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鳳凰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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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存夠了錢,他就走人,絕不會再留下來看安綵衣的臉色。

  一想到她,彭嶄巖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一生,他沒怕過什麼人,唯有她。

  她和一般的女子完全不一樣,老是有一堆驚世駭俗的想法。他有預感,自己未來的日子並不會很好過。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挺感激她的,要不是她堅持讓他像女人一般地躲在房間裡,他就得到外頭見人,接受人家的譏笑。

  躲在房內也好,省得去見那些他不認識的人。

  入贅並不是多麼光彩的事,他實在沒必要出去自找難堪。

  她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彭嶄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原本他想先休息,可後來想想,覺得自己還是等她回房的好,否則她一進房卻見不到他,必定又會給他一頓排頭,到時倒楣的人還是他。

  為了自己將來的日子著想,他還是繼續等下去。

  窗外的月兒早已上了樹梢,但前頭筵席上的燈火還未滅,看來他可有得等了。

  ***

  「小姐走好啊!」

  聽見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彭嶄巖猜想定是安綵衣要進房了。

  他嚴陣以待,生怕她又想出了什麼鬼點子來刁難他。

  「哎喲!小姐你別亂動啊!」

  彭嶄巖正感到奇怪為何沒聽到安綵衣的聲音,敞開的門口就出現她傾斜著身子被人扶了進來。

  見她雙頰通紅,星眸半掩,倒在別人的身上,他想她大概是喝醉了。

  在確定安綵衣喝醉後,他的心才微微地放鬆。

  「小姐怎麼喝醉了呢?」媒婆也感到無奈。

  她當了二十幾年的媒婆,還沒見過有哪戶人家的千金是像她這樣的,當眾迎娶新郎也就算了,還讓新郎倌在喜房等她,現下又喝了個爛醉如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不知新郎倌會不會發火呢?媒婆小心翼翼地側首偷覷彭嶄巖,在發現他沒有發怒的徵兆時,才放下心。

  不過,媒婆的心底仍是不齒彭嶄巖的忍氣吞聲。

  這樣的男人真是沒志氣,竟然讓自己的妻子這麼放肆,實在枉費他那堂堂六尺的男兒身。

  「我沒醉。」安綵衣推開翠兒,自己搖搖晃晃地往裡邊走。

  「連路都走不穩了,還說什麼沒有醉。」媒婆犯嘀咕。

  嗟!醉鬼一個。彭嶄巖不由得頭皮發麻。

  這女人過度驕蠻也就算了,沒想到還像醉鬼一樣喝得酩酊大醉,她這人的性子還真是差,難怪沒人敢娶她。

  不知她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惡習?

  「小姐!」怕她摔倒了,翠兒趕緊再度扶住她。

  安綵衣倒在翠兒的懷裡,全身的重量全都讓她撐著,自己卻進入了睡眠的狀態。只不過她即使睡著了還是不安分,一張嘴仍不停地發出喃喃的夢語。

  「我……沒有醉……」

  「我知道小姐沒醉。」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幾乎是咬著牙將話說出口。

  翠兒努力撐住安綵衣,希望能將她拖到床上;可身材卻比安綵衣略為嬌小,根本撐不住她的重量,更別說將她拖到床上放平。

  彭嶄巖見狀立即出手接過安綵衣,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了起來。

  他一個習武之人,要抱起一個女人根本就難不倒他。

  「姑爺!」翠兒以崇拜又感激的眼神注視著彭嶄巖。

  「你們先下去,她有我照顧就行了。」他將她平放在床上,並替她脫下鞋襪。

  「姑……」見他為安綵衣做這種事,翠兒幾乎要傻眼了。

  一個男人會為女人脫鞋襪嗎?這種事不都是女人或奴僕做的嗎?

  彭嶄巖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失男子漢的尊嚴,可他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

  他是她娶來的相公,他有義務要伺候她。

  做女人家該做的事,這大概就是入贅男人的悲哀吧?

  「你和媒婆都下去吧!」他不想讓她們看他的笑話。

  「是!」翠兒乖乖地帶著媒婆下去領賞,順手將門給關了上。

  望著醉得睡著的安綵衣,彭嶄巖有滿腔的無奈。

  他被這種女人給娶進門,是他的厄運,除了忍他還是只能忍,現在的他只有認命地接受了。

  可安綵衣卻連睡著了也不肯乖一點,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

  彭嶄巖見她不停地拉著衣襟,他明白她是被那一身喜服束縛得睡不安穩。

  他和她都已經是夫妻了,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於是索性動手替她解開衣扣,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睡吧!」他拉了被子替她蓋上。

  伺候完了她,他也順手脫下自己身上的喜服。

  今晚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自己更衣,也是第一次伺候別人更衣。

  「唉!榮華富貴,轉眼成空,今非昔彼,人事已全非。」他不得萬分感歎。

  拉開繡著鴛鴦的錦被,彭嶄巖也躺進被中。

  他不是飢不擇食之人,不會對一個醉鬼下手。

  才合上眼想要睡,可一想到未來的日子還要這麼過下去,彭嶄巖頓時睡意全消。

  身旁的人兒睡得香甜,他卻是滿懷心事無法成眠。

  ***

  撐到大半夜,彭嶄巖的意識漸漸渙散,大有進入夢鄉之兆。

  突地,身體上多了些重量,鼻子聞到了濃郁的酒味,他倏地驚醒。

  一睜開眼,就見安綵衣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他們倆的身體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空隙 。

  雖然他是不怎麼喜歡她,可他也是個男人,也有慾望,尤其是一個女人的身體正和他緊緊相貼,這樣的誘惑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抗拒得了。

  彭嶄巖感到口乾舌燥,體內漸漸火熱。

  糟了!他感到大事不妙。

  體內慾望甦醒,他若再不推開她,那他今晚鐵定會就這樣要了她。

  他微微地使勁想將她推離,可她不但沒有被他推開,反而更往他的懷裡鑽,更加貼緊他。

  真是要命!彭嶄巖感到非常無奈。

  他先前其實並不怎麼想要她,所以當她不省人事地被扶了進來,他的心有一絲絲竊喜。

  原以為自己不會對她有慾望,怎知她才一貼上他,慾望就排山倒海地朝他襲來,差點就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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