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也有找你和無常一起參與。」北庭缺月附和道:「可是無常總是像個怪胎似的,極不配合我們的計劃。」
南宮焱點點頭,他相信無常那副死態度,絕不可能同他們兩人合作。
但是他呢?
從頭到尾還是與他無關啊?
「你拒絕參與的理由更絕,竟然——覺得麻煩!」
最後四個字,東方皇宇和北庭缺月異口同聲道,默契十足。
南宮焱首先一愣,隨即追溯久遠的回憶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是吧?」北庭缺月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交代得夠清楚。
「可是我沒有參與,她又為何找我尋仇?」南宮焱大大不解。
「喔,是這樣的。」東方皇宇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道:「因為我們四人一直被視為一體,既然是鏟奸除惡的功德事,何妨公諸於外?所以,我們就向外宣佈,圍剿邪靈教可是四府聯手。」
虧他說得出口!
南宮焱冷冷睨著東方皇宇,要不是尚有要事纏身,他肯定會一拳擊向他那張桃花臉!毫不客氣。
「難怪我想不出可疑的兇手。」南宮焱扯著嘴角冷笑。
一切的麻煩事都是他們兩人惹出來的!
「別氣了。」東方皇宇用著奇異的心情說道:「反正今日她將受到裁決。」
「皇宇!北庭缺月訝異道:「你真的捨得交出她?」
東方皇宇不悅地挑眉,冷聲道:「我豈是鬼迷心竅之人?」
他不可能對談余嫣產生感情,因為她是邪魔惡人的骨肉,必定污穢、低賤!
他怎麼可能對她依依不捨?別說笑了!
凡事自命清高的他,豈會在乎一個心靈殘缺的女人。
「但是你派人再度圍剿邪靈教,似乎表現得有點勉強。」
北庭缺月算是觀察入微。
「你很多疑。」東方皇宇閒適地拿了一本古書放在手中閱讀。
他才不想多費口告去和缺月爭論,總沈得辯不出好結果。
「你們找我來,是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南宮焱算是無辜的受害者。
本來就討厭麻煩事的他,怎麼可能去泯滅惡徒、為民除害?他才沒有心思管轄民間疾苦。
「我和她玩了一場激情的遊戲,現在……該是結束的時候。」或許時間雖短,但是足以教她刻骨銘心!永生難忘!應該有不少快意,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反而心情異常沉重。表面上他露出無所謂的模樣,實際上,他心中卻藏著隱約的不安。
「你是叫我來看結果?」他哪有那種閒功夫。
南宮焱沒什麼耐心想離開,才走到門口,隨即撞見佇立在門外的談余嫣。
「你們東方府調教奴才不是出名的嚴謹嗎?這女婢站在門外偷聽好一會兒了,不管教行嗎?」南宮焱怒氣表露無遺。
「她不是女婢,她就是刺傷你的勇敢刺客談余嫣!」東方皇宇面對傾心於他的女子,故意忽略她眼眸中的受傷神色。
「她是你口中淒慘驚人的女子?」北庭缺月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談余嫣,心裡直覺被騙了!
她哪裡生得猙獰嚇人?反而擁有閉月羞花之容貌,體態盈靈如仙,絲毫沒有塵俗牽染的羈絆。
是皇宇胡說八道。
「你何必譭謗她的外表?」
「我不是吃飽閒著,沒事找事做。」東方皇宇擱下手邊的書本,重新調整坐姿。「她是擁有一張比鬼還醜的臉皮沒錯,我要利用她來剿滅邪靈教,總要和她有親密行為,不洗乾淨她臉上的圖騰,我怕有天會被她嚇死。」
談余嫣猛然瞪著東方皇宇的冷酷——那不是她所熟悉的表情!
他會生氣、也有溫柔開朗的笑容,他是她心中最值得依賴的人……為什麼此時此刻在她眼前的他,卻露出殘酷的表情?!
他究竟是用什麼心情在整她呢?
負傷在身的她,幾乎無法思考這個問題,痛苦得想昏厥。
「原來是你。」南宮焱大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向廳堂中央。
「啊!」她疼得心都快碎了。
狼狽趴伏在地上,她伸出手觸及東方皇宇的筒靴,抱住他的長腳含淚道:「你是在欺騙我?或者……我仍然困在惡夢裡?」
她柔弱的質問,襯出她一臉楚楚可憐——
東方皇宇大腳一抬,踢開她的身子,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情。
他不是無情,只是她沒資格擁有他的多情!
身份不同、地位懸殊都不足構成他的殘忍,邪徒之後不配得到他的寬宏對待。
「我的確在騙你,而你也是活在惡夢之中,從來沒有醒過。」他揪住她的長髮,淡漠地說:「不過你似乎很沉醉。」
談余嫣咬牙忍耐,不讓自己哭喊出聲。
擊不倒她的!再多的苦難折磨她都能接受,區區的欺騙……又算什麼……
心底堅強的聲音愈來愈薄弱,她似乎聽見心碎的聲音,如此清晰地迴盪在耳際。
她再一次跌進谷進的深淵裡,傷得好重、好重……
「你騙我是為了什麼?」她心灰意冷的問,不奢望得到生機。
「要毀滅邪靈教是輕而易舉的事,欺騙你單純因為有趣罷了!既然你有膽量挑釁我和焱,就要有本事承受後果。」他放開她,優雅地坐回。
「殺了我吧!為什麼你不直接殺了我?!」她不要接受欺騙!這和背叛是一樣的!
難道是她背叛了父親,所以他背叛她變成了一種處罰?!
是她貪戀安逸的後果嗎?
談余嫣搖搖頭,難言的苦澀填滿胸口。
「反正邪靈教已滅,殺不殺你都無所謂。」東方皇宇陰冷冷地宣佈這項令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邪靈教已滅?!
這是怎麼回事?
「我派莫離跟蹤你,在你離開教壇時,恐怕裡頭已經是橫屍遍地。」
「不?!」她驚恐地瞅住他的眸子,四周寂然的空氣沉悶地飄流著。「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他不曾為她付出半點真心,是不?這些甜蜜的日子,都是假象!只有她盡情地投入其中,而他卻立於高處冷視她的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