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捨,的確不捨,但他怎能不捨?
憤怒無助的他一拳擊向一旁的牆,肉體傷了,卻怎麼也喚不回失去掌控的心。
這樣的聲響驚動了沉睡中的白水沁,她幽幽地掀開眼簾,入目的除了陌生的環境之外,就是站在一旁、讓人無法漠視的他。
她掙扎起身,卻意外發現自己的肩傷,她痛得輕吟出聲,無力的身子飄落,但依然是那副寬厚健碩的胸膛保護著她。
她偎著他的肩窩,細喘地呼吸著,烏黑的長髮任他輕拂斜披至右肩。裸露至腰的背在接觸到冷颼颼的空氣時,她才驚覺自己的暴露,白水沁試圖撐起身子,卻讓任天陽摟抱得更?緊密。
「別動。」
他拉來毛毯將她緊密覆蓋住,細心呵護著,在他懷中的她宛如天下極致的珍寶。
「我怎麼了?」白水沁低啞問著。
任天陽橫過手,拿起矮櫃上的水杯,就著白水沁的嘴邊,讓她滋潤乾燥的喉嚨。
任天陽放回水杯,他依舊冷然的眼直視她的眼底,眸中掠過的光芒,說明了他的煩心和不寒而凜的怒氣。
「槍傷。」
白水沁擰起眉。「槍傷?」
「圖利案。」
「怎麼會?」
「行兇的歹徒已經被捕,警方初步判定肇因於圖利案。」
白水沁放鬆渾身僵硬的肌肉,其實這樣的遭遇,她並不十分驚訝,反而有些許的豁然開朗,這說明了任天陽並不是傷害她的人。
「痛嗎?」
「不痛了。」
她知道他是擔心的,他的擁抱是這麼的緊密紮實,他的呼吸輕拂著她的頸肩,熱燙的氣息吹動了心底某種莫名的情緒。
不該想,她暗自深吸口氣,平撫悸動。「這是哪裡?」
她環顧四周,居家的環境十足不是醫院的模樣。
「棲迷,一個小地方。」
白水沁輕吟了聲,算是回應,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安全,她不會顧及其他。
她倚偎著他,身子更埋進他的懷裡,感受著溫暖的依靠。
好溫暖,她像中了蠱,總是貪戀他的一切。
「我能依賴你嗎?」比起前次的不經意,此次白水沁的問話卻顯得認真。
任天陽無一言,卻一個接著一個輕柔的吻烙在她的發上、頸間。
「留在我身邊。」他說著,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我不能失去你。」
這些字語,一個字一個字熨燙著她的心,熱氣竄進眼裡,她閉上眼,胸口漲著滿滿的感動。
他們是彼此的陽光,融化彼此心中冰封已久的牆。
兩人對視,氤氳的情慾燃起。
她環抱著毛毯,長髮披肩,脆弱純淨的模樣宛如天使,只屬於他的天使。
他幽暗的眼此時閃著炯亮的光彩,白水沁看著他,緩緩傾身向前,櫻紅微顫的唇辦輕輕覆上他剛毅的唇。「你不會失去我。」
任天陽渾然一震,他低吼了一聲,深刻地吻住了她,狂烈激情地擷取她的甜美。
他肆意加深了吻。
「我要你。」他輕聲宣佈,卻有著不容反對的霸道。
他火熱的舌猛然襲來,狂風巨浪般地糾纏住她,攝住她的靈魂。
「記住,我要你。」
他輕撫她仍裡著繃帶的肩。「等你傷好,這將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白水沁屏住呼吸,他的手佔有性地圈住她裸露的腰,拇指順著她柔美的腰線,緩緩地滑動。
「你在引誘我嗎?」她俏皮地問道,卻再也掩不住聲音裡的渴望。
他邪魅笑了,眼中閃著光芒。「我是在引誘你。」
掬起她的手,唇邊噙著那抹邪笑,他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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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迷」是烏來山區裡一個部落村莊的名稱,人口不多,依山傍水,景色秀麗,的確是個適合養傷的地方。
白水沁走出木屋外,她倚在門邊,看著任天陽在屋外的溪邊悠閒垂釣。
他總是帶給她無數的驚奇,他外表雖森冷嚴酷,卻有著讓她無比沉醉的深情眸子;他主控著她,對她微笑,給她從未經歷過的快樂與滿足。
天啊!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寧靜?安詳?
風裡有山水的味道,所以寧靜;跟著自己所愛的人,所以安詳。
是啊!她愛他,她再也不能否認自己是愛他的。
她看著他,任由一波接著一波的情感由腳底灌進全身,水氣氤氳了雙眸。
任天陽轉身,發現了她,他伸出手臂,嘴角浮出一絲笑,無言地提出他霸氣的邀請。
白水沁輕笑,奔進他的懷裡,接受令她癡迷的保護。
任天陽堅實的臂膀環抱住她纖纖盈握的腰,寬闊的胸膛煨燙著她的心,好喜歡這樣的感覺,心頭暖暖地……「怎麼不多穿點衣服,風大。」
「不會冷。」她洋溢著笑容,奢侈地享受他的擁抱。
任天陽拉開身上的外套,將她納入懷中,用自己堅強的羽翼溫暖她。
任天陽俯下臉,逼近那雙清澈含笑的眼,他寵溺地吻上她的唇,給了她迅速卻紮實的一吻。
「著涼了,心疼的是我。」
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
是第一次見面時他的狂妄譏誚?或是他的陰鷙嚴肅?還是他的體貼溫柔?
白水沁抬起手撫摸著他的黑髭,感覺它在她指上那種讓人著迷的粗糙感。
「我愛你。」
白水沁撲在他胸前開心地笑著,風揚起她的發,閃爍的眼有堅定的光芒,她緊緊地擁抱他。「對,我就是愛你。」
他肯定是震驚萬分,因為他停止了笑容,眼裡沒了溫柔,他看著她,卻是以無比審視的目光,沒有柔情。
「怎麼了?」白水沁問著,有種濃濃的失落感,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揪心的刺痛。
他依然沉默無語,摟抱著她的雙手似乎不再這麼堅定。
老天!她以為他也是愛她的……「放開我!」她試著掙出他的擁抱,她必須和他保持距離!她或許該獨自一人好好地咀嚼所有的悲傷!
任天陽攫緊她的雙手將她困在胸前,緊盯著她的雙眸幾要將她吞噬。
「放開我!」
她掙扎著,用力推著他的胸膛,但他的手臂依然緊緊鉗制她的腰,根本讓她無法動彈,她雙拳緊握,眼眶中的淚水,洩漏了她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