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是誰撿到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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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她還在?他突然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猛搖頭。

  「嗯?你怎麼在這兒?」她醒了,睜著惺忪的雙眼盯著他的笑容。

  「太陽曬屁股了,你這小懶豬還不起來。」他伸出手,就摸著她凌亂的發。

  「真的?——」她打了一個大呵欠,「這不能怪我,都是昨晚作的那個夢害的啦!」她到凌晨三、四點才睡著。

  「什麼夢?」他問道。

  「就是我夢到我變成了灰姑娘呀!好不容易等到王子要向我獻吻呢,可是不知怎麼搞的,突然間王子發現他搞錯了,他說他的灰姑娘腳上是沒綁紗布的!天哪!我怎麼這麼倒楣呀!」連繽葵自己編了套讓他不尷尬的故事,還刻意說得有模有樣。

  「哈哈哈——好有趣的夢啊!哈哈哈哈——哥,那個王子不會就是你吧?」嚴棣音不知何時摸了進來,還讓連繽葵的故事給笑翻了,只不過她一定沒想到,她隨便說說的話,竟然歪打正著。

  「當然不是羅!要真是他,我早就嚇跑了。」連繽葵替他圓了一切的缺角。

  「說得也是。對了,哥,你今天要不要叫公司的助理拿些資料過來,順便聽他怎麼報告?」嚴棣音知道她老哥仍是不忘工作的。

  「不必了,我今天要出外踏青,你讓福嬸幫我準備些野餐吧!」他神情亮著光。

  「要去野餐?我怎麼沒聽你說?你要跟誰去呀?」連繽葵滿臉疑惑地問道。

  「小懶豬,當然是你呀!我今天可沒放你假喲!」

  棣心笑嘻嘻地走了出去,只留下連繽葵不敢相信地直搔著頭,還有嚴棣音恍然大悟的笑意。

  「唉,什麼時候我才能作像你這樣的夢境?」她在臨出房門前,故意眨著眼,對連繽葵吐著欣羨之語。

  而連繽葵紅透了她的小圓臉,心口暖暖地拉著棉被,傻傻地笑看窗外的藍天。誰說他對她毫無感覺?至少,他們接近了「朋友」的界線。

  這天是個暖陽高照的日子,而嚴棣心帶著連繽葵來到了一處她從來沒來過的山坡。

  「你不是從小住在美國?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這裡不是觀光勝地,也沒有什麼休閒設施,它只是外雙溪裡面一處不知名的山坡,有幾株高大聳立的樹木遮成一大片的綠蔭,還留個缺口,剛好俯瞰台北盆地。

  連繽葵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扶著他,坐在那處缺口旁的石亭裡。

  「很美是吧?」他先說了這一句,聲音沉沉的:「這是李綾帶我來的,每次回國,這是我們最常約會的地方。」他一說罷,整個山坡陷入了幾分鐘的沉寂。

  「我知道,你非常想念她。」連繽葵的聲調輕柔,有種安定的力量?。

  「不知道她是否也和我一樣,『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他緩緩地吟著,然後輕歎了一聲:「這是李綾當初寫給我的詩句,相隔兩地,她總是情感豐富地表達著她的心,你知道嗎?她也是美國出生的,不太會寫中文,但,為了要滿足我練習中文的興趣,她就這樣提起筆,跟我寫了好幾個月的信,所以,你教我怎能相信,她是因為不愛我而離去呢?」他愈說愈顯得激動不已。

  「所以,你要對她有信心,也要對你自己有信心,否則,豈不辜負了那三十二封信!」她撐著自己的下顎,看著遠方的風景說。

  「就是因為那三十二封信,我才能夠真正確定了我的心,其實,在那之前,我只是把她當成眾多交往的對象之一而已,從來沒想過要跟她走進婚姻。」

  他的話,頓時讓連繽葵的心震了一記,她恍然地側過頭,用既驚訝,又激動地眼眸望著他訴說時的款款深情。

  「可是,如果李綾只是個平凡的女子,縱然寫著再好的信,你恐怕也不至於如此動心。」不知怎地,她無法阻止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

  「或許吧,她的確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不過我很肯定的是,我對她的瞭解與疼惜,是來自那三十二封信。」

  「你真的瞭解她嗎?你真的認為,她是那種喜歡古典木床,仿古油燈品味的人?你覺得她適合坐在紅木梳妝台梳理她的髮絲?或是倚在床邊用手撥弄著那些米白色的流蘇?」連繽葵突然有些激動。

  「難道她不適合嗎?她哪裡不適合?」他立刻反問。

  「她不是灰姑娘嘛!李綾是天生的皇后,她對灰姑娘的世界是一無所知,又如何去想像這樣子的城堡?」

  「皇后?是她自己說,這種雅致的房子,才不會讓她想起每天喜歡照鏡子的皇后。」他好像有點弄糊塗了。

  「是整日問魔鏡的皇后,什麼照鏡子!」連繽葵指出他的錯處。

  「你怎麼會知道?」嚴棣心神情透著疑惑。

  「喔——我就是那位皇后了!整天逼問著鏡子,我到底哪裡比李綾丑?」她吐了吐舌頭,還輕拍自己一記腦袋瓜子,故作詼諧地說。

  「哦?那問出名堂沒有?」他給她的話給惹出笑聲了。

  「有啊!魔鏡說我側面像奧黛麗赫本,正面像費雯麗,笑起來時則是梅格萊恩的翻版——」反正誇張也不違法,所以,趁能掰就掰吧!

  「那豈不是太美了?」

  「就是太美了,都冒了泡啊!」她調侃自己還真有一套。

  「哈哈哈——你當真是腦袋有問題!女人最忌諱的事,你把它拿來當玩笑說,哈哈哈——真服了你喲!」一時間,整片山谷迴盪著他的笑聲,繼而又想起什麼似的,順口問著:「奇怪,我那時怎麼都沒見過你呢?」

  「就算見過,你除了李綾之外,對其他女人都是沒記性的。」她說的輕鬆幽默,卻難掩心中的酸澀。

  「不!你例外,畢竟能囉唆到我耳朵長繭的,全天下還只有你做得到。」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拍著她的頭,有種自然熟悉的溫馨。

  「對朋友我才這樣子喲,別人求都求不得呢!」她好喜歡他撫著她頭髮時的親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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