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的吻由殘暴轉為溫柔,全身貼緊的兩人這才意識到彼此的姿態有多曖昧。
「瀚惟,我告訴你……」未敲門就直接進入的高耀淵,他的話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自動閉上。
「該死!」鍾瀚惟輕咒罵一聲。眼前的一幕是多麼火辣,帶著詭譎的笑容和壓抑的笑聲,高耀淵邊關門邊說:「我晚一點再來……,不不不,我明天再來就好了,反正沒啥大事,你們慢慢忙,不打擾了!」
原來,高耀淵看到的是——
在沙發上,鍾瀚惟整個身子壓在耿夏荷的身上,臉頰埋在她胸前的柔軟處,緊貼著她的曲線,雙唇不停地印下細吻,固定著她的雙手在頭上,一副惡虎撲羊的模樣。而耿夏荷原本整齊的洋裝已經被解開,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潮紅的臉上蕩漾春情,十足風情萬種。火爆脾氣的她原來也有這麼女人的一面,真是教人看了鼻血直噴。
不過對免費看戲的高耀淵來說,還是有點小小的不滿。因為,除了肩膀之外,耿夏荷其它好看的、可看性高的地方全被擋住了,只留下無限的想像空間,還真是有點小小地可惜了。
門被關上的同時,高耀淵捧腹大笑的聲音也跟著飄進門縫中,早知道當冰塊碰到火山時,絕對不會相安無事的。偏偏這兩個人還以為自己可以違背天命,盡做些無聊的抵抗,嘖!瞧他們每次見面時的盛況,明眼人都知道絕不是如此單純地吵嘴。只是他們什麼時候進展如此迅速?雖然早預期有好戲看,可從沒料到進展如此迅速,太有趣了!嘿嘿!是不是該打個電話告訴鍾家雙親,還有那惟恐天下不亂的鍾心惟,讓這齣戲再起高潮。哈哈!光用想的,都可以料到往後的精彩可期。
隨著關門聲,鍾瀚惟才真正自迷亂中清醒,身下的她羞紅了臉,整顆頭埋在他的胸前,遮掩自己的身子。他爬爬自己的亂髮,懊惱先前沒將門關上。「這小子真會挑時間,幹嘛來得這麼不是時候。」他嘟噥。
耿夏荷忙拉攏身上半敞的洋裝,整整凌亂的衣裳,攏攏披散的頭髮。完蛋了,透過高耀淵的驚擾,她才發現進到他的辦公室中已有好些時刻,這樣子走出去,看在有心人士的眼中,辦公室內不知道有了多少流言,而那些流言不是子虛烏有的。
「我出去了。」 。
「等等!我還沒說完。」他叫住已然站在門口的她。
「什麼事?」自始至終低垂著頭,耿夏荷輕聲問,身子卻是緊繃的,不敢抬頭看他,生怕自己又陷入不明白的情境下。方纔的餘溫猶存,身體的渴望讓理智失去蹤跡,才會有後來的失措,那感覺讓她變得不像自己,不禁令她害怕。
「你不多考慮看看嗎?那棟房子對我來說是多餘的,沒人住也不過空在那兒養蚊子,我不介意你們使用,真要給『晴光』也無不可。更何況,我不希望你因此墮落。」走近她,他一把勾起她的下顎,直愣愣地望進她慌亂的眼神中,不讓她逃避,心中滿是複雜至極的情緒。那種感覺是心疼的,對一個從來只是惡言相向的女子,卻無法抑止心中莫名的想法。
說來說去,鍾瀚惟還是很關心她的。「謝謝。」
「方纔是我太過激動,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他誠心地道歉。
「不,你沒錯,可是我……總經理,你要我離開『達致』?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也許我不適合再待在這裡了。」強自鎮定,耿夏荷壓抑住蒼白的臉色,開口詢問。說來說去,她就是覺得沒有臉再留在「達致」,方纔的暖昧情事,若再經過高耀淵的渲染——唉!想都不敢想,遑論清白,連名譽都沒了。明天起,只怕她連上下樓梯都得小心嘍!
「不准!」他大聲地咆哮。這女人,就會惹他生氣,說了這麼多話,還不是為她好,憑什麼不領情?但更可惡的是自己向來堪稱無波的心,為什麼如此容易起波瀾?她簡單的一句話,清楚而簡短地拒絕,往往可以牽引出他的脾氣,害他不知所措,失去平日的鎮定。
「是嗎?好的,我知道了。」點點頭,耿夏荷旋開門的開關,走了出去。
鍾瀚惟頹然將自己丟人椅子中,頭痛啊!
※※※
她在他的辦公室待了太久的時間,出來時自己沒注意到,也無暇顧及,他吻她的過程中,不經意留下的吻痕,在無法遮掩的頸子上特別明顯,難怪鄭艷紓等自命為「鍾瀚惟親衛隊」的女子們心中一把火。
饒是如此,在眾人關愛的眼光下,耿夏荷依然昂首闊步走回座位,屁股還沒坐熱,遠遠地便瞧見鄭艷紓搖著婀娜的身軀,帶著足以燒死人的熱度,筆直地朝她走近。唉!麻煩來了。「你不用問我,有事請找鍾瀚惟,他比我更清楚。」她先開口回絕所有的問題與盤查。
「哼!你還敢說自己對他沒企圖,那一天他要請大家吃飯,還不是你這個小妖女拖住了他,說!你到底是何居心?」像捉姦在床的妻子,鄭艷紓怒火熊熊地朝她而來。
「你是我媽還是我的監護人?我做的每件事都要向你報告嗎?你要是跟他有關係,自己問他去。」耿夏荷歎口氣,自己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她再出言不遜,不客氣地反應是鐵定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不敢說,證明你和他之間有鬼。耿夏荷,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擔,太可笑了吧!」使用激將法的鄭艷紓慪極了,不找出她和鍾總最近親密的原因,如何對症下藥。
「關你屁事!就算我跟他上過床,也不需要一一向你報告吧,走開點,別妨礙我工作。」三分顏色已給,再不買賬,休怪她翻臉不認人。一個早上臉色已經看夠了,不需他人再插一腳。 「你……你真的跟他……上過床?」鄭艷紓駭然地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