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看你能瞞到什麼時候!」鄭也舒決定暫且不逼她,時候未到,反正時機到了,姜瑀會一五一十的全〝抖〞出來。
給鄭也舒這麼一說,姜瑀想到了她背包裹的書和錄影帶,將也舒拉到了校園裡的一棵大榕樹下,她打開背包,將包好的一包東西拿給也舒,而且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以後別再拿這些東西給我看了!」
「什麼東西?」鄭也舒一下子會意不過來。
「黃色書刊和成人……錄影帶。」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姜瑀才小聲的說。
「哦……」也舒一臉的笑。
「你哦什麼?!」姜瑀有些心虛。
「是不是……」也舒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狀。
「你不要胡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
「總之……」姜瑀很堅定的口吻說道:「拜託你不要再弄這些……下流、低級、殘害民族幼苗的東西給我看,你不怕你這個〝耶穌〞上不了天堂?!」
「天堂?!」鄭也舒想到了一個美國女權權威說的話。「好女孩上天堂,壞女孩到處吃得開。姜瑀,這年頭想上天堂的人不多了,大家寧可四處混得開、四處吃香,誰想當好女孩?誰想上天堂?」
「我……」
「我忘了,你是例外!」也舒伸伸舌頭,拍拍自己的腦袋。「你一定想上天堂。」
「你真是沒個正經的!」
「正正經經的多累、多痛苦,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重要!」這是也舒的一貫理論。
「反正……」姜瑀知道自己的口才比不上鄭也舒,她也學不來鄭也舒的灑脫和豪放,她只希望也舒不要再用那些黃色書刊及錄影帶來污染她純淨的心靈,她真怕那個夢會像連續劇般夜夜糾纏著她。
「別反正了,你又不是末成年的少女,你已經過了:二十歲了啊!」也舒大聲的說。
「小聲一點!」姜瑀一臉苦笑。
「給你看那些東西是教育你,告訴你做愛是怎麼,回事,免得你被人家笑土,就算沒吃過豬肉,總也看過豬走路吧?!」也舒自有一套歪理。
「你真是……」姜瑀搖頭。
「沒藥救了嗎?」
「你自己說的,我叮沒說!」
「姜瑀啊姜瑀……」也舒一副姜瑀〝孺女不可教〞的模樣。「你很可能是台北最後一個二十二歲的處女,你知道嗎?以前的人要女人三貞九烈,烈女不嫁,`ㄦ二夫,但現在時代不同
了。」
「你說到哪去了!」姜瑀瞼一紅,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似的。「不要老把那兩個字掛在嘴邊好不好?」
「哪兩個字?」也舒故意一臉的迷糊。「處女嗎?」
「也舒……」姜瑀蒙著臉。
」你真是太守舊、太落伍了!」
「也舒!時代是不同,但是有些事永遠也不會變,你懂不懂?」姜瑀並不是那麼的稚嫩、無知。「男人的自私不會變,男人的虛榮不會變,男人的自大心態不會變,男人希望自己的老婆是個處女的觀念也不會變,他們只是嘴巴上說得輕鬆、瀟灑,但是他們的心態永遠都不會變!你想不通嗎?」
「哇!」也舒拍拍手。「姜瑀!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講起長篇大論挺行的!」
「也舒……」她一跺腳。
「好啦!」也舒把那一包東西往她的大皮包裡塞。「以後不惜你看就是了,有些人想看還看不到,你頁是有眼福而不自知。」
「謝啦!」姜瑀回她一句。
鄭也舒一個不經意的回頭,看到在不遠處的武維雄,正用一種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們這個方向。
「你的〝癡情守候者〞!」也舒朝姜瑀抬了抬下巴。「現在這種男生不多了。」
「哦……」姜瑀呻吟,她實在無福消受這樣的款款深情,她對武維雄沒有感覺,她也表現得很明顯、很清楚,為什麼他就是不死心呢?他到底想證明什麼?!如果她有也舒那麼果斷,她就狠狠的傷他幾次,看他能堅持多久!
「你去和他說幾句話吧!」鄭也舒一副同情的口吻,瞄瞄武維雄。
「我……」
「你要他在那站上一天?」
咬著牙,姜瑀終於無奈的走向武維雄。
* * *
武維雄看著他心目中的情人走向他,心中的激動和震撼不是言語所能形容,他已經暗戀
了姜瑀兩、三年,一直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同和情感,只可惜姜瑀對他始終沒有任何表示過。
「希望你站在這裡不是在看我!」姜瑀單刀直入的說,有些生氣的表情。
「我……」武維雄囁嚅的說不出話。
「是嗎?」她可不想自作多情,反而被他譏諷回來。
「是的!」他勇敢的回答她。
姜瑀被他的坦白弄得有些錯愕,不知道是該罵他兩句,還是謝謝他的執著。
武維雄一直告訴自己要把握機會,一出校門,他的機會就更加的渺茫了,離他們畢業的日子只剩下一、兩個月,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再錯過了的話,那他就只能怨自己,誰都不能怪了。
「你想怎麼樣?!我對你……」
「我可以請你去看場電影嗎?」他衝口而出,知道儒弱、退怯無法贏得一個女人的心。
「我……」她沒有料到他會有此提議。
「今年奧斯卡的最佳影片〔殺無赦〕,應該是部不錯的片子。」他偷偷的注視著她的反應。
「武維雄,我不……」
「那麼到社教館看舞台劇好嗎?」
姜瑀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些建議,她不想傷他的心,但是她怕如果答應了他,給了他希望,那以後更是麻煩無窮,徒增自己的困擾,她必須要狠下心,要學也舒的果斷行事。
「對不起,武准雄,我不會和你去看電影,也不會和你去看舞台劇。」她百視著他,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能有〝婦人之仁〞。
「你如果今天沒有空,我們可以……」
「我有空,只是我……」
「不願意和我一起去看?!」他很沉重、很悲哀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