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惑那西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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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啊,她一定、一定是真的錯眼了,真的。

  不是她認錯了人,就必定是在作夢了。

  『你是黑宿原?』

  『嗯哼!貨真價實。』

  『你的樣子看起來像在享受。』

  『軟玉溫香不該享受嗎?』他眨了眨漂亮的眼,柔和他向來俊美的臉龐。之前之所以沒有被他吸引過,是因為先發現了他的血液中流有殘暴及變態的因子,而今邪氣野蠻的神色似乎消失了,相對的,他的臉變得亮了,有些像陽光照得令人睜不開眼。要是沒有以前對他的熟知,肯定會著迷於他。

  『你……是不是遭受重創了?』實在忍不住問,雖然有違她一向不好奇的天性。

  他揉揉她膨膨鬆松的淡咖啡短髮,微笑道:

  『你看起來很高興?』

  『笑話。』她撇唇,努力彎下嘴角。『我只是希望別因我的關係,而教你葬身獅腹。』她頓了頓,細長的眼望著他的眼。『你……沒有因此而受傷吧?』

  黑宿原凝視著她,開口:『沒有。兩頭小獅對我還不足以構成威脅。』

  啊,黑宿原變了!樊落幾乎懷疑起他有個雙胞胎兄弟。過去的他可不是這樣的,她對於那西色斯島上他努力勾起她同情心的舉動還記憶深刻,他應該是個不擇手段,只要達成目的的男人啊!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黑宿原不是不出島的嗎?』她問,同時想擺脫他的猿臂。說實話,除了嬰兒時期老爸抱過她之後,幾乎沒有男人這樣抱過她了,很不自在的感覺。

  黑宿原沉吟了一下,放開她,猶自坐下,拍拍身邊的位子。『你也坐。』

  『不是有陷阱吧?』沒辦法,在島上他耍她大多次了。

  他微笑,凝視著浪花。『才離島多久,我認識的那個膽子可以跟鐵壁比的東方小女人去哪了?』

  『去!』樊落咕噥。憑著不服的心,跟著一塊坐下了。

  她一定會後悔的,每回只要近他三呎,準沒好事的。『你是怎麼認出黑宿原跟黑應龍是同一人的?』他笑問。

  她瞪他一眼。看得出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在意,像是隨意聊著一個話題,她仍是答了:

  『從你的眼睛跟說話的語氣看出來的。記得在我推你出去散心時,你對我恫嚇傭兵的事嗎?那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會說的語氣,也並不是在你跟前的人都是白癡,從那時我就知道黑宿原跟黑應龍是同一個人了。』

  『所以你把面具偷走,來報復我?』

  『面具是我家的東西。』

  他的濃眉拱了起來。『哦?是你家的?』

  她看他的眼神充滿古怪。『你……來台灣不就是來索回的嗎?』

  『我並不稀罕那種東西,你想要就拿去。』

  『那你來台灣是另有目的嘍?我可幫不了你。』

  他的笑容依舊滿面;在陽光下,他看似溫暖。黑宿原怎會跟溫暖搭上邊呢?

  『為什麼要救我、』她吐出憋在心底巳久的疑惑。『你並不是一個會捨命救人的男人。』

  他的黑眸靜靜凝視著擊在石巖的浪花,而後側過臉看她。

  『當一個男人捨命救一個女人的時候,我以為答案已呼之欲出。』

  原本輕鬆的身軀忽然僵住,樊落眼也不眨地瞪著他。

  他彈了彈手指,她的反應並不在意料之外,若是她感激涕零地抱住他,他還真會以為他找錯了人。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已然變調。

  『我愛上了你。』他的嘴角似乎掛起了以往邪氣的笑。

  『啊!』咚地一聲,樊落倒向堤防下,而黑宿原則身手敏捷地抱住她。

  天啊,她肯定、絕對、百分之百又掉進他的陷阱中了。

  對,是陷阱!

  她的臉頰上尚遺留淡玫瑰色的疤,雖然不是十分突兀,怛卻是看得見的傷痕。這是在那西色斯島遺留下來的教訓,而這道疤證明了他是個喜愛捉弄人的自戀傢伙。

  但,有誰會為了捉弄一個人而千里迢迢地飛越半個地球?他是閒到發慌了嗎?

  她睜開眼,一對上他的眼,嚇得跳離他的懷抱。

  『你想怎樣才肯放過我?』她算是低聲下氣了吧!只要、只要能擺脫他,她可以無視他高張的傲慢及跋扈。

  『我有什麼不好?』他的神態像是十分認真。至少,是沒看過他這麼認真過,俊雅的容貌微微迷惑地,兩道濃眉蹙起。

  啊,他是真的認真起來了。

  他說,他愛她。

  如火燒的雲彩逐漸爬上躁熱的臉孔。天啊,他愛她?肯定是瘋了!

  『騙人……』她的聲音沙啞,隨即清了清。『你是個自戀狂,從不愛人的!黑宿原,顯然你連自己也騙了……』

  她不懂她幹嘛還在這裡跟他扯些什麼?她應該包袱款款,逃離小鎮!只要扯上他,她就倒霉!

  他的坐姿十分隨意,依舊是一身的黑,原本梳理得當的黑髮教海風給吹得凌亂;他優雅地彈了彈手指,薄薄的血唇張開吐出連串的字句。

  即使是她這個不常注意異性的小女人也在頭一眼感覺出他的出色,然而在島上接連的刺激教她遺忘了他外貌上的天賦;在她眼裡他始終是是個變態者,只愛玩著自己喜好的遊戲,不顧他人的感受。待在那西色斯島,他就是上帝,而上帝是不需要愛一個女人的。

  『我喜歡玩弄旁人,但,可沒有玩弄自己的嗜好。』黑漆漆的眸子瞇起,注視打起的白浪花。『在我出生前八年,我是次子,不必背負任何責任;我的個性是天生,任何有宗教信仰的人士總視我為魔鬼,我是嗎?』他的唇充滿詭異。『我不愛道德良知的束縛,我也不曾有過;我是一個只愛自己的男人,任何人都這麼說,事實上我也不否認,但是,樊落,現在我相信我愛上了我的影子。』

  『你的影子?』是指她嗎?笑話!她可是善良純潔、有良知又有道德的台灣本土小女人呢!『你肯定是瘋了!』

  『你是第一個敢直言不諱的人。』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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