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個狐狸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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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聽出他話裡的含意,敏瑜不由得心如小鹿亂撞,粉頰再次灼熱了起來,澄靜如水的眼眸卻沒有移開,毫無保留地將心中的欣悅全都洩漏給他知道。

  「你會陪我很久嗎?」她渴望道。

  「久到連我們自己都不記得過了多久了。」禮謙深情地說,俯向她。

  「不管我想在哪裡,都會陪我嗎?」

  禮謙頓住,灼熱的氣息急促地拂弄著她輕顫的唇瓣,看進她眼中。

  那裡,有著自己的倒影,那麼清晰地映在她的瞳人裡。

  那裡,有她渴望與他共度一生的柔情,與無法割舍下弟弟的親情。

  那裡,更有他眼中對她的深情,與不忍心她有任何遺憾的憐惜。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他溫柔地問。

  「不是我希望什麼,你就必須回答什麼。」她語帶玄機,清澈的眼眸閃爍著智慧和堅貞。「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這點是最重要的。」

  是呀,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呢?

  禮謙在感動中深刻地領悟著,繾綣著萬縷柔情的眼眸裡映著執著而溫柔的容顏,呼吸急促地融入那雙含蜜的唇瓣,久久,久久……

  * * *

  北方胡家堡與南方華家兩大勢力的結合,是今年初春最大的盛事。

  籌備數月的婚禮,在精挑細選下的良家吉時隆重地舉行。

  禮謙親自到杭州迎娶美嬌娘,華家派遣千料的大船送嫁,婚禮由胡堡主親自主持,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祝賀聲中,於春宵花月夜送進洞房。

  婚後一個月,禮謙偕同愛妻返回杭州,搬進西湖畔的豪宅,那是敏璁送給兩人的新婚賀禮。

  「雖然沒有如願搬進華家一塊住,但同住杭州,也算差強人意。」敏璁安慰自己。

  「姑爺好可惡!吃完晚飯就不讓我陪小姐,自己霸著!」福喜悲痛的控訴。

  另一邊,北方的胡家堡,則有一人望月興歎,想的是月圓人不圓。縱然能千里共嬋娟,還是意難平!

  「禮謙呀,你好狠的心,不管哥哥怎麼說,你都要搬到杭州住!還有爹呀,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去遊山玩水?我也要去啦!」

  「你說什麼!大毛的爹,你女兒尿濕褲子了,還不快去換!」

  灌進耳內的河東獅吼,渾使自命英雄的男人悲痛得淚滿襟,但還是得摸著鼻子,乖乖照顧。

  咦?家裡不是有乳娘,他幹嘛做呀!

  在嬌聲嬌氣的娃娃笑聲中,禮讚卻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尾聲

  故事的最開始

  靜極了。

  先前還熱鬧滾滾、僕傭穿梭的花廳,轉瞬間剩下主客四人,氣氛凝重而詭異。

  現在是什麼情況?

  敏璁小心翼翼地放下茶碗,彷彿不這麼輕放,名貴的青瓷茶碗會在茶几上碰撞出震碎一室沉寂的噪音,但或許這樣還好些,至少比這股快悶死人的靜默好吧。

  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他暗暗嘀咕。

  常姐弟倆抵達鐵家莊,鐵家莊的總管領著一群僕傭夾道歡迎,他還覺得對方好熱情,毫不在意地被眾人族擁著繞過張燈結綵、貼滿壽字的大廳,直到穿過重重門戶,左彎右拐地來到一座僻靜的院落,方覺得不對勁。

  以鐵家主人的好客程度,加上兩姐弟與鐵家的關係,總管沒為他們安排一處華麗、寬敞、接住主人寢居的住處已是不可思議,還帶他們來到這麼僻靜的院落!

  他不禁重新審慎評估鐵家僕人的態度,儘管熱絡又恭敬,但與其說是拿他們當貴賓看待,更像是怕他們跑掉、或是隨便亂走的樣子。

  這些念頭像閃電穿過他腦海的同時,便瞧見鐵莊主夫婦站在屋前的階梯下相迎,只得暫且拋下疑惑,同姐姐快步趨前請安,並在主人盛意拳拳地招呼下,跨進佈置雅致的花廳。

  行事老練的鐵家莊部管立刻喚來僕傭,端上溫水給他們淨手,送來熱布巾讓他們拭臉,接著奉上香茗、神情恬靜的親姐姐而已。

  總管呢?

  鐵家的僕傭呢?

  還有他們姐弟的貼身待從呢?

  什麼時候全都跑光了?還是根本沒機會進來?

  深思的目光落向被帶上的廳門,接著移向主人,盤據在敏璁心上的疑問重新萌發。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僕人很熱情,主人的態度忽冷忽熱、顯得畏縮不安的待客之道。

  一雙星眸不由得迸射出兩道銳光,直射向額頭冷汗直冒的鐵莊主夫婦,從對方蒼白的臉色,敏璁彷彿看到了要訴說什麼難言之隱無法啟齒般的痛苦表情。

  難言之隱?痛苦?

  這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眼前坐著的可是威震大江南北、跺一跺腳會讓方圓百里之地震動的鐵莊主呢!

  明兒個便是鐵雄鐵莊主的五十大壽,與鐵家莊或交好、或慕名而來的英雄豪傑絡繹不絕地前來祝壽,怎會一臉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姐弟的事般地心虛羞愧,連坦蕩回視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敏璁心生疑惑地看向姐姐,似是想向她詢問。

  只見春風在她臉上,微笑掛在她唇邊,平靜漾著深潭似的眼眸,優雅麗在亭亭坐定的身軀,彷彿沒察覺到廳內氣氛有多緊繃,主人的神情有多焦慮,身邊的弟弟快沉不住氣了。

  然而,姐弟間的默契告訴他,姐姐什麼都知道,甚至在察覺到他的注視後,唇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裡的平靜也興起微微的波瀾,遞給他一抹稍安勿躁的警告眼神,敏璁唇角輕揚,心頭萌發的焦躁瞬時平息下來。

  「咳咳……」

  他們不急,卻有人急了。

  鐵莊主張了張嘴,話還來不及吐出口,剛毅的臉容先就漲得通紅,一雙眼睛著急地轉開,不敢看向兩名後輩。

  「我們……」

  鐵夫人雖然勉強開了口,但盤據在方寸間的隱衷太苦太澀太尖銳,如魚骨梗在喉嚨裡,難以吐出來,又咽不回去。

  「賢……」

  鐵莊主再接再厲,這次他站起身,一雙拳頭握得老緊,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然而,目光一對上敏瑜澄澈如鏡的眼瞳,登時感到一身的慚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都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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