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紫晶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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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來不及了。」他嘶啞地說。

  一陣尖銳的痛楚,使她幾乎無法承受。他停下來,輕吻著她,又溫柔地動著,敏敏似乎陷入了一個迷幻的世界……。

  他悶哼一聲倒在她胸前,敏敏很快恢復神智,感覺那赤裸的接觸,她用力推開他,半滾地下了床,拉緊鬆開的睡衣。才剛站穩,血就滴在地毯上,兩人同時往下看。

  「你是處女?!」他震撼地說,甚至沒遮掩自己。

  「走開!」敏敏又羞又忿,幾乎瘋狂地說:「走開!」

  「怎麼可能?」他下了床,穿上褲子說:「我又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你滾!」敏敏做了一件最不淑女的事,她拿檯燈丟他!

  信威身體一低,避開了,皺著眉想再說什麼,敏敏又拿起一把椅子。

  「好,我們等會再談!」他拿了上衣,就開門離去。

  許久,敏敏都無法平復心情。她的第一次,竟如此迷迷糊糊沒有了,而且還給了她最痛恨的人。她在浴室中清洗身體,眼淚不斷掉下來,不敢去回想。擦乾頭髮,天已大亮,房內那幾滴血已成褐色,仍怵目驚心,她用力擦著,希望回到原來的樣子。

  信威輕敲著門,很有禮地說:

  「我做了早餐,就放在門口。」

  敏敏不理他,也沒胃口。

  「你若覺得不甘心,就罵我個痛快,我絕不還口。」他低聲下氣地說:「請開門吧!我們談談。」

  敏敏繼續擦拭地毯,不去開門。

  「怎能怪我?」他聲音提高,「你那麼溫柔熱情地迎接我,我也沒如此失控過……」

  「我沒有迎接你,是你故意的,你故意強暴我!」敏敏怒火高漲地說。

  「我說過我從不需要強暴女人!」他口氣也開始不平靜,「你明知道,你有那麼多男人的經驗……」

  「你真該下地獄!」敏敏顧不得詛咒的字眼,說:「你自己看到了……」

  「落紅,並不表示你是處女。」他殘酷地說:「現在的修補技術那麼好,任何女人都可以落紅好幾次!」

  太過份了!敏敏衝上前去,一開門就往他臉上甩一巴掌,連同地上的吐司、牛奶都被踢翻。

  信威狂怒地抓住她仍舊亂揮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這是你第二次打我,從沒有人敢對我如此,何況是一個女人……」

  敏敏覺得手錐心的痛,怎麼也掙扎不出,他是真的發火了,直覺地,她重重地咬他一口,他低吼一聲,敏敏乘機跑到屋外。

  她絲毫沒感到清晨的冷意,只是一直跑,想跑掉昨夜,他的暴力,自己的憤怒,所有的荒謬可笑。他在後面追著。

  敏敏知道自己跑不過他。於是打定主意往山坡上跑,這兒沒有路,只有一些矮樹斷枝勉強可攀。信威注意她轉了向,也爬上來。天呀!他為何不放過她,她要的只是一點清靜而已!

  一邊心急、一邊藥效的殘餘,使她頭昏,突然一個滑動,整個個人往下跌,信威在半山喊著,敏敏先撞到他,及時抱住一棵樹,而信威就在她的衝撞下,掉下山了。

  看他直直地躺在小徑上,雙眼緊閉,敏敏嚇得肝膽俱裂,他為什麼不躲開,萬一……。她連滾帶爬地來到他身旁,一面喊、一面檢查,他還呼吸著,只是手臂及長褲都染著血跡,一張英俊的臉摔成灰白。

  「你起來!」敏敏哭著說:「我沒辦法送你上醫院,你得醒醒,幫我的忙。」

  信威總算睜開眼,揉揉他的頭,大叫一聲,看見身上的血,他竟說:

  「好啦!我也流血了!以血還血,你高興了嗎?」

  「到現在還說這些——」敏敏說:「你能走嗎?我得送你上醫院。」

  「好像扭到腳了,有些昏,但死不了的。」他在敏敏的扶持下,勉強站起來。

  對這身體的接觸,她不禁想到昨晚……」好不容易到車裡,兩人都流了一身汗。

  「我來開車。」敏敏說。

  「不!」他忙拒絕,「我可以開。」

  「鑰匙拿來。」她瞪著他,很堅持地說。

  信威歎一口氣,把鑰匙給她,說了一句:

  「你能開嗎?」

  敏敏不理他,打開引摯踩油門,開往鎮上。

  「我從來不坐女人開的車。」他嘮叨地說:「我從來沒有為了追女人而掉下山坡。」

  「接下來還有什麼?」他咬著牙,按著腳上傷口的毛巾又紅了。「叫我跳飛機嗎?」

  「閉嘴!」敏敏緊張地說。

  「也沒有女人叫我閉嘴過!」他呻吟地說。

  醫院的急診室忙成一團,檢查半天,幸好只有扭傷,沒有骨折,小腿有條頗長的傷口需要縫合。最怕是腦震動,需要觀察一天一夜,才能回家。信威拒絕留下,敏敏好說歹說,才阻止他。

  「你不希望我因為你而死。」信威說:「但我沒回山上,生意沒法談,很多人會恨死我。」

  「連休息一天都不行嗎?」敏敏不信地問。

  「一天就損失千萬了,小姐。你追求財富,怎麼一點金錢的概念都沒有。」他瞪著她說。

  「對我來說,命最重要。」敏敏說:「沒有車,沒有鑰匙,你哪兒也去不了,就乖乖待在醫院吧!」

  「好吧!」他非常不高興地說:「至少我可以打電話吧!我車上有行動電話,快去拿來。」

  趁他談事情時,敏敏去辦手續,買些東西吃。又逛了一會,回來他已閉上眼。敏敏小聲地喝牛奶。

  「你可以去逛街,別陪我了。」他突然開口說:「或者回山上也好。」

  「我要留下來。」她說。

  「為什麼?照顧我嗎?」他調侃地說:「什麼時候你開始不恨我了?你不怪我奪去你的貞操嗎?」

  「我們別再提那件事,好嗎?」敏敏避開他的眼光。

  「很難想像,你在美國那麼多年,又發生那些生死情仇的事,你竟還是處女!」他繼續說:「只有一種假設,你在待價而沽,看誰出價最高。所以你接受我,就表示同意當我的情婦了?」

  「昨晚我吃了安眠藥,根本意識不清。」敏敏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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