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江湖躲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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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雖然他這舉動不夠光彩、也不夠名譽,但他們是未婚夫妻,在這非常時刻,只好採取非常手段囉!

  他走回屋內,先朝向叔叔的牌位拜了幾下,再把它拿下來放在一塊乾淨的布內,隨即走出屋外。

  文謙本想替月兒拿幾件換洗的衣物,但她的衣物都太破舊且有補丁,只好作罷,等到了較大的鎮上,再替她買幾件較好的衣裙讓她替換,暫時先讓她這樣不男不女地穿著 好了。

  他飛身上馬,將昏睡中的月兒抱起放在身前,讓她側著身子倚在他的胸膛上,然後才輕扯韁繩,示意馬兒「嘲風」向北方的小徑走去。

  因為月兒的屋子在村子的最北方,所以他往北方走才會遠離安陽村,且不會遇到村民,他可不想被村民當成登徒子給亂棒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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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陽山文謙策馬在山徑上奔馳。駿馬就是有這幾樣好處,不但跑得快,且穩定性高,絕不輕躁,就像現在在崎嶇的山徑上奔馳,「嘲風」依然跑得像風一樣快速, 不愧是天山良駒!

  但在這炎炎夏日裡,趕路還真是辛苦,他不但又餓又熱,而且還有些疲累。要是在從前,他早就停馬下來休息了,可是為了避免他胸前這個小姑娘醒來後哭泣吵鬧,只好委屈自個兒繼續趕路了,離安陽村愈遠,他就愈安心。

  低頭看見月兒細緻的臉蛋被烈陽曬得紅通通的,他不免有些心疼,掏出手巾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香汗。沒想到這向月兒不說話的時候還挺清麗迷人的,若不是曾經被她凶過,他也不會相信這樣美麗的姑娘凶起來像隻母老虎似的。唉!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

  月兒「嚶嚀」一聲,在他懷裡動了一下,好像快要醒了,使文謙全身緊繃起來,准 備好面對月兒清醒後的怒氣。

  月兒半瞇著眼睛醒了過來,雙眸被陽光照得差點兒睜不開,見自己坐在一匹大馬上且不斷向前飛馳,不禁感到納悶——這是怎麼回事?

  等她慢慢回想起整件事後,不禁開始露出凶相。這卑鄙小人竟然使出這種下三濫、 沒水準的方法,真是太可惡了!

  她火冒三丈地將頭扭了過去,惡狠狠地瞪著他破口大罵:「你這無恥小人,快帶我回去,我才不要跟你去蘇州成親呢!」她拚命地扭動身子,彷彿非得把身後的文謙擠下馬似的。

  文謙使勁地用右手捉住她的皓腕,嚴斥一聲:「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就算你不願與我成親,也得隨我回蘇州唐家親自向我爹拒絕才對,哪裡是你說不願意就可了結此事的!」

  咦,對耶!他說的話倒是有一點小道理,反正她早就想到漁村外頭的世界走走,不如趁這個機會順便遊玩,而且有文謙這個「冤大頭」在後頭負責她的食宿,她的銀子倒可以省下。她愈想愈開心、也愈得意,彷彿自己真的撿到便宜一樣,於是,她決定要寬宏大量一點,原諒他的魯莽行為。

  「好吧!我可以心甘情願地跟你到蘇州,但有一個條件。」她睜著一雙黑亮慧黠的明眸,充滿期待地瞅著他看。

  文謙瞇著眼警覺地看著她,對她突然的好商量感到萬分懷疑,但他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什麼條件?」

  「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到蘇州的路途上,如果有看到古跡名勝、美妙風景的時候,願意停下來讓我玩一天的話,那麼我保證,在路途中絕對不惹麻煩。」月兒眉開眼笑地 接口道。

  文謙低聲沉吟,原想開口拒絕,照她這種玩法,三個月內絕對到不了蘇州,但見她臉上的笑容異常誠懇,倒不忍心一口回絕。他轉個念頭想,如果她能夠乖乖地隨他回蘇州,而且絕對不惹任何麻煩的話,倒是一件值得的交易。

  他面容嚴肅地道:「好!這條件我可以同意,但別忘了你答應絕不惹麻煩。」

  「放心!」月兒漾出清艷的笑容,將有些酸的頭轉回前方,覺得以這種姿勢和他談話實在是太辛苦了,但她不以為意,因為她已得到她想要的。

  文謙曾為她絕美的笑靨失神片刻,但隨即便回過神來,皺著眉頭嚴重地警告自己絕對不可以對這只迷人的母老虎著迷,他一點都不想成親娶妻,他還想多過幾年逍遙自在的日子呢!

  在兩人各自陷入沉思的同時,山徑東側的樹林裡突然傳出一聲聲微弱的呻吟。

  月兒訝異地回頭看文謙一眼,在此時,他正好勒住韁繩,讓馬兒「嘲風」停下來休息。

  她好奇地豎起耳朵,極力想辨識那呻吟聲究竟是不是人所發出來的,如果是的話,根據那呻吟聲判斷,那人肯定是受了重傷,搞不好是被山林中的猛獸毒蛇所傷,正等待著經過的人去救他。

  「好像有人受傷了,我們去看看好了。」月兒自動地把他加入,雖說救人一命稱得上是善事一樁,但要她獨自一人進入那陰暗的樹林,她還是有點兒怕怕的。

  文謙不贊同地搖頭道:「不好!『逢林莫入』,這是武林中人最大的禁忌。我們還是繼續趕路要緊。」

  她譴責地回頭瞪他一眼,隨即以不文雅的姿勢跳下這匹赤紅的駿馬,氣呼呼地怒喊著:「你這壞蛋真沒同情心!你不去,我自己進入樹林救人!」說完,拔腿就衝進陰森森的樹林裡。她的嘴裡雖然不留情地罵著,但她有把握文謙絕對會尾隨她的身影進入樹林的。

  果然,文謙見她衝動地跑進樹林,立即沉著一張臭臉翻身下馬,將「嘲風」就近繫在小徑旁的樹下,然後慍怒地大步跨往樹林中。

  走不到三十步,就見月兒蹲在一名傷重的老人身旁,不禁歎口氣,搖頭走近月兒。

  「他怎麼樣?」其實,他已一眼看出那名灰髮老人已經無救了——他的肚子被利器砍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肚裡的腸子已流出一大段在骯髒的草地上,流出的血已染滿傷者的袍服和他躺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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