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當愛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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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表演的是莊巖,不是我。」她掠一掠弄濕了的頭髮。「不過,在海上開快艇的確是很好玩的事。」

  莊巖收拾好滑水板什麼的,也跳上碼頭。

  「江浪,人不能老在回憶中過日子,」他拍一拍江浪,「我們要正視現實。」

  「是,你說得對!」江浪一躍而起,「我不但要正視現實,而且還要積極進取,對不對?」

  莊巖知道他是升玩笑的誇張,也不理他。

  「這麼一個美女在旁邊,何征世,我從現在開始追你,追到為止!」他又說。

  征世皺皺眉,一掌打了過去。

  「你好大的膽子,追我!」她也在開玩笑,「你不知道我眼中從無男人?」

  「那麼正視我!」江浪把她拖到面前。「看,你眼中不是活生生的一個我嗎?」

  「這又怎樣?閉上眼睛我就忘了。」征世果然閉上眼睛。「目前,你在我這兒得不到永恆!」

  「什麼意思?」問的是一邊的莊巖,不是江浪。

  「我的永恆必須在我征服了屬於我的世界之後!」她傲然的說。

  「屬於你的世界到底是什麼?」莊巖問。

  「講不出,也不需要告訴你,」征世挽著江浪,「因為無論如何,與你無關。」

  「是嗎?」莊巖眉頭皺起,「是嗎?與我無關?」

  征世不理他,逕自和江浪走上石級,越過欄杆。

  「何征世,你信不信我可以創造一個世界讓你去征服?」莊巖忽然在下面叫。

  「創造一個世界?」她回過看他,「你以為我稀罕?」

  莊巖三步兩步的衝上來。

  「你是個貪心或頑強的女人?我分不出。」他說。

  江浪笑一笑。

  「她既不貪心,也不頑強,只是有點兒天真、幼稚。」

  「江浪——」她一把推開了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孩子氣,」江浪是認真的。「想想看,你真能征服世界?」

  黃昏,將近七點半鐘,征世報告完英文台的新聞,匆匆回到辦公室準備回家,看見有人在她的辦公桌前。

  江浪?不,莊巖。

  「嗨!你在香港?」她好意外,「你站在這兒做什麼?」

  他聳聳肩,又攤開雙手,顯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正好在九龍談公事,江浪叫我順便來接你。」他說:「我只是順便。」

  「不必強調順便,我不多謝你就是!」她笑了。

  他手上抓著一株不知名的草,無意識的揮呀、揮的,很無聊的樣子。

  「可以走了嗎?」他問,看看手上的草。

  「等了很久?」她問。「再等三分鐘,我收拾好桌上的文稿就走!」

  他沒出聲,看她一眼。

  「江浪自己怎麼不來,你們有什麼節目嗎?」她隨口問。她不想坐著太沉悶。

  「他在香港上班,來來去去,晚上十點也回不到石澳。」他有點嘲諷的。「我們又沒有把你當成女孩子,一定要有什麼節目來接你。」

  「說得好,走吧!」她背起大帆布袋,「不過我先聲明,我肚子很餓。」

  「車子上有餅乾,你可以吃!」他把草塞到她手裡,「送給你。」

  「送給我?這是什麼草?」她笑,顧手插在桌上的汽水瓶裡,「那裡來的?」

  「路邊折的。」他大步領先往外走。

  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很快的跟上去。

  他是沒把她當女孩子看待,她感覺得出來,不過這種感覺是很好、很舒服的,大家都很自然、很平等、

  她喜歡這種交往。

  「莊,你不是很少在香港?」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高,她也高,「怎麼最近我老見著你?不必去談生意?」

  他看她一眼。

  「相不相信我是因為你把我吸引住了?」他笑。

  「我是強力膠?」她不介意的翻翻白眼。「我這樣的人,大概只能吸引有同性戀傾向的女孩子。」

  「曾經有過嗎?」他打趣。

  「你別嚇我,我是正常的!」她用力打他一拳,「我對女人沒興趣,我會愛男人。」

  他但笑不語。

  「別做出這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她皺眉,「信不信我明天穿裙子給你看。」

  「給江浪看,不是我!」他說。

  「江浪?」她大笑起來,「他的視線,他的眼光還留在昨天的夢裡,他看不見我。」

  「看不見你,又叫我來接你?」他說。

  「那是我的車被撞壞了,」她聳聳肩,「一個小阿飛開輛日本跑車硬逼上來。」

  「做什麼?」他不明白。

  「看見我開保時捷,他極不服氣吧!」她不介意的,「可是我那有心情和精神跟他玩?他來不及煞車硬擦過我的車子,整個車門又凸又凹的,真是心痛。」

  「要他賠償。」他上車,也不替她開車門。

  她自己逕自坐上來。

  「誰說不是?我火大起來,追了半個九龍,闖了四次紅燈,引來兩個交通警察,終於把那小子捉到。」她面有得色。

  「捉到後怎樣?」他似乎很感興趣。

  「在交通警察沒趕到之前打了他兩巴掌。」她傲然的說:「那混小子還想還手!哼!門兒都沒有。」

  「哦,還會說國語?門兒都沒有。」他學她的口吻。「那小子真跟你打架怎麼辦?」

  「怎麼辦?打囉!」她想也不想的說:「保護自己是本能的啊!」

  「難道你忘了自已是女性?打得過嗎?」他笑。

  「哦!倒真忘了這一點,」她笑得好坦白,「打不過也得打,我是不計較後果的。」

  「你這種人就專吃眼前虧的。」他搖頭。

  「錯了,我又沒被打到,」她笑,「我算準了交通警察立刻會到的,你以為我捱打了?我是白癡!」

  「那小子捱了打,肯善罷干休?」他還是問。

  「由得他不肯?」她哼了一聲,「交通警察都想教訓他呢!在市區飛車!」

  他搖搖頭,突然轉開話題。

  「明天我去紐約。」他說。

  「才說不見你走的。」她笑了,「全世界談生意的人都往紐約跑,紐約地上有黃金?」

  「不是談生意,是去逛逛!」他說。

  「瘋了!逛紐約?」她笑起來,「你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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