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鳳來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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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曉星,你希望我離開,我就離開。但你要答應我,自己小心點,好嗎?」她突然變得這樣好講話,倒讓曉星措手不及。他狐疑的看向她,卻彼她唇角的溫婉笑渦迷得心神俱醉。

  「你……」

  「我會等待你平安歸來。」她靠向他,軟柔的胳臂不知何時纏上他頸子。曉星怔忡的瞪視她粉嫩欲滴的丹唇,看著那雙唇迅速的貼向他,在他嘴角印上輕輕的一吻,隨即退離。

  她的眼光卻沒有跟著退開,清澈的眼眸在月光映照下閃著智慧的光芒,深深看進他眼裡。

  「許多事如果你自己不能想通,我說再多都是多餘,但我仍想說最後一件事: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你可以不愛我。

  卻不能阻止我喜歡你,甚至將我推給季抒。即使為你碎心斷腸,我寧願回鳳族舔傷口,也不會嫁給他!」

  說完,她轉身走進屋內,留下曉星獨立在無邊暗寂裡。

  即使他有過任何僥倖的想法,現在也知道行不通了。除了時間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軟化儀月的決心,和自己內心深處的那抹癡念。

  她說的沒錯,他是可以狠下心不理她,卻無能主宰她的情感歸向。他的心不由泛上濃濃的苦澀……

  第八章

  寒冀的死令寒薩深受打擊。尤其死在野豬的撩牙下,而不是戰場上,對於一名戰士無疑是項恥辱。他悲憤莫名,怒叱寒冀的隨從,若不是寒眉及時為他們說情,他們就要為寒冀陪葬了。

  他原本還打算讓長子再次領軍襲擊過邑和風族第二次的交易,沒想到寒冀卻成了一堆死肉。白髮人送黑髮人,天何其無情呀!

  「父親,我瞭解您的心情,但大哥地下有靈,一定不願父親為他的過世太過傷心。希望您振作起來,發揚戈邑的勢力。」寒眉假惺惺的勸慰。

  「眉兒……」若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他真想投進女兒懷裡大哭一場!

  「父親,戈邑還有許多事要您做主呢,您要節哀順變,我知道大哥在您心裡的地位,可是戈邑需要您,您的子民也需要您。

  唉,若是可以的話,眉兒寧願替大哥死,父親就不至於這樣難過了。」

  女兒的話讓寒薩既感動又慚愧。寒眉向來能幹,比起站立在堂下的其他兒子不知強過多少倍。她若是個兒子就好了,他也不必挺著一把老骨頭操煩至今。「眉兒,你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可惜呀……」

  寒眉知道他想說什麼,不就是可惜她不是名男子嗎?她在心裡冷笑,壓抑下滿腔的不滿,溫馴的道;「女兒若為男兒身,就能力父親分憂解勞了,對這一點,女兒也一樣遺憾。不過,父親膝下還有好幾名子嗣,女兒願意竭盡全力輔佐兄長發揚戈邑。」

  「眉兒,你真是太貼心了!」寒薩感動的道。

  沒錯,她的確是貼心,貼心到為了戈邑未來的前程不毀在剛愎自用又愚蠢的兄長手中,預先除掉他,免得父親將來遺憾。

  「為了父親,眉兒願意做任何事。」她熱切的道,真誠的眼神炙熱嚇人,寒薩看得滿心感動。

  「現在最重要的是搶到鳳族的兵器。父親已經看過儀月公主送來的兵器,果真如傳說中一般精良。女兒認為我們不宜錯過這個機會,如果能搶到這批兵器,戈邑必能更加壯大。」

  「問題是你大哥死了……」寒薩的臉色黯淡下來。

  「父親還有其他子嗣呀!」寒眉按捺下心頭的不滿——對於父親念念不忘一個死人,她有著說不出來的怨恨——熱切的建議。「譬如二哥、三哥、四哥及五哥。父親可以派他們領軍,眉兒願意追隨在兄長左右,為戈邑奪得這批兵器!」

  「眉兒,你認為你那幾名兄是可以擔此重任嗎?」寒薩苦笑著,銳利的眸光掃向一旁唯唯諾諾的兒子們,眼裡儘是鄙視。

  「這……」寒眉為難的沉吟。比起寒冀的剛猛,其他幾名兄長就像披了虎皮的貓,中看不中用。她便是看中他們怯懦、易受人擺佈的個性,才饒他們一命。

  「他們是什麼料,我清楚得很呀!」

  「兄長們雖然缺少實戰經驗,但父親別忘了您手下還有好幾名義勇善戰的大將,可以協助他們呀。」她技巧的說法,贏得兄長們一致的感激眼光。

  「話雖這麼說,我還是不放心。」寒薩虎眼光芒一閃,心裡有了計較,「我看還是由我親自領軍出擊!」

  「父親親自領軍?那鳳族兵器一定是手到擒來。」寒眉喜孜孜的道,感到血液一陣沸騰。終於有她表現的機會了!「眉兒願意追隨父親出征在帳下服侍。」到時候她定然要讓父親刮目相看,明白她寒眉真正的實力!

  寒薩只當是女兒一片孝心,自是欣然同意,暫時將喪子之痛放下。他點齊兵馬,日日和寒眉一道指揮操練,在過邑預定和鳳族再次交易的前幾日,將戈邑交給次子及手下大將照管,帶領一支三百人的精兵前往交易地點。

  草上飛秘密隨行,寒眉打算在此次行動順利完成後,將他引薦給父親。

  他們在事先勘察好的地形埋伏,沿著河岸連綿不斷的半人高蘆葦叢是他們最好的掩護,依照透過莫二飛送來的消息,耐心等待前來交易的兩批人馬。黃昏過後,最後一抹餘暉即將消逝時,遠遠的河面劃來一隊戰船。看船上人員裝扮,依稀是過邑的兵士。

  星辰和一彎明月浮現天際,整齊有序的馬蹄聲隨著晚涼的夜風送來。領隊的儀月很快和過邑的船隊會合,她仁立在夜風中的身形,如一隻綵鳳,高貴華美中難掩形單影隻的傷感。那漫不經心梭巡的眼似在尋覓什麼,熾熱的眼光裡燃燒著濃濃的愁緒,平添一份楚楚動人的姿韻。

  寒眉惱火的在心裡悶哼,對儀月我見猶憐的身影不以為然。她以為她在幹什麼?和情人幽會嗎?那副弱質可憐的模樣是給誰看?該不是草上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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