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A到好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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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說說笑笑也就過去,有誰會當真?

  至於古典?我想教官的意思是保守吧!這點我倒是沒話說。畢竟,我的確是很節儉,看看那次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訖。我踢好幾記無影腳的飲料販賣機足可證明。

  那些錢就當作是醫藥費吧!我假裝釋懷的抄起背包,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其實還是很心疼。

  我是保守吧。

  況且在班上,有要好異性朋友的也不過小貓兩三隻,可惜人群是盲目的,只要有人登高一呼,附和者只會增,不會減。

  其實女教師所言,不無道理。高中學子,畢竟太嫩稚,不懂得社會險惡,競相的往大染缸裡跳。

  要不,紅男綠女是怎麼來的?

  青春的少男少女,我質疑的不是他們牽手擁抱的愛情,而是他們對愛情的定義的認知有多少?他們對彼此投注的真情真意又到什麼樣的程度?

  不可否認,成人世界裡所謂的愛也可能只是一場遊戲,所以我懷疑愛情,在一個凡事講究速食便利的時代。

  我憧憬的愛,至少必須是真心,一生只愛一次的結情。

  人只有一顆心不是嗎?

  分析我個性的那個人說,牡羊座是火象星座,平時看似溫順,然而脾氣一旦壓抑不住,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當時不以為然,瞧他說的煞有介事的,他一定忘了他知道世上有個杜秋涼也不過才一兩個月。

  我脾氣之壞,我自己是清楚的。但也沒那人說的那麼誇張,什麼叫做「一發不可收拾」?我又不是火山,還爆發哩!真是措辭有欠妥當。

  七月大考後,我到一家貿易公司當助理,說穿了就是當小妹,負責電話,泡咖啡,倒茶水……等等雜七雜八的工作,原本認為職業無貴賤之分,只要是憑自己勞力賺錢,當小妹又有什麼關係。

  但是我的稜角太多,不是刺傷別人就是扎傷自己。

  我太縱容自己的任性,最後與頂頭上司發生了嚴重的爭執。我看不慣他那副阿諛奉承的嘴臉。有次大為光火,我乾脆指著他的鼻子,開列了數十項得罪我的罪名,把他說得臉上無光,無地自容,羞得要撞豆腐自殺,我也懶的阻止。

  老實說,我也很懷疑自己如何有這樣通天的能耐?老媽會知道。畢竟我們頭上冠的是母女這何等血濃於水的親屬關係。

  老媽聽了,笑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底嗎?你呀!壞起來的悍樣可真是嚇人哪!」

  我真的有那樣壞嗎?我皺眉。

  一段不該湧上來的記憶不斷拍打著我的腦海。

  那是我小時候一段不愉快的經驗。

  有次牙疼,老爸,老媽硬是拖我去看牙醫。

  我不肯,天知道我最討厭的醫生就是牙科大夫。他曾拿著一種類似小型電鑽的鬼機器在牙上磨磨的,還要用一隻針管扎進牙齦裡,注射一些據說是麻醉藥的東西,在口腔裡舞弄了許久才拔起一顆牙血淋淋的。

  戴了口罩的牙科大夫,從他的雙眼,我看得見他得意的表情。

  我最恨牙醫,偏偏嘴又饞。

  我又哭又叫的,死不肯讓他靠近我。治療椅有點傾斜度,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他不斷的靠近我,我一腳踢出。

  長大了一點後,我又去看牙醫。

  據老媽說,那牙科大夫很怕看到我。

  天知道我當時踢到他什麼地方,讓他這麼懼怕我……或者說是怨恨我。

  現在想起,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覺得對那牙科大夫很抱歉。

  我凶嗎?答案是否定的。我只是太衝動,一時無法冷靜的考慮後果,以至於造成許多的遺憾。

  我的任性就在於放肆自己衝動,只是我的生命時常是一個不圓滿的夢。

  我叫杜秋涼,聽起來就有點淒涼的味道。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就是那個秋。

  取這名字可不是我老爸有學問,我家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個家庭。

  叫秋涼的原因是因為我阿姊喚春暖。老爸胡亂湊了個不算是對子的對子。

  春暖花開秋涼如水

  什麼對聯!牛頭不對馬嘴的……大概是對自己名字的不滿,連帶的也遷怒到其他吧。

  老爸是有點愛好中國文學的一個人,可惜小時候家裡經濟不允許,連小學都只念到五年級。

  也許考上中文系的我對老爸是一種安慰,也算是老天對老爸的一種間接補償。

  兩隻紙鳶拖著長長的尾巴,乘著風似乎要往日落方向飛去,追逐彩雲與晚霞。

  我站在八樓的陽台上看著遠方的天空,突然希望自己是個神射手,雙箭齊發,就讓他們自由飛去吧。

  在C大最適合從事什麼樣的休閒活動?

  如果有人這樣問我,我會指著那一片有著美麗晚霞的天空,說:「看哪!C大最適合放風箏了!」

  從此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高中生涯真正結束在六月中的一場畢業典禮。

  放掉手中的粉藍色氣球,陽光明媚,那粉粉的藍逐漸離我遠去。我看了看操場上的人,有的人還依戀不捨得不肯放掉手中絲繩,緊緊的抓著,似乎以為這樣便可以挽住時光。

  三年前,曾經一起抬著頭,呆呆憨憨的走進校門。三年後,我們依然抬著頭癡愣的望著天,只不過,這次是要離去了。

  什麼也帶不走!也許只是多得了些歷練與滄桑。

  歲月不曾老去,他只是一年比一年更寡情了世人。冷漠的迎新,冷漠的送舊,同樣的戲碼,幾千年來多少的溺橋折柳,多少的月台相送,到如今,猶如風吹過水面,除了漣漪,還能留下些什麼?

  七月大考一過,大伙各自做鳥獸散,更別談感情不感情了。

  大家各奔東西,我則負極南下。南部的陽光太炙人,害得我這只北部鴨七昏八素的,起初不太適應。

  中文系的女生在 C大是頗吃香的。時常有外系邀請遊玩。起初,入境隨俗,也就跟著去狂歡,沒有拒絕。幾次下來,也實在是煩了,便不再答應。迎新的活動一籮筐,搞來稿去真看不出哪裡好玩,我既不懂交際,又不會跳舞,想當壁花又沒本錢,想想不如窩在寢室睡大頭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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