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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跟我回去吧,我會照顧你的,你該知道其實我--"

  "不!"寒梅踉蹌地推開他,雙手環住自己,給自己力量不放棄希望,因為若連她也放棄,他就真的回不來了。忍住淚,她道:"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你該知道,我不怕等,就算要我等一輩子,我仍會繼續等下去。"當真不怕等嗎?說謊啊她,怎麼會不怕等呢,她怕透了,怕極了等待的滋味啊。

  孫逢恩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淨是複雜的心緒。他別開眼道:"寒梅,三年已經夠久了,若是他,也不會希望你就這樣虛耗青春下去。別急著趕我走,我既然都來了,就再幫你四處打聽看看吧。"說寒梅傻,那麼,他自己呢?

  日間孫逢恩的話在夜晚裡發酵膨脹,寒梅輾轉反惻,一夜無眠。 大清早,急促的敲門志逼的她不得不忍著頭疼起床,開門見是她的徒弟阿誡。"阿誡啊,這麼早,有事嗎?"

  "師父,有餘村的村長來找你。"

  "有餘村的村長找我?是什麼事?"咦,"有餘村"?好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小誡搔搔頭道:"好像是為了'天來水'吧。他們村裡也缺乏淡水,聽說咱們村裡弄了這個'天來水',也想請師父幫他們設計一套工程"。

  "喔,是這樣啊。"寒梅淡淡應了聲,看了站在門邊的小誡一眼,突然道:"要弄'天來水'並不困難,不如這樣吧,小誡,你代替師父走一趟有餘村好何?"

  "我?"小誡瞪大了眼,見寒梅點點頭,他慌道:"不行啦師父,徒兒火候還不到家,不成啦,還是請師父出馬,徒兒先在一旁見習比較妥當。"

  "這樣啊。"寒梅歪著頭,揉揉額際,考慮了會兒才道:"好吧,我就自己去一趟吧。"有餘村……究竟她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到村中見到有餘村的村長後,寒梅便跟著村長往有餘村去。沿途寒梅先問了村中的用水情形,又請村長帶她到村民汲水的地點勘查了一番,到有餘村時,已經過午了。

  "寒姑娘,已經中午了,家裡女孩兒的手藝還不錯,不如先到寒舍用個午飯吧!"老村長邀請著。

  寒梅沒吃早飯,早就餓了,聽村長這樣說,馬上一口答應。

  "說實在的,老朽真沒想到造出"天來水"工程的,會是像寒師傅這樣嬌滴滴的大姑娘呢。"

  寒梅笑了笑,沒答話。 走到一間還算大的土屋子,老村長道:"到了到了,就是這裡,寒姑娘請進。"

  他領著寒梅進入院裡,還沒進屋,便扯著喉嚨喊道:"琉璃,客人來了,快把飯菜端出來。"

  屋裡立刻傳來一聲清脆的答話聲:"爹啊,早就準備好等你們回來了。"

  寒梅聞聲時,愣了一下,不自覺的又揉揉閣額際。

  "來呀,請進。"老村長招呼道。

  "喔,好。"寒梅忙跟在他後面進屋去。腦子裡仍想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聽過有餘村這地方。

  "你來晚了。"彷彿屋內的女子在她走進屋裡時說道。

  寒梅渾身一震,抬起頭來,見到那少女笑臉盈盈的望著她,又轉對老村長說:"爹啊,你回來晚嘍,也沒告訴人家來的客人是個漂亮的姐姐。"

  這少女……是她!是那個迷了路,回不了家的銀髮少女!

  寒梅總算想起了夢中與銀髮少女的三年、有餘村之約。只是夢中少女的銀髮變成了黑色而已。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巧合或是刻意的安排?

  "姐姐,你怎麼啦?臉色好蒼白喔,是不是不舒服?我請我相公來幫你看看好不?相公懂醫術喔。"

  "你相公?你成親了?"長相和聲音都像,她究竟是不是她夢裡的銀髮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可以算是吧。哎呀,我還是請他幫你看一看好了,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

  "啊,不必了。" 寒梅連忙制止,卻發現這位叫琉璃的姑娘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朝內屋大呼小叫起來。

  "相公,相公,你快過來。"回過頭,她又牽著寒梅的手道:"姐姐,你這裡坐,我去幫爹把飯菜端出來。"

  寒梅見她匆匆離開,在玄關撞見個男人,兩人交談了幾聲,她便往廚房去。

  那人就是她的丈夫吧,她想。

  見玄關處的人走過來,在他掀開垂簾的剎那,寒梅臉上的笑意迅速消失,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朝她走來的斯文男子。

  "琉璃沒亂說,姑娘看起來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不會錯的,這臉孔、這身形、這聲音,都是她朝思暮想的,不會有錯的,是他、是他!

  "訪煙!"她衝上前抱住他,高興地叫道:"你果然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姑娘?"男子面色尷尬的喚了聲,見她似乎沒聽見,又喚了聲:"姑娘……我不是你口中的訪煙,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抱住他手一頓,她遲疑地抬起頭望著他,困惑地問:"你說什麼?"認錯人,怎麼可能?他確實是訪湮沒錯啊。

  男子推開她後,才道:"在下梅潮生,不知姑娘口中的訪煙是何人?"

  寒梅仍當他是周訪煙。"訪煙,是我,我是寒梅呀,你不認得我了嗎?"

  梅潮生聽見"寒梅"兩字,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笑道:"在下確實不是該煙,更不識得姑娘。"

  寒梅不信。"你、你胡說,你怎麼會不是訪煙呢?你真的忘了我?你說過你不會忘的,你騙人。"

  "寒姑娘,怎麼啦?"琉璃和老村長端著飯菜走過來,將手中的餐盤放下後,琉璃走到梅潮生身邊,扯著他衣袖問道:"相公,怎麼回事?"

  "這位姑娘將我認做他人了。"梅潮生聳聳肩。

  "是嗎?姐姐將你認做誰啦?"琉璃拉著梅潮生的手,兩人看起來好不親密。

  寒梅覺得她的心在滴血。抖聲問:"他就是你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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