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拉上手煞車,準備和她好好談一談的樣子。
她打開了皮包,由裡面拿出了一張支票,然後交給了方衛國,支票上的數目是一百 三十萬,除了他一開始給她的一百萬,還有這幾個月的生活費用,她每一分、每一毛都 還他了。
方衛國拿著支票的手有些顫抖、有些憤怒。「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懂是什麼意思?!」
「我不懂!」他大吼了一聲,忿忿不平的把支票撕成了碎片,用力的朝車內丟。
「你撕也沒有用,我可以再開一張寄給你。」
「寄給我?!」
杜倩把頭轉向了窗外,她知道方衛國應該懂她的意思,就算本來不懂,當他看到支票上的數目時,他也應該瞭解她心裡的想法。
方衛國伸出手扳過她的肩,強迫她面對著他。「杜杜!如果你需要我向你道歉或是 向你低頭,我都可以做到,我知道自己有錯,我知道前一陣子我的表現很差,可是你開 支票這件事──」
「你沒有錯!」她的聲音不冷不熱。「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低頭,我開這張支票是因為我要離開你了,當初我們講好的條件,只要我想離開,我隨時都可以離開。」
他的手垂了下來,她要離開他!她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她要離開他!
「我覺得現在結束正好。」她看著前方,平靜的笑。
「你覺得?!」他的聲音裡有一股殺氣,她覺得?!那他的感受呢?
「再繼續下去已經沒意思了。」她有些乏味的表情。
「不!」他反對的大叫。
「不?!」她和他總是互相重複對方的話。「我以為我們之前已經講清楚了。」
「之前我沒有想到我會……」
「你會怎麼樣?」她滿懷著期待和希望,如果他說了那句話,那整個狀況就會為之改觀。
「杜杜!我們冷靜下來,好好的談談──」
杜倩這會兒已經心如死水,為了完全的擁有腹中的寶寶,她不得不出狠招。「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在法國又交了新的男朋友,是當地的華僑,如果時機成熟,我可能會搬到法國去。」
方衛國不相信,他不相信杜倩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轉變,這是她捏造出來的、這是她的借口,她不可能這麼容易的去喜歡上其他男人,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杜倩都忘了嗎?
「我就怕你會和我糾纏不清!」她故意這麼說,知道以方衛國的好強和自負,他一 定會受不了的!
「你怕我和你糾纏不清?」她故意的點點頭。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方衛國的心裡想道。
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告白,包括他的求婚,他對她的愛,現在他全要收回來了,他 不需要一個心在其他男人身上的女人,如果她可以放得開,他也能。
一言不發的,他發動引擎。
「去哪?」她嚥下了反胃,想要嘔吐的感覺,她不能讓他看出異狀。
「回家。」但他馬上更正。「送你回天母!」
結束了,杜倩知道結束了。
★☆★☆★
蒙妮卡將行李一放,甩了甩頭髮,直嚷著熱,她狐媚的看了袁家驊一眼。
「我想洗個澡,你要不要一起來?」
袁家驊搖頭。「你去洗吧!我去弄一些冰咖啡,我們要好好的聊聊天。」
「聊天?!」她腦子裡想的可不是聊天。「家驊!你是不是老了?我們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你的腦子裡想的居然是聊天?!我開始要懷疑是不是我失去了魅力,你不再喜歡我的身體嗎?」
他苦笑,蒙妮卡始終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坦白,他希望和她不做情人之後,還能當朋友,問題是事情的發展能否如他的願。
蒙妮卡這會兒已經沒有洗澡的心情,她是個敏感的女人,她知道他有話要說。
「你說吧!我可以等一下再去洗澡。」
袁家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是為了希薇雅,他不得不把話和蒙妮卡說清楚,他不要她們受任何的傷害,蒙妮卡沒有錯,希薇雅也沒有錯,問題的關鍵是在他這個男人的身上。
「你說嘛!」蒙妮卡急躁的催促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受不了!」
「蒙妮卡!我必須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他一鼓作氣的說,說出來之後他輕鬆了些。
蒙妮卡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袁家驊不是她唯一的情人、唯一的男人,但他們之間 也有幾年的「關係」,她知道他和她一樣的滿意這種「關係」,現在為什麼會起變化呢 ?為什麼?!
「蒙妮卡!我說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沒說我們不能做朋友。」他把話講清楚 ,知道蒙妮卡現在的心裡一定很難受。
「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她不解的問。
「我們是朋友!」也許蒙妮卡在國外長大,她的想法和觀念都和傳統的中國人有差 異。
「不過我們這個朋友不能再發生任何的「性關係」,純粹只能當心靈上、精神上的 朋友,就像是兄妹一般的!」
她在沙發上盤腿一坐,不表贊成。「為什麼現在要變成這樣?」
「因為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所以──」
「所以我不能對不起她!」他不知道蒙妮卡是否能懂。「我必須忠貞於她。」
「忠貞?!」對蒙妮卡而言,這是一個奇妙的字眼。
「表示除了她,我不會再和任何的女人上床。」他簡單明瞭的說。
這樣蒙妮卡就瞭解了,袁家驊只要那一個女人,除了那個女人,他什麼女人都不要 ,包括她,所以袁家驊只是和她上床,他沒有愛過她。
「蒙妮卡──」他被她臉上的黯然嚇到。
「你不愛我?」
「我喜歡你。」
「只是喜歡?」蒙妮卡有些傷心。「如果我也對你「忠貞」呢?如果除了你,我不再和其他的男人上床,你會愛我嗎?」
袁家驊終於發現自己並不瞭解蒙妮卡,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灑脫、開放、自我、新潮的女性,不知道什麼叫「愛」,他以為他隨時和她切斷關係她都不會在意,但是看她現在的反應,他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