森山議員。
「籌備婚禮……很辛苦耶!」亞織同情地望著她。
「不相愛的兩個人要結婚,很沒有幸福的保障耶。」蕭先是搖搖頭,然後想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他們要是真的聯成姻,組合起來的力量就很可怕了。難怪,難怪村井長野會來找我。」
「什麼意思?」亞織和千秋同時警覺地問。
「吉叔作主,取消了我和村井家的婚事,依村井家一向高高在上的待人方式,絕對不會想挽回婚事,可是昨天村井長野卻來拜訪我,雖然吉叔替我接見,也沒說他來的目的,但我想……應該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了。」蕭雖然沒在政商兩界活動,但不代表她就是個呆瓜。
同在一界混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宿敵、一種是戰友,很不幸,村井家與森山家是屬於第一種。那麼當對手增強自己的戰力時,己方當然就緊張了,難怪村井長野會拉下臉,有禮地上川崎家拜訪。
「上流社會的人真複雜。」亞織嘖嘖搖頭。
千秋卻有點擔心。蕭與龍澤星之間的事已經太過多磨,現在不會還要繼續磨下去吧?!
「別擔心。」蕭明白她的顧慮,嬌俏地笑了笑。「吉叔有個很大的優點,也是缺點,就是一旦決定的事不容易更改,而一旦他對某人下了某種認定,也就不會變了。」所以,村井長野是不可能再被列入她的夫婿人選的。
那就好,千秋放心了些。「妳和他的事,吉叔知道了嗎?」
「還不知道,但我猜吉叔很防備。」蕭把玩著杯子。「不過,我把這件事交給他,我相信他心裡有數。」所以她什麼都不提。
「這是?」亞織眼尖地抓住她左手,望著指上閃亮的戒指。蕭一向沒有戴飾品的習慣,這難道是……
千秋也懷疑地望向蕭。
「他送的。」蕭甜甜一笑。
千秋和亞織對視一眼,了悟同時出現在彼此眼底。
「看來,妳到台灣的收穫不只一點點。」亞織放開她的手,懶懶地問。
「我和亞織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千秋兩手交握平放膝上,好整以暇。
「那倒未必。」蕭淺淺一笑,眼神望向窗外。「他和我都明白,真正的難題,現在才開始。」
亞織和千秋一愣,互望一眼;蕭也回頭來看著她們,笑容轉為燦爛。
「所以,真的出了什麼狀況,我還是只能仰仗妳們了,拜託了。」蕭有禮地道,表情卻一點都不像很擔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