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結婚?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6 頁

 

  能說不嗎?我回過頭,給了老闆明確的答案。

  他則冷著臉從我身邊走過去。

  他的肩擦過我的肩,我踉蹌了下,他也不扶我。

  我抬起頭,見他離去的身影那麼決然、那麼堅定,莫名的恐慌襲上心頭,難道我要失去他了?

  我一驚,伸出手去--

  捉了一把空氣回來,他已遠離。

  我的心,竟這般承受不起他的無情。

  老闆拍拍我的肩膀,我頓時回神過來,強自偽裝鎮定。

  中午吃飯時,老闆說:「你們都是公司優秀的領導人,你們也應該都瞭解錯誤的決策會影響公司的前程。男女之間的事,有時很教人傷腦筋,如果真的沒辦法好好溝通,不妨一起去度個假,旅費我負責,如何?」

  天啊,老闆知道我們的事--我還以為他不知……姜果然是老的辣,我太低估他了。

  偷偷看了坐在身旁的他一眼,他正默默吃著盤中的食物,好似一點也不驚訝老闆知道這件事。是我太后知後覺了,還是他其實根本不甚在意我們的事被上司知道?

  我們好久沒一起出來吃飯了呢,難得出來一次,卻是這樣的情況,真諷刺。

  「不必了,老總,我們現在沒有度假的心情。」他放下刀叉。

  過分。吃乾了抹淨,就說這樣的話?

  也不想想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出去玩過?有多久他沒說過一兩句甜言蜜語?當初他追求我時信誓旦旦的浪漫,都飛到哪裡去了?

  是喔,是喔!沒有度假的心清。愛記恨--討厭……

  他不想去我想去啊,我想暫時丟掉這些繁重的工作,重溫一下戀愛的感覺,他為何如此不懂我的心?

  「是嗎?」老闆調解不成,有些尷尬,轉頭問我:「詠賢,你意見如何?」

  我不再管這個不體貼的臭男人了。

  「好,我去。」我一個人去。

  我看他,他沒反應,更堅定了我一人去旅遊的決心。

  「早上在會議上說的話,那不是意氣用事,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會給老闆一個完整的評估報告,至於采不採用,你們自己決定。」這話,是說給老闆聽的,更是說給他知道。我那麼信任他,他不該懷疑我的能力,因他是我最親密的人。

  他若要傷我,我沒有抵抗能力,但我不許他傷我,絕對不許。

  我若受了傷,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復原。我不想至死永遠無法原諒他。恨一個人至死,太辛苦。

  第三章

  交出了一份厚厚的對新開發計畫的評估報告,我便帶著老闆的好意上個人帶著簡單的行李飛到北海道度假。

  在滑雪場,教練剛剛離開,我獨自一人笨拙的練習滑雪的技巧。

  北海道好冷,我怕冷,但冰點的低溫能讓我腦袋凍結,不去想太多無意義的事。

  一個不小心,我滑了一跤,笨重的滑雪裝備讓我手忙腳亂,才剛剛站起來,就因為場地太滑,整個人幾乎要跌下坡道去滾成一顆雪球。

  正當驚魂之際,一雙手臂攙住了我。

  「你沒事吧?」

  這醇厚的嗓音多像一個人,但他說的是日語,不是我熟悉的語言,不是他。他正忙著推動他的計畫,怎可能追來此地,我不作夢了。

  「我沒事,謝謝。」

  「你是初學者嗎?沒有人在一旁看著很危險的。」

  「我的滑雪教練剛剛有事離開了。」多溫馨,一個陌生人的關心。「我想我還是回旅館好了,我好像沒什麼運動細胞,學了好久還捉不到要領。」

  他拍拍我的肩:「別沮喪,也許只是教法不對。」

  「哦--很多人對我這麼說過,我已經換了三個教練了。」

  陌生人聞言,哈哈大笑。「是嗎?」他話題一轉:「你是來度假的?」

  我說:「北海道的遊客恐怕比當地居民還多。」

  他又笑,真是個愛笑的人。「確實如此。」

  我們聊天聊了一會兒,有人來找他,他為他的必須離開歉然的向我道歉,我滿不在意,跟他揮手道別。

  沒了滑雪的興致,收拾用具,回到附近的溫泉旅館。

  在溫泉泡了一下,感覺全身筋骨都活絡起來,好舒服。

  溫泉是露天的,男女雖然不共浴,但用的是同一個池,池中間用矮籬圍了起來,隱約聽得到隔壁男池傳來的聲音。

  我側耳一聽,就聽見了那熟悉的笑聲。

  是那人,真巧。

  沒有泡太久,我起身穿衣,想回旅館休息。走到路口處遇見一大群人,他們人多,我一個失神,就被推擠到一旁,差點滑倒。

  「小心。」一隻手臂扶住我,還沒看見他的人,我已從聲音判斷出扶我的人又是他。

  很巧,真的很巧。

  我憑他的聲音認出了他,他也認出了我,但我不曉得他憑哪一點?我既未開口說話,在滑雪場時,我們都帶著雪鏡,遮住了大半臉孔,根本看不出彼此的相貌,他是怎麼認出我?

  「你像我一位故人。」他說。

  「故人?」或許這就是解答。

  他笑。「我叫千羽真之。」

  「田詠賢。」我伸出手與他交握。

  他笑了。「來自台灣?」

  「台灣人。」我確認了他的詢問。

  「真巧,她也是一個台灣女子。」

  他那位故人,後來如何了呢?跟他比較熟稔以後,我好奇地問他。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話裡有一種落拓的瀟灑,很吸引人的。

  一句話,一段苦戀,一個甜蜜的回憶。

  他當了我的滑雪教練。

  待我習會滑雪後,他道:「如何,教法不同,成果就有差別吧?」

  我原沒預計我能夠在一個假期中學會滑雪,不禁興奮得吻了他臉頰一下。就像個朋友那樣。

  他握住我的手:「我那位故人不屬於我,你呢?」

  我一呆。

  我……我應屬於誰?

  我屬於我自己。結束半個月的假期,我回到台灣。

  從機場出來,叫了TAXI回家。

  已經不早了,我想他應該已經下班回家。好一陣子沒見面了,見了面,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好?我有點緊張。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