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激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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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嗯……」

  夏竹自顧喝酒,自顧不暇地吐露自己的感受,彷彿心間已失去了往昔關照他人的余 裕,喃喃說道:「不要愛上你不該去愛的人……對啊……誰叫你去愛一個你不該愛的人 ?」

  蝶茵以為這是回應之語,慘然說道:「對,我不該愛上小戈。這是生命腐爛的開始 !對這個沒有安全感、充滿不確定的世界,我失望、害怕,我已經厭倦……」

  夏竹在酒精的深度麻痺中,已經聽不進這幾句讖語,只有蒼雲之外的上帝默默垂憐 。

  大廳之內,歌舞樂聲昇平依舊。

  這是一個既華麗又詭譎、既幸福又悲慘的夜晚。

  ###訂婚之後,冰蕊遷人別墅成為女主人,殷燦並帶著她到日本度假。

  冰蕊拋忘了一切,和他盡情享受神仙一般自在又豐裕富足的蜜月假期。

  「在這一段時間內,我全心全意陪你,什麼也不管,等再回到台灣,我就要全力去 進行另外一件大事。」

  殷燦這樣告訴冰蕊。

  他真是一個全能、全知、全方位的丈夫。充沛的精力、清晰的頭腦、雄厚的財力, 在恩情、精神和物質方面都有餘裕百分之百地滿足地,他有能力讓她想怎樣開心就怎樣 開心,想怎樣滿足就怎樣滿足。關於性,他尤其沒有一貫的殺伐霸氣,總使她歡愉、滿 足到頂點。

  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女人能擁有如此的丈夫、如此的幸運、如此的幸福、如此的 驕寵!

  冰蕊用她完全純淨的本質,體驗著一個完全圓滿的夢想。

  他們像兩尾神仙魚,在京都的思古風情與古城文明中自在悠遊。

  在京都的廟寺、大原的鄉間和禪院、幽雅的旅店、古老的茶屋、神社、河岸茂綠的 櫻樹、馬鞍山的溫泉……他們輕車簡從,道不盡的逍遙寫意。

  而在大埠東京的精華地帶,他讓她盡情揮霍、恣意滿足感官與物質,採買一切她想 要的。

  雖說她拋忘了一切,擺脫了現實的羈絆,換上另一種心情去享受人生,但唯一令她 念念不忘的,還是蝶茵和夏竹。

  她為她們採買了許許多多的名牌服飾、配件、化妝品、香水甚至珠寶。凡是她喜歡 的,必為她們同樣購置相似的數量,有時甚至更多。

  「冰蕊,你簡直是新人類中的異數。他們重色輕友,而你是重友輕色。」

  殷燦這樣逍遣她,她嫣然笑著反問:「什麼是輕色?色指的是什麼?」

  「現代人的解釋是男朋友或女朋友,老公或老婆。」

  殷燦笑道。

  「你吃醋嗎?只因我沒有為你打算、為你買東西。」

  「有一點!因為她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太重了。不過反過來想想,我把你從她們身 邊搶走,實在也很難補償她們。」

  「燦哥,你真好。我真希望夏竹以後也能嫁到像你這樣的老公。」

  冰蕊緊挽著殷燦,把臉頰貼上他的肩頭。殷燦又說:「何不讓她也嫁給我,這樣可 就完全符合你的心願了。」

  冰蕊聽了抬起頭來,半認真地問:「燦哥,你真的喜歡夏竹?」

  殷燦立即笑道:「當然是開玩笑!你們二女共事一人,變成了情敵,你損失慘重, 我沒好日子過,這種傻事我不會做!」

  冰蕊聽了還是沒有釋然,又追問:「燦哥,我不吃醋,你真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喜 歡夏竹?」

  她等著他回答,知道他不屑撒謊。

  果然殷燦軒朗回答:「我喜歡她,但是我只要一個女人,絕不自找麻煩。」

  「燦哥,我就是崇拜你這麼瀟灑、這麼坦白。」

  「安心當我殷燦的妻子,我身邊沒有給女人的第二個位子。」

  他告訴她,給她體會他泱泱的男子氣概。

  神仙假期一如殷燦的行程計畫在二十天內結束,他們回到台北。

  冰蕊的首要之務,就是回天母找夏竹和冰蕊,把三大箱的貴重禮物送給她們。

  然而,公寓的人門深鎖。在百貨公司的領帶專櫃和CAFE都找不到蝶茵和夏竹。

  蝶茵缺勤是常事,連夏竹也不見人影,冰蕊不由深感大事不妙。

  「請問,夏竹為什麼事請假?」

  她向CAFE裡的人探問。

  「好像她的朋友出事了,昨大晚上匆匆離開,沒有再回來。」

  有人這樣告訴她。

  夏竹和蝶茵同時告假,冰蕊的聯想是,莫非出事的人是戈承堅?

  她回到公寓,讓司機把箱子都搬進去,決定在那裡無止無盡地等候,直到他們回來 。

  她們總會回來的吧?如果戈承堅出了不測,蝶茵也許痛不欲生。冰蕊知道,蝶茵根 本不能沒有小戈,如同她不能沒有她的燦哥。身為二十世紀末的現代新人類,她和蝶茵 都一樣,是那種一日為夫、終生為夫,跟定唯一一個男人的古代女子。

  不,她不能失去蝶茵,不能讓蝶茵失去小戈……「上帝,把我的幸福分三分之一給 蝶茵,三分之一給夏竹……」

  在不停的禱告中,她終於聽見鑰匙在鎮孔中轉動的聲音,是神色如槁木一般的夏竹 走了進來。她一看見冰蕊,頹然把身子靠在門板上,只用一副空洞又淒清的大眼望著她 。

  「夏竹,出了什麼事?蝶茵呢?小戈呢?」

  冰蕊張惶地問,深覺噩夢就要成真。

  夏竹仍是死死地望著她,眼神深邃得可怕、空洞得可怕。

  「夏竹你快稅,蝶茵怎麼了?小戈怎麼了?」

  冰蕊情急大叫。

  彷彿等了一輪迴的日出日落,夏竹才幽幽回答。

  「蝶茵死了,蝶茵死了。」

  「……蝶茵死了……?」

  冰蕊渾身冰冷,兩眼發直。她生平未曾預測過涉及生死這樣慘烈的事,但卻是一猜 就中!她不能接受這種事!

  「蝶茵死了?那戈承堅呢?他也死了嗎?」

  她不由錯亂地狂喊出來。

  夏竹瞪著圓眼,詭譎地向她吼叫:「蝶茵死了!是蝶茵死了!你提戈承堅做什麼? 」

  「蝶茵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過出去幾天,才一轉身,你就告訴我蝶茵 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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