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迷藏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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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步千歲還沒對這情景懷疑完,他馬上又發現,又有另外一個摸黑爬樹的男人也來敲扶蘇的窗,還在背上背了一袋厚重,以外形來看,有點像是書本的東西,並一如前例地,很快又被扶蘇開窗請進去。

  嗯。事情很有趣。

  步千歲唇邊噙著一抹笑,倚在窗畔靜看著她房內藉著燈火而映照出的人影,他壤心眼地轉了轉眼眸,伸手捉來外衣披上後,立即打開房門去找那個讓他既是著迷又深感興趣的扶蘇。

  夜半被敲門,在過了很久後才來應門的扶蘇,小臉上帶點訝異又有著些許不滿的神情。

  「這麼晚,找我有事?」她不解地看著這個早該睡覺卻不睡的男人。

  步千歲並沒有回答,側身繞過她,逕自進入她的房裡左看右瞧。

  「你在找什麼?」她跟在他的身後,隨著他的步伐在房內四處走著。

  「客人。」真是奇了,剛才連連爬進來兩個男人,這會兒全都在她的房裡消失無蹤?

  她是怎麼藏的?

  「客人?」她一臉無辜的模樣,水眸眨呀眨的。

  「那些來夜訪你的客人埃」不要對他擺出這種無辜的表情,他已經不吃她這套了。

  「你太多心了。」扶蘇揚著皓腕要他看清別無他人的房裡,「這哪有什麼客人?」

  他也跟著裝出一副傻樣,「這樣埃」既然她要裝,他也陪她一塊裝,就看誰先裝不下而露餡。

  「好吧。」她忽然又放棄裝傻,對他吐出另一番供詞來,「剛才是有幾個來向我買繡品的男人來過。」

  他高揚起劍眉,「繡品?」她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就這個。」她兩手捧來一幅幅已完成或是半完成,針功細緻的刺繡成品。

  「你每日挑燈夜戰,就是為了做這個?」他的雙眼裡寫滿了深信不疑,還加上了一些疼惜她如此辛勞的愛憐。

  「這間妓院收入這麼差,我若是不做點別的來維持,大家都要喝西北風了。」她撫著臉頰悠悠輕歎,「做這個雖然收入不多,但總能補貼家計,好歹也能換得幾兩銀子。」

  步千歲笑意可掬地瞅著她的小臉。雖然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和滿屋子的繡品都是真的,只是她說的話,不是真的,要是連這種小謊他都看不穿,他就別叫步千歲了。

  他端坐在椅上,活像個相信她的說辭後,又求知若渴的人。

  「那些來找你的人,他們為何不直接走大門進來?」他敢打賭,等一下會有更多精采的謊言,像滾雪球一樣地繼續滾出來。

  扶蘇說得很理所當然,「這裡是妓院,誰好意思那樣直接走進來?」

  「不好意思進來,就夜半爬窗?」果然,又一個謊言。

  她的表情顯得也很為難,「礙於那些客人的名聲,我只好另辟小道,讓他們從那邊進來看繡品。」

  他悄悄指正,「你漏了解釋他們會在夜半來買的原因。」說一個謊又要圓一個謊,她也真是辛苦。

  「夜黑風高嘛,這樣比較不會有人看見。」扶蘇淡淡揮手而笑,坐在他身旁為他倒了杯茶,「喝杯暖茶吧,這幾天天冷,暖和了手腳後你再回去好好睡一常」

  又不是在做什麼雞鳴狗盜的事,為何要怕人看見?步千歲決定不予採信。

  不過。她的謊話好像已經因為沒事先準備好,而開始編得不太流暢了,加上她已經做出轉移他注意力的動作,且已說出聽來甚是體貼,但實際上卻是有意打住他的問話趕他出去的言語,他也不好繼續再窮追猛打下去。

  好,暫時鳴金收兵,改日再戰。

  「你的客人們都是男人嗎?」他伸了伸懶腰,裝作不經意的問。

  「也不知道為什麼,來買我繡品的人都是男人。」她一手托著下額,對他笑得很迷人,「好湊巧是不是?」

  他很配合的應和,「是啊,好巧喔。」

  真的,不是他要懷疑,是她實在太可疑了,而他,會不會是碰上了一個高桿的千面人?

  在這夜,步千歲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第二日清早,努力將腹中疑問累積著的步千歲,已經開始採取積極的行動來尋求答案。

  首先,他所採取的行動就是先自那些已經跟他打成一片的員工身上,探聽一些他從未探問過的消息。

  不跳舞改當保鏢的夏威姨,大清早就被他給拉來院子裡教她打拳,但在教夏威姨扎馬步時,他邊指正她的動作,邊開始對心中的疑問抽絲剝繭地找起線索,因為要對付扶蘇那號說謊家,他不能採取直接攻擊,他得先旁敲側擊的得到一些答案才好,針對她不能說謊的部分進攻。

  「你知不知道扶蘇夜裡都在做些什麼?」他懶懶的問著,並伸手扶起夏威姨又再度垂下的手臂,不讓她偷懶馬虎。

  「老闆說她要補貼開銷,所以就做些刺繡針線活。」蹲馬步蹲得很辛苦的夏威姨咬著牙硬撐。

  「你相信她真的每晚都在刺繡?」步千歲讓她換了個姿勢,好讓她不那麼辛苦也較能順暢地發言。

  「當然在刺繡呀,不然她還會做什麼?」她是深信不疑的站在扶蘇那邊的其中一員,「老闆很辛苦的,為了養活我們,她房裡的燈火,這些年來總是不到天明不會熄的。」

  他笑得很假,「是嗎?」他可從未看過有哪個姑娘,會那麼熱中刺繡,可以繡到夜夜不寢。

  夏威姨並沒有看懂他的笑意,揮汗如雨下地照著他的指導,一拳一拳地打著沙包鍛煉力道。

  「就你所知,扶蘇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站在沙包邊涼涼地問。

  「大善人羅。」收留他們又養他們,還不求回報,老闆當然是她看過最好心腸的善人。

  「我說的是她的性子。」他很有技巧地迂迴重點,「你瞭解她的心思嗎?」他要聽的不是這種扶蘇營造出來的假象,他要聽的是另外一種版本。

  夏威姨停下了拳頭,緊皺著兩眉朝他搖首,「不瞭解。」

  他再扔出一個問號,「你們住在一塊那麼久,卻不瞭解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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