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白現在懊悔也無濟於事,但是伊凡斯還是忍不住的咒罵自己。
由行李箱中拿出一隻小小的寶石絨盒,看著裡頭的花形鑽戒,他忍不住的搖頭,看著光彩奪目的鑽石。
這是他送給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也是他們的訂情之戒,卻在她下定決心離開的那一天還給他。
拿出戒指,看著七年來未曾褪去的光亮,一如他的心意,他下定了決心——
他一定要追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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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點半,封影準備好早餐後,覺得今日情況反常。先別說提早起床的蕭遙,居然連向來愛睡覺的斯茉也爬了起來,看著在客廳或坐或臥的兩人,總是讓人感到不對勁,再別提向來準時起床的俞梨居然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喂,小影啊,小梨還沒起床嗎?」難得一天起了個大早的斯茉,為的就是要探探俞梨的口風,哪知道她都在客廳等了半小時了,主角居然還沒現身,害她好生無趣。
「好像還沒。」封影也是無奈。「要不你們先吃吧,我上去叫她好了。」
事實上,從那位阿爾斯特先生離開後,俞梨就處在異於常日的狀態下,昨天下樓吃晚餐時也是一副閒人匆擾的模樣,讓人擔心。
「不用了啦,小影。」蕭遙翻了個身,拉了拉身上的毛毯。「不用去叫她了,讓她好好的靜一靜。」
她早料到會如此了,畢竟人家都找上門,小梨的異常行為是可想而知。
「可是她昨天晚上也沒好好吃,今天又不下來,這樣不太好吧。」封影皺起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算你送早餐進房給她,她也不會好好吃的。」蕭遙有這個把握。「小梨那死硬脾氣大家早清楚的很,昨天這麼一刺激下,我看她是要反常上一陣子了,習慣就好。」
「一陣子?」封影瞪大了眼。「就這麼任她作息不正常嗎?」
「拜託,一陣子是多久啊,誰有那種好耐心等她呀。」斯茉跳了起來。「走,小影,我跟你一塊上去。」
「喂喂喂。」蕭遙連忙拉住她。「我都說那麼清楚了,你怎麼就是聽不懂啊,就跟你說了沒用嘛。」
「就算沒用也要上去試試看。」斯茉才不放棄哩。
「我還是上去看看好了,萬一出事……」封影不敢將話說完。
「不會啦。」蕭遙輕敲封影的額頭。「小梨沒那麼軟弱,也沒那麼笨,她不會有事的,讓她冷靜冷靜倒是真的。」
發生這種事情,她們這些朋友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罷了。再加上對事情不瞭解,過度的關心或注目,也許只會帶給她更大的壓力。
「但是……」封影還是放不下心。
「她需要的不是我們,至少現在不是。」蕭遙難得正經的道。「也許她以後會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那個男人究竟和她曾有過什麼,但是也要等她願意開口。」
「那她現在需要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斯茉靠著沙發,黑眸瞥向蕭遙。
「想也知道,那個男人囉。」蕭遙眨眨眼。
「阿爾斯特先生?」封影乍聽之下難免意外,但稍微一想,覺得蕭遙這麼說也有理。「可是他會來嗎?」
合約上訂明是一個月,他有可能不到一個月就跑來嗎?
「會。」蕭遙的眼睛閃亮著。「放心吧!那個男人看來沒什麼耐性,表面上說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事實上,鬼才相信他這一個月內就會乖乖的等我們通知。」
「都是你的話。」斯茉不以為然。
「不信等著看吧!」蕭遙有信心,昨天那個男人絕不會是個被動的人。
「遙遙說得對。」封影忽地不再懷疑,說得肯定。
「小影?」斯茉莫名其妙的看向她,就見她盯著某一處。「怎麼了?」
蕭遙也跟著抬頭,然後笑了。
「男主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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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斯特先生,一個月都還沒過一半呢,不知您今日來,是有何指教?」即使早有預感,蕭遙仍是裝出一副意外樣。
「瘋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玩。」懶洋洋坐在一旁的斯茉忍不住的搖頭晃腦,受不了蕭遙的愛生枝節,當場讓蕭遙給瞪了一眼。
對於她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伊凡斯·隆·阿爾斯特只當沒看到,也沒特意去注視,他只是禮貌的一頷首,四平八穩的回答:
「我帶了一樣東西來給俞小姐,將有助於她的尋找工作。」
「小梨在她房裡,我帶您上去。」一手掩住蕭遙唯恐不亂的小口,封影羞怯的搶過發言權。使了個眼色讓斯茉來看住蕭遙,她端了二份早餐,帶著伊凡斯上樓。
「這個……」到了門口,封影將手上的托盤交給他。「她還沒吃。」
「我知道了。」伊凡斯看著盤裡的三明治,抬手敲了敲房門。
沒人應聲。
封影早料想到了,她由腰間拿出備用鑰匙,交給他。
「請你們好好的談談吧。」
目送淡黃色的和服遠去,伊凡斯扯了扯嘴角,打開房門。
「吃飯了。」
坐躺在貴妃椅上發呆的俞梨沒想到他居然會自己開門進來,愣著做不出反應。
伊凡斯放下托盤,自然的走到她面前蹲下,看著她略失光彩的明艷容貌。
「怎麼了?在想些什麼?」知道自己的出現必然帶給她極大的衝擊,卻沒想到會是這般負面的結果,看著她的憔悴,伊凡斯頗為自責。「別想太多了,先吃點東西好嗎?」
俞梨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人,這張關懷的臉龐,曾是令她日夜難安的思念,如今好不容易再見到,她卻連一句話都不能說。
「愛芙琳?」伊凡斯擔心的看著她無神而空茫的雙眼,「先吃東西好嗎?」
俞梨仍是沉默,搖了搖頭。
「別這樣。」伊凡斯看著她,修長的手指不禁撫上她的臉頰。「我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你這個表情,讓我想到隆納德硬要把你帶回家的那個早晨。」
伊凡斯看著她,眼裡有著不捨。
「如果那個時候我堅持一點,也許我們兩個就不會分別了。你說對不對?」如果他那時能夠說服隆納德繼續將愛芙琳留在自己身邊照顧,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是是非非,她也不會受到傷害,更不會興起離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