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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浣浣輕笑道:「別歎氣嘛。我也不高呀!一六五而已,剛好碰到丁皓的下巴;他要吻我時,不是他向我鞠躬,就是將我抱高。高度的事讓男人操心吧;將來你們一定能調整出適合你們高度的接吻方法——」說罷連忙跑開。
「死朱朱,你滿腦子色情思想!我哪是為那個事心煩。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死女人!」白水晶跳起來,雙手抓起椅墊繞著客廳追殺朱浣浣。
朱浣浣又笑又叫,最後兩人無力地躺在地毯上。好一會兒,她抱個椅墊翻身看一邊的水晶。
「你現在煩身高沒什麼用,不如煩怎麼找到心上人才是正事。你就這麼迷迷糊糊讓他走掉?不是一見鍾情嗎?太不像你的為人了。」「不想了。反正第一次見面什麼也沒有留下;人家當我是小妹妹。也不可能會對我產生情感——談談丁皓吧。如果資料無誤的話,那個孟氏集團的繼承人孟冠人應當與丁皓在一起。」
朱浣浣這才明白孟冠人竟是孟氏集團的少東,他家僕如雲,廚師好幾個,怎麼會每天來與丁皓搶飯吃呢?都是一群怪人。
「是呀,他們是好朋友。至於丁皓,沒什麼好說的;他做了很多好事,可是如果我說他是好人,他會生氣,以前他說別人會叫他的女人『姘頭』,所以我堅持不做他的女人,後來他卻說要我當他的女朋友,他也是怪人,打從住進他的地方,遇到的人沒一個正常的。我還記得丁皓並不喜歡我有大學文憑,好像我應該腦中空無一物才能令他滿意。」她倒忘了問丁皓為什麼討厭她的學歷。
白水晶解開她的疑惑。
「我想他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可是丁皓自己並沒有高學歷,以他那種強烈自尊心而言,當然忍受不了你的高學歷。後來大概他自己想通了、豁出去了;怕你被別人追走,於是決定將你佔為己有;如果他不那麼做,你這個迷糊女人永遠也不會瞭解她的心意,而你自己永遠也不會明白自己動心逗樂沒有。」
「那真是自尋煩惱;什麼門當戶對,學歷相等啦。戀愛只是單純的兩性相吸,做什麼牽扯那麼多條件!鼓吹自由戀愛那麼多年,只為了擺脫門戶之見、媒妁之言,可是終究還是困囿在老步子上頭打轉,自己害死自己不說,還怪天時地利不配合;如果丁皓沒想開,那麼他活該打光棍一生。我現在想了想,他娶了我是他的福氣;比如他又與人打架被捉了,我有法子替他做終身律師,讓他免除牢獄之災。有誰比我能忍受他那間房子?還每天弄三餐伺候他的無底洞似的胃。」想想,丁皓少了她真的不行。朱浣浣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的存在那麼重要過;在她眼中,丁皓與孟冠人度是被慣壞的小孩子,她總是收拾善後;自己真是了不起。「現在就想到要嫁他啦?他有說娶你嗎?」
「半年後就知道了。他佩服我的廚藝,我搬走後他一定會餓死。嫁他、照顧他一輩子是可以接受的想法,但不嫁他也無所謂呀!我現在並沒有那種非他不嫁的念頭呀,我並不是那種會被愛情耍的不分東南西北的人。」
白水晶不以為的搖頭說道:
「才剛開始,會有什麼一生一世的念頭?那叫發暈。現在除了情感滋長培養外,還缺一個催化劑;你沒看小說男女都是經過第三者介入才引爆火花的嗎?千辛萬苦的感情才深刻。」
「那多累!你要,你去談那種戀愛吧;什麼誤會、分手,太激情了,本姑娘光整理丁皓的公寓就已經快沒命了,哪來心力去應付那種事?我才不要和別人搶男人!別人要,就給她好了;丁皓不要別的女人,自然會回到我身邊。」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小妞,別這麼懶。」水晶逗笑,又道:「你是大美人呢!身為大美人,不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怎麼對得起自己?」朱浣浣不甚開心地摸著自己的臉蛋;這張臉沒給她帶來什麼好處。大美人?用來招蜂引蝶尚可,其他就沒有什麼了;而她最討厭的就是招引來一大堆登徒子。與丁皓在一起的好處是:沒有人敢再那色迷迷的眼光瞧她。大概就是這種安全感讓她有些喜歡丁皓吧!不然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看上令別人退避三舍的他;事實上他沒有什麼好處、優點足以吸引人。
「靠表相產生的愛情不牢靠,人老珠黃了怎麼辦?我寧願丁皓是看中我的手藝於管家能力。」她坐起來,看了一下表說道:「我們出去走一走,老悶在家裡會想睡。」
白水晶點頭道:「我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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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慧樓」是台北文明的日本料理店,純日本風格,全是包廂式的格局,有穿和服的日本藝妓在獻唱。
石強獨自前來,被領到二樓的「浦川廳」。門口三個一身黑色打扮的大漢替他拉開紙門;門內,邱運洪面對著門口,直直盯著走進來的石強。坐在邱運洪旁邊的是一個濃妝艷抹、身材噴火的女人——石強五年前的女人王妮如。
今天與邱運洪有約的事,石強沒有對丁皓他們提起;這種事他要自己了結,他的大哥已沒有資格要求他回幫中做事。
「你怎麼沒有去我為你接風的地方,竟然還與丁皓混在一起?這很讓我丟臉,你不知道嗎?」邱運洪壓抑已久的怒氣,在他未坐下時就叨念個不停,濃濃的不屑氣息瀰漫屋內。只有懦夫才會去乞求丁皓庇護,而且丁家與邱運洪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這會兒,石強才一出獄即往丁家那邊倒,在黑道中招來四方嗤笑,對「風雲堂」目前每下愈況的聲望而言,這無異是無光的臉上又添上一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