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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皓摟過浣浣,對丁勇說道:
「勇叔,如果你聯絡到我爸媽的話,告訴他們,我已經找到我要的女人了,她叫朱浣浣。」接著用不自覺的溫柔眸光低首看她。「浣浣,他是我的叔叔,你也叫她勇叔。」
「勇叔。」朱浣浣並不十分瞭解目前的情勢,但丁皓大庭廣眾下這麼的一摟,可也表示得很清楚,簡直是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女人了。害羞之餘仍十分有禮地對丁勇打招呼,企圖不著痕跡躲開這種親密——她還沒弄清楚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是怎麼一回事,才不要與他這麼親密——可是丁皓這次並不放人。
「她?」丁勇來不及多問。
孟冠人已領他先入座,主動介紹:
「她,朱浣浣,去年甫自大學畢業,是A大法律系第三名出來的才女;家世清白,也算是個千金小姐;外表美貌無比,內在溫柔賢惠。勇叔,能將這裡變成變成天堂絕不是普通人做得來的。她的廚藝更是一流,我們正在吃她做的午餐呢。」
「你當你是推銷員呀!孟大少!」水晶斜睨孟冠人一眼,注意力卻被放在被冷落一邊,臉色陰晴不定的方秋萍身上,她的所有心思盡入眼底。水晶與孟冠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丁勇定定地打量朱浣浣,再看著四周,一抹難得一見的笑容浮上他向來不苟言笑的臉。
「你真的要定下來了?」丁勇問。答案早已從丁皓臉上可以看出來。
「夏天吧。」丁皓很獨斷地說著。
「喂!丁皓,太毒了吧!浣浣才二十四歲,你至少要放她過幾年單身貴族的生活吧;我還有意要與浣浣合開律師事務所呢。」白水晶第一個反對;她很懷疑丁皓會讓自己老婆出去拋頭露面。
這下子丁勇又詫異了;這小女孩好大的口氣,幾歲而已?不等丁勇開口問,孟冠人已回答:
「她,白水晶,白志翔的獨生女,A大法律系第一名畢業的大才女。」
丁皓身邊的朋友不多,但三教九流都有,並且都是些奇奇怪怪叫人人跌破眼鏡的人;丁勇在黑道混了近二十年的時間,什麼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這些模糊難分的人物。是好是壞,老一輩也無置喙餘地;反正,丁皓找到了好女人,那就行了。
朱浣浣對婚事並無多大意見;夏天!可以是明年夏天,或後年夏天……如果丁皓能等那麼久。反正都一起生活了,結不結婚只是合法不合法的問題而已。浣浣對法律一事,並無多大的企圖心,只想幫助一些受害者而已;不過當她瞭解丁皓保全公司營業的目的之後,她反而想陪在丁皓身邊,為他那些曾受過刑,卻洗心革面的員工解決糾紛。
「你的意思呢?」丁皓問著,而大家同樣期待她的回答,除了一旁氣得牙癢癢的方秋萍除外。
她淡淡一笑。
「我比較喜歡在有情調一點的氣氛下談婚事。現在,吃飯吧,都快一點半了。勇叔,一起來吃吧,我再把菜熱一熱。」
丁勇笑了笑,站起來。
「不了,我們早已吃過,現在我得去方家解釋。秋萍,走吧。」
方秋萍怒視朱浣浣,踩著高跟鞋悻然而去。
丁勇走後,白水晶關上門,先開口:
「從今天起,丁皓,你最好二十四小時將浣浣拴在腰上。」
「他們不敢惹我,除非不想活了。」丁皓坐在沙發上,將浣浣一把拉到他膝上坐著,深深聞著她頸子的幽香。
「這樁還是個未知數,先解決王平志那檔事!我想他會是第一個上門送死的。」孟冠人淡然說道。
水晶似乎聞到一絲血腥味,有些振奮地跳到孟冠人與丁皓中間茶几上坐著。「有什麼好玩的計劃嗎?」
「少不了你的,女俠!」孟冠人回應。
只有朱浣浣不甚明白;他們怎會都當她是被危險環伺的小紅帽?這真是荒唐!偏偏他們三人均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中嗎?」朱浣浣看著丁皓。
三人同時對她搖頭,然後一同起身走向飯桌去吃那中斷的午飯。丁皓始終牢牢握住她的手。
留給朱浣浣一頭霧水。
第六章
白水晶在丁皓的公寓逗留到晚上十點,就是為了要看石強。
但石強卻一直沒出現。白水晶忍住心中的失落,告辭走了;要不是她有一身武功,她真的沒什麼勇氣走過「凌月巷」這條龍蛇混雜、惡名昭著的巷路。中午經過這條巷子時,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現在時值深夜,可真是有得瞧了;聚賭的、打架生事的、吸毒縮在牆角抖瑟的,還有賊頭賊腦用邪惡目光窺視外來客的,像是隨時準備搶光你的錢,撥光你的衣服似的。儘管警方一再掃蕩,但凌月巷依然盛名不衰;一批一批的人又進駐。這裡也算是貧民巷;三三兩兩的乞丐倒在路邊;懶懶不動、衣衫不整,身前放一個小盆。而關起門與外界隔絕的屋子裡頭,傳說是一間間的私娼寮,但未經證實。由窗口看到裡面一盞盞昏黃的燈光,隱隱約約傳來叫囂與吆喝聲,是賭場吧!這的確是一條黑暗的巷子。
越走,她心中越是沉重。她是學法律的人,對法治社會懷著使命感與憧憬;但,諸如此類不見天日的陰暗面依舊存在著,她卻是無能為力。法律專為平常老百姓而設,為的是懲治破壞社會祥和的壞人。好人與壞人之外,社會上還存著少數墮落的人,雖沒做大奸大惡,卻聚集在一小方天地做些小奸小惡,自我毀滅。這些人不多,但絕對是存在的,台北市可見,就在這裡。
陷入自我情緒過深,以致於沒發現有人正悄悄靠近她。在這個人撲向她時,她本能地利落閃過,卻不料這只是虛張聲勢,身後陸續又有人撞倒了她,再一個人又搶走她的皮包,然後幾個人飛快沒入人群中。白水晶所有重要文件全在裡面,哪有不追的道理;一對三,她還是有勝算。嬌小的身軀矯捷利落地在人群中穿梭,直直盯著那個搶她皮包的人,她以為那是很簡單的,可是她料錯了;在人群中會突然伸出一隻手輕薄她的胸部——雖然她閃得過,卻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