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好騎車上了小徑,朝「客居」騎去,準備去會會其他兩名候選人。希望她們不會又是另外兩個徐亞寧,倘若果真如此的話,「炎皇」老大可不能怪她無情了。
騎了一小段距離後,小舞才像記起什麼似的停下車,回頭朝那個得意洋洋、以為她是落荒而逃的女人笑道:「對了,你可以收拾行李回家了,我家炎皇的眼光不會這麼差的。」
丟下她良心的建議後,小舞緩緩的轉回身子,並毫不隱瞞她那得意的笑聲,不疾不徐、悠悠哉哉的踩動車子朝她的目標前進,根本不擔心有被亂鞭抽死之虞。
「雨──!」徐亞寧望著遠去的背影,氣憤的尖叫,完全辜負了上蒼賜給她的好臉蛋。
此仇不報非君子!等她擄獲了「炎皇」,當上「炎後」以後,她一定要教「雨」好看!徐亞寧恨恨的在心中發誓。
經過徐亞寧這麼一番挑釁,小舞原本晦暗、沉悶的心情變得大好,甚至能高歌一曲了。也許參加這場評審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好玩之處。
「你就是雨嗎?」好柔軟的聲音,有別於徐亞寧那巫婆般粗嘎的聲音輕輕飄至。
小舞看到坐在「客居」主屋前草坪上那個短髮、甜美的女孩。天哪!她長得好可愛!笑起來的樣子就更美了,那笑顏猶如和煦的春風,在這種寒風肆虐的隆冬裡,吹得人心頭暖洋洋的。
這女孩好像就是掌控了台灣百分之八十科技產品「李氏財閥」的千金──李洛心,年方二十,也是決賽者中最年輕的一位。
她看起來真的很年輕,而且充滿了朝氣,照這樣看她的勝算會比徐亞寧大得多。至少就自己這方面而言,她的印象分數就已經比那個被寵壞的女孩來得高多了。
「你是雨嗎?」她很小心的又重複了一遍,深恐眼前的人因她反覆的問題感到不耐煩,因為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對!」停住腳踏車,小舞下了車走近她,「你是李洛心?」
「對啊!我就是李洛心。」她仍是可愛、無邪的笑著。「雨,你穿這樣子騎車會不會感覺到不方便?」他身上這套深藍色的中山裝看起來似乎綁手綁腳的。
「你不會是認為我很蠢吧?!」小舞告訴自己,她絕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於愚蠢的字眼了。
「很蠢?」李洛心訝異的望著他,「不會啊!為什麼會覺得很蠢?」在她的眼中,根本沒有所謂不合時宜的事。
她是個善良、沒有壞心眼的女孩。小舞給了她極高的評價。
「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參加紅妝宴?」小舞覺得自己好像在問廢話,會參加此宴的名媛淑女,不是為了「炎皇」,就是為了「炎後」這頭銜,難道會有人沒事只為了好玩而來這浪費青春?
「好玩啊!」李洛心直爽的笑著,不懂「雨」為什麼非常訝異似的張大了嘴巴。
「好玩?!」她的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想不到人人競相參加的「紅妝宴」,在李氏小姐的眼中也不過是「好玩」二字。
「是呀!純粹是好玩而已。」她好心的邀「雨」分享草坪,「當我收到紅妝帖時,剛好學校放暑假。對我而言,暑假就只有被軟禁的命運,因為爸媽為了我的安全根本不讓我外出,所以當我看到那張帖子時,就好像──」
「好像即將溺斃的人看到了救命的浮木般,有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快樂,對不對?」小舞打斷她,接口說道。看來當個衣食無缺的千金小姐也並非好事。
「你怎麼如道?」李洛心彷若找到知己般的抓著「雨」的手臂,一點也不在意他們是初相識。
怎能告訴她,自己早在出生時就已入無邊的苦海裡,直到現在還看不到任何的浮木?只因她有三個比她爸媽還嚴格上百倍的哥哥,所以她的日子就注定了要比那些修道院的小修女要來得有戒律、且嚴苛。
「猜的。」她沒好氣的帶過。
「雨!」李洛心的眼神似乎被某個事物給吸引了,「我發現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從沒看過男孩子的睫毛長這麼長、這麼濃密,像把小扇子似的。」「雨」的整張臉,她雖只看得到眼睛和嘴巴部分,可是從這兩個暴露在外的器官看來,「雨」一定是個俊秀的美少年。
「這些都是父母給的。」天啊!她該不會又是另外一個小梅吧?小舞好擔心的瞧著逐慚逼近自己的女孩,慢慢、不著痕跡地把身子往後傾,以防範她可能有的侵犯。
「雨,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她單純的眼中沒有絲毫迷戀的訊息傳出,有的只是對「雨」的欣賞。因為他是「青焰門」第一個和她講話的高級分子,而且他的樣子似乎很隨和,是個聊天的好對象。
「因為我面目可憎。」她自嘲的笑笑。
李洛心自動把她所謂的「面目可憎」轉譯成「受過重創」,所以……
「你受過傷?」她驚呼了一聲,緊接著用十分同情、悲憐世人的眼神望著他,好像這樣他就可以得到解脫。「好可憐哦!現在還會痛嗎?」
小舞撫著頭哭笑不得。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實在單純得過了火。她是被森林裡的猩猩養大的嗎?不然怎麼能夠這麼天真、不受污染。
「痛!」我頭痛!她的頭彷彿真的隱隱作痛。
「真的很痛嗎?我去叫醫生來。」說著,李洛心站起來,真的準備去找醫生。
小舞見狀趕忙拉住她,「一下!」
我的天啊!她現在真的可以確定那八位長老們在篩選新娘時,一定是閉著眼睛盲目抓人來充數了事的。
並不是說李洛心不好,而是她太嫩了,一點也不適合當「青焰門」大首領的老婆。小舞推翻了先前樂觀的評論。
該死的「炎皇」!她又再一次低咒這個讓她落入困境的頭頭。
「雨,我看我還是去叫醫生來好了,你好像真的很不舒服。」李洛心見他不斷的揉著太陽穴,十分痛苦的模樣,焦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