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還想去哪裡?」雷尼可翻身坐起,雙眼直勾勾地瞪著她。沒想到她竟然還想著離開,令他心裡有說不出的失落和心慌。「我不是說過了,我要你!」
「那是你的事,我要不起也不要你,所以……」
他緊握雙拳,冷喝迫:「住口,你的強人父親已經不存在,現在已經不是你可以任意耍大小姐脾氣的時候了!你住慣的溫室已經破敗頹傾,外面的現實世界豺狼橫行,可不是什麼兒童樂園,而你青澀得毫無社會經驗,連謀生都會有困難。別逞一時之快,留下來,我會照顧你。這樣難得的眷寵,有多少女人費盡心思卻求之不得,如果你今天走出這扇大門,想再進來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
「你放心,我不會回頭來求你。」她不領情。「我何遲遲絕不拿身體……」
毫無預警的,何遲遲身上的雪色絲綢被他一撕,頓時化作碎片。
「你做……」她還來不及驚叫,又被拉回大床。
雷尼可氣急敗壞地將她當成布娃娃般,將她剛套上的內衣褲撕扯成碎片,還丟得老遠,陰冷無情的眼眸瞪得她倉皇失色,驚悸不已地縮在床角,盡可能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給你點顏色,就開起染房來啦!別以為我眷戀著你,你就可以拿喬違抗我的命令。不給你一點教訓,如何建立我的權威!」
何遲遲消極地偏開頭,忍不住啜泣,她痛恨這種任人宰割的狀況。
「記清楚,從今以後,除了我之外,全世界已經沒人有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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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秘書,好久不見,你們總裁在嗎?」
「趙先生好。總裁在,我替你通報一下。」左常芬馬上認出眼前斯文的男子是總裁的好友趙弘文。
「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他微笑阻止,隨即自行敲門進去。
雷尼可見了來人,取笑地說:「原來是趙總,好久不見,我差點忘了你這個大忙人長什麼模樣了呢。」丟下筆,他起身走向吧檯。
「是好久不見,不過我實在沒法子忘記你的模樣。尤其最近你這張風靡全球的俊臉幾乎天天在報章雜誌出現,教人想忘也忘不了。記者協會真該頒個獎給你,因為光是你一個人的桃色新聞,就不知道養活了多少八卦記者呢!」
趙弘文自在地找個位置坐下,接過雷尼可遞來的美酒,啜了一口,「尼可,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打算將台灣稍有名氣的女性同胞都一網打盡嗎?」
「怎麼,你怕了?好吧,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你開炯名單給我,我會跳過你的新娘候選人。」雷尼可開玩笑的說:「瞧你紅光滿面的,八成是談戀愛了!誰?邱語心?」
當初就是覺得邱語心是趙弘文喜歡的類型,才介紹他們認識。
「什麼時候丟紅色炸彈呀?手腳還真快嘛,瞧你外表溫吞,原來是扮豬吃老虎。」雷尼可朗聲大笑。
趙弘文被調侃得臉泛紅光,「你胡說什麼?八字都還沒一撇!」
「已經想到八字啦?看來,趙總對邱小姐很有意思哦。」
「光我有意思有什麼用?人家可不一定心動。」趙弘文聳聳肩,「約她吃了幾次飯,她的話題全繞在你身上,我心下也明白幾分。看來你的西裝褲下,又多了名美麗的俘虜。」
「你確定?」雷尼可劍眉微蹙,看不出得意之色,反倒覺得麻煩似的。
趙弘文見了,十分感歎的說:「又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雖然是好友,我也不得不期盼你早日被套牢,好解救地球上無數水深火熱、為情所苦的癡情女。」
雷尼可被他誇張的言詞逗得哈哈大笑。
「你現在盡量得意吧。」趙弘文斜睨他一眼,「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你要她,她卻不要你的女人。她會讓你痛苦地發現什麼叫擔心害怕、什麼叫為情所苦,不要懷疑,那就是你的報應!」
報應?想到已經消失一個多月的何遲遲,雷尼可就笑不出來。
那天他以為自己已經說服她,沒想到隔天醒來,她已經逃得無影無蹤。空漾漾的大床只剩他一人,氣得他想直衝到何宅去抓人,可是又想起自己所撂下的狠話,他只好忍下來,他預料她早晚一定會回到他身邊乞求他原諒,到時候……他絕對會盡情地蹂躪她可人的嬌軀。
雷尼可很快地恢復優閒自在的模樣,「男女之間不外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全怪在某一方身上是很不公平的。而且你所說的報應,萬一有一天真的發生,信不信我能扭轉乾坤,變成我要她、她也要我?」
望著雷尼可自信十足的神情,趙弘文沒有原來那般確定了。
※ ※ ※
何遲遲在公寓門口停了下來,「謝謝你幫我拿東西。」
白崇光暗歎口氣,知道今天還是進不了她家。他也是這棟高級公寓的住戶,自認品貌端正、身世清白,才三十歲已經是電腦公司的主任。
像這樣的條件,已經苦追何遲遲一個月又五天,卻仍只有在她家門口徘徊的份,依然突破不了她的心防,連笑容也沒見著一個,教他不得不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他不捨地抱著何遲遲自超市買來的雜貨,做今天最後一次的掙扎,「附近新開幕的一家餐廳口碑不錯,半小時後我來接你一起過去試試好嗎?」
「我……」
何遲遲才開口,已經有人替她做了決定。
「對不起,她已經有約了。」雷尼可身著一襲剪裁合身的西裝,出現在兩人身後,雙手環胸斜倚在幾步外的牆邊,領帶鬆鬆地掛在頸子上,頭髮凌亂如海盜,外表看似優閒,但全身卻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人氣勢。
何遲遲一見到他登時臉色大變,他……他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
白崇光震懾地倒退一步,有些遲疑的問:「你是……」
雷尼可走向何遲遲,從容優雅的步伐像叢林裡的黑狗。他俐落地從白崇光手中拎過袋子,一手搭著何遲遲的肩,令她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