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於月瑩揮了個巴掌。
沈思源臉上立刻紅了一片,他的臉微側,在狂大的憤怒後是一種訝異,他非常訝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竟然有勇氣捋虎鬚,這是他所熟悉的妻子不敢嘗試的。他用一雙怒眼沉靜的看著她,以沉默宣示她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呼吸聲濃重的充斥在華麗的房間,配合看頂上風扇的聲響,有節奏的提高緊張的氣氛。
雲中鵬受不了,趕緊扣好褲頭,"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不用送,我自已知道路,你們兩個人慢慢談,別傷了和氣。"跟著腳尖小心的退出門外。輕輕喀的一聲,門內只剩下一對等著開戰的夫妻。
於月瑩咬著牙出聲了,"沈思源,我看不起你。"而且是打從心底看不起的那一種。
沈思源眉兒上挑,"哦!我倒是很佩服你;,你的不知羞恥、死纏爛打,故作高尚的功夫是我這一生見過最高竿的,對了!你的床上功夫更是厲害,沒有一個男人遇上你會敗興而歸的,"這不是恭維,而是侮辱。她氣得全身顫抖,握緊的拳頭懊然張開,又想揮出一記。但沈思源的動作更快,比她先一步揮出巴掌,將她打得倒退數步,倒在長椅上。
他兩腳張開,雙手抱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毫無愧疚、毫無憐惜之情。
她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你……你……竟然打女人?"什麼樣的男人會打女人?她怎麼想都不認為這是一個好男人或是好丈夫會做的事。
沈思源當然知道她心裡所想的,但他設心情告訴她,原則上他是不打女人的,除非是哪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先動手。"我是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人,你記好這一點。"他強調,要她明白若不想再受這種皮肉之苦,就得收斂些。
但於月瑩怎曉得他這番顧慮?她只知道,"你是個殘酷的魔鬼,把自己的妻子當賺錢的妓女,你還有沒有男人的自尊?"她已徹底把他看扁了。
他並不否認,他能有如今這番事業,妻子在床上愉悅政要富豪的確有那麼一點幫助,但他從來沒有要求她這麼犧牲過,妻子也從來沒有提起過,要不是那些男人暖昧的提起,恐怕他永遠也不知道。其實,他根本無法責怪妻子的所作所為,她只是想活下去,想活得舒適受人尊敬,而靠他緩慢刻苦的努力,要達成她的夢想是太慢了,所以她就用身體幫她自己,也順便拉他一把。他曾經覺得羞恥,但隨著時間流逝,這種感覺也淡了,反正漫漫人生,什麼齷齪事沒有,尤其是在性開放且錯亂的二十世紀末,又有什麼好計較、好在乎的?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君子。
但他相信他的成就絕大多數是因為自己的努力,妻子或許有那麼一點功勞,但如果他是個阿斗,相信是怎麼也扶不起來的。若不是看在妻子還有這麼點功勞,他哪會任她囂張的待在他身邊。
"你默認,"於月瑩不敢相信自己會猜中這麼不堪的事實。
他冷笑,"我殘酷,我沒有自尊,那你呢?你又高尚到哪裡去?我告訴你,在指責別人之前,最好先弄清楚自己是什麼角色?"說完。他轉身離去。
於月瑩為他的話感到寒心,首次想到或許在這段遺忘的十年裡。她已變得太多。
"站祝"她不由得開口,卻又馬上後悔,她不敢知道事實真相啊!
"什麼事?"沈思源沒有回頭。
"我……我……我是個什麼樣的……的……妻子?"她好怕好怕答案會是個壞、會是個賤、會是句淫蕩的答案。
"可有可無。"他朗聲回答,附上大力關門的聲音。
她呆住了,為那句殘酷的"可有可無"怨恨,她舉起桌上那盆假玫瑰就往門板上砸!花瓶碎裂,瓷片散落一地,配上飛散的玫瑰、殘敗的火鶴,多麼哀戚的畫面。
"沈思源,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告訴你,你對我而言更是可有可無!"她忍不住大聲叫喊,傷心的淚水不斷墜落。不!不是傷心,她有什麼理由好傷心的呢?
第三章
他居然連著三天不回家,
還放任別的女人打電話向她示威。
她恨恨的要求他守本分,
而他竟問她是不是能履行做妻子的義務?
她……能嗎?
她開始想瞭解自己過去的十年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首先,她找上她第個認識的好心人----瑪莉亞。
「瑪莉亞,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月瑩亦步亦趨的跟在忙著擦拭樓梯的瑪莉亞身後。
「不錯的老闆娘。」瑪莉亞恭謹的打馬虎眼。
於月瑩不滿意這模糊的答案,不同得加重語氣,「說詳細點,瑪莉亞,請你認真的說出來。」
瑪莉亞聽命的停下腳步,遲疑著:「夫人,你真的要聽實施嗎?」於月瑩用力的點頭。
「你是我見過最懂得生存的人。」瑪莉亞歎道。
她的話聽在於月瑩耳裡也只不過引發一連串的問號,她絲毫領悟不出其中的語意。
「你也不是壞,只是想過好的生活,過得安定,但,你卻過得不快樂。」瑪莉亞搖著頭,更引發於月瑩豎耳傾聽,「其實你的心腸也不壞,可惜為了賭氣,寧可讓別人誤會你……」「我賭什麼氣?」
瑪莉亞謹慎的看她一眼,假裝若無其事的在水桶裡洗著抹布,邊小心的提及,「泰國是個性開放的國家,不管是男男女女,還是不男不女,幾乎都被看成正常的。」
這一點她在念高中就知道了啊!八抵氐恪!*
瑪莉亞緊張的清了喉嚨,「還有一項在泰國也是很開放的。」
於月瑩緊蹙眉頭,還是摸不清她話裡的重點,只好呆呆的問:「什麼?」
「夫妻關係,尤其是你和先生。」
她忽然想起雲中鵬的話,心裡馬上有一塊沉重的大石壓上心頭。
「請你說更仔細些。」她的聲音微弱很多,她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