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姻緣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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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索冀禮開始將瞿溟的「惡行惡狀」一一稟告。

  朱棣只是沉思地聽著,並未打斷他的話語,一刻鐘後才又開口道:「我離開京城到這兒時,瞿溟還沒進京,所以沒同他接觸過,一直到他在十一年前救了鳳翎跟宜妃,父皇才將他擢升為近親護衛,沒幾年就成了指揮使,雖然才見過他幾次面,可記得他是個盡責的人,或許就是因為護主心切,所以才讓你有了這樣的誤解,再怎麼說,他也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同他計較什麼?而且,我記得你不是那種重視繁文縟節的人。」

  「屬下也不想與他計較,可他的氣焰實在是過於囂張,這口氣屬下是怎樣也嚥不下去!」索冀禮仍是積怒在心。

  「就算看他不順眼,有必要將鳳翎也牽扯在內嗎?你不會不知道我這妹子是皇上心上的一塊肉吧?誰要動她,讓她受了委屈,那就是自找罪受。」朱棣警告地說。

  「瞿溟就是有公主護著,才會目中無人。」索冀禮滿不是滋味地說:「他倆形影不離,將我這做丈夫的置於何地?那不如讓他做了駙馬——」

  「你這是什麼話!」朱棣喝道,氣憤地站起身。「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你是在懷疑什麼?」

  索冀禮沒有吭聲。

  「好好的一段姻緣,成了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傳了什麼?人家說鳳翎逼死了你的家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怒問。

  「縈璇是自個兒懸樑自盡的,不關公主的事。」索冀禮勉為其難地回答。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關鳳翎的事,雖然我足足大了這妹子二十幾歲,也不常跟她相處,可她的性子我是清楚得很,她不會幹這樣的事,我是問你怎麼會捅下這樣的樓子?才新婚就生事端,存心讓人看笑話嗎?」他就是聽聞了此事,才過來瞭解的。

  「這事也是屬下始料未及的。」他怎麼可能會存心讓這樣的事發生呢!

  朱棣來回踱步。「若是這事傳到皇上耳中,你可有罪受了,說不定連我都脫不了關係!你知不知道當初這門親事我推了多少力?原想你和鳳翎是天賜良緣,可現在呢?成什麼了?」他氣憤地一甩袖。

  索冀禮思考著,現在究竟是不是說實話的時候?最後還是下了決心。「今天公主已開了口,說要進京見皇上,要皇上廢了這門親事——」

  「什麼?」朱棣震驚地大吼一聲。

  「屬下也覺得這樣甚好。」索冀禮繼續說完被打斷的話。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朱棣不可置信地又吼了一聲。

  「屬下已經豁出去了,畢竟這樣三天兩頭的吵也不是辦法。」他不想好好的一個將軍府成天這樣鬧。「如果皇上要降罪,我一個人承擔。」

  「說得倒輕鬆。」朱棣冷哼一聲。「你以為婚姻是兒戲嗎?不好玩就可以不要玩?這事由不得你,再說,皇上也不可能會答應,這事要是傳得舉國皆知,天子的顏面要往哪兒擱?」

  索冀禮皺起濃眉,一言不發。

  「公主那邊我會再跟她說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要鬧成這樣。」朱棣訓斥道:「鳳翎的性子我多少知道點,她是個明事理的人,你自己也要好好檢討一下,你南院的家妓有多少!唉!對女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為何一碰上鳳翎,就鬧得這般不可收拾?」

  「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權勢、地位皆在屬下之上,屬下奈她不得。」

  「這什麼話?什麼奈她不得?你這是同她打仗嗎?」朱棣又上了火。「難怪你們會鬧成這樣,鳳翎向來吃軟不吃硬,跟你同一個性子,你跟她硬碰硬,是想玉石俱焚嗎?」

  「王爺言重了。」他不認為他和公主會走到這一步。

  「那是你什麼都不知情,才會這樣說。」朱棣在椅子上坐下。「你聽過宜妃的事嗎?」

  索冀禮不懂話題怎麼會轉到這兒來。「不知道。」他只曉得宜妃是公主的母親,聽說是個絕美的女子。

  「這也難怪,發生那件事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再加上這事兒在宮中是禁止談論的,所以,知情的沒幾個。」他端起瓷杯,喝口茶後才道:「詳情我也不甚清楚,因為,父皇娶宜妃沒多久,我便北上駐進燕王府,只曉得她是父皇在民間識得的女子,『絕美動人』這四個字是一點也不假,我第一次見到宜妃時,也著實驚為天人,那時她才十八,就跟鳳翎現在的歲數一樣,不過,她始終鬱鬱寡歡,沒見她笑過。」

  「聽說她在民間已有心上人,是皇上……」他頓了一下,沒再繼續說,又喝口茶。

  索冀禮明白地點了點頭,這不難猜,定是皇上強行將之收入宮中。

  「她是個纖弱嫻靜的女子,向來不與人爭,只是始終眉頭深鎖,後來身子便一直弱下來,這也是可預料的,心中抑鬱,身子自然就硬朗不起來,她一直安安靜靜的,讓人幾乎要忘了她的存在,一直到鳳翎七歲那年才出了事。」他放下茶杯。

  「宮中失火那次?」索冀禮皺緊眉頭,這事他聽聞過。

  朱棣頷首。「詳細的情形沒人知道,只曉得宜妃那天突然去找皇上,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回來後,宜妃的寢宮便起祝融,是瞿溟將她們母女救了出來;第二天,宜妃讓人在幻彩湖發現,有人說她是失足落水,也有人說她是投湖自盡,但真相始終沒有人知道。」

  「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心裡有個譜,莫要讓鳳翎也做出這樣絕決的事,到時你會後悔莫及。」朱棣語重心長地說。

  索冀禮沒應聲,只是一臉沉思樣,似乎直到這時,他才開始思考他與公主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

  「公主方才實在不該過來。」瞿溟的語氣中有一絲緊繃。

  鳳翎微揚嘴角。「這是最快速的方法。」她伸出雙手在火爐上烤著。「我在那兒站得不耐煩了,又覺得冷,所以……」她閉上眼睛,享受自手上傳來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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