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憑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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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天啊!」用力的閉上眼,黑暗中浮現的依然是新荷那張蒼白的臉。「她竟然……竟然……」

  這個傻新荷呵!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承受這樣的苦痛,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還有,我得再澄清一下,我壓根就不是什麼新荷的戀人,我只不過是她好友的老公,方才車裡的那一個擁抱,只不過是我對她的祝福和鼓勵。」

  方以塑坦蕩蕩的解釋著自己和新荷的關係,和剛剛一樣的,他再次在席幕城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懊悔。

  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席幕城可是愛慘了新荷,不管新荷的病將來會如何,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未來的日子裡,新荷絕對不會再寂寞的面對生命的挑戰。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我得回家去接我的老婆來看新荷了,如果有任何的問題,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隨手塞了一張燙金的名片到席幕城的手裡,然後正準備走人,可卻又被席幕城給喚住。

  「真的都沒有希望了嗎?」席幕城眼中含著企求,他不以為自己還能接受任何否定的答案。

  「在台灣曾經有一個存活的病例,但當初執刀的那個醫生現在人在非洲,短期內似乎沒有任何人聯絡得上他。」

  「他叫什麼名字?」席幕城急急的追問,只要有任何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多少的金錢,他都不會在乎,只要新荷能夠活著,活著便是希望。

  「冉略韜,台灣席家七小姐的丈夫冉略韜,他曾經執刀過這種手術兩次,一次成功、一次失敗,而他的妻子正好是最幸運的那個。」

  將自己所知的都一古腦的說了出來,其實他也會試著運用自己在商界的影響力去向席氏探尋冉略韜的下落,可惜偏偏不管他怎麼問,席家人只以維護他們夫妻的安全為由,拒絕告訴他正確的下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現在人在非洲,否則若是早知道正確的位置,他早就遣人去找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台灣?席家?」聽到這幾個字,席幕城的心口狂跳,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個人,或許新荷就真的有希望了。

  於是他興奮的起身追問著已然邁出了數步的方以塑。「你說的可是席紅綾的丈夫冉略韜。」

  「怎麼,你認得他嗎?」看著席幕城臉上那迥異於以往的頹喪,方以塑瞇起了眼,疑惑的問道。

  「他是我堂姐丈夫,你說我認不認識他?」席幕城興奮的反問著。

  「那就太好了,你快點和台灣的席家聯絡一下,好知道冉略韜所在的正確位置,如果可以找到他們的話,或許新荷的病不是全然的無望。」

  「嗯!」同意的點點頭,席幕城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機!開始撥起號碼,對他來說,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以塑!」但在等待接通的時候,他突然再次喚住方以塑的步伐,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

  「什麼事?」瀟灑的轉過身來,方以塑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溫暖。

  他不由得必須承認,他已經漸漸開始懂得欣賞他之所以會讓新荷如此愛戀的原因了。

  「可以再麻煩你一件事嗎?」

  「你說!」

  「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準備一場婚禮,不用太盛大,但要有白紗和鮮花。」在知曉了新荷的愛戀不變,所做的一切就只是為了他之後,即便明知新荷的時日可能不久,但他仍然希望她能成為他的老婆。

  「你不後悔?!」濃眉微挑,方以塑的接受逐漸轉化為眼中的激賞。

  「有什麼值得我後悔的嗎?」席幕城反問,臉上的堅決似乎是他唯一可以給的答案。

  臉上掛著無奈的淺笑,方以塑搖了搖頭,真是兩個同樣令人心疼的傻子。「新荷不會同意的,在她的想法裡,此刻任何美麗的回憶都會是日後傷痛的根源。」

  「傻子!」席幕城低咩了一聲,但那寵溺的語氣卻沒教人遺漏半分。「如果我再任由她這般任性,那我就真的該死了。」

  早在知曉新荷為他犧牲了這麼多以後,他就已經決定,未來不管她怎麼說,他都會成為她的天、她的地,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即便那時間會很短很短,但也已經足夠,總之這輩子要他放開她的手,只有兩個字——免談!

  「即使用強迫的,我也會讓那個傻女人點頭的。」強硬的語氣背後其實是最深濃的愛意。

  這個道理方以塑當然也懂,只見他豪爽的答應,「你的要求我一定做到!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

  「任何條件!」席幕城也沒有遲疑,為了新荷就算要他付出所有的一切,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只要新荷和兒子能一直待在他的身邊,那麼即使要他以席氏做為代價,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和新荷一樣,當我兒子的乾爹。」

  「那有什麼問題!」臉上的陰霾稍稍褪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英雄惜英雄的讚賞。

  方以塑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醫院。

  他想這次新荷終是苦盡甘來,不用再獨自一個人忍受病魔的折騰了。

  第八章

  掙扎著睜開了眼,看著那映入眼簾的一片白,新荷的唇畔立時地勾起了虛弱的苦笑。好像全天下的醫院都是一個樣,全是那一片的白,容不得人錯認似的,新荷的腦海中突地竄入了這抹無厘頭的想法,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詫。新荷一動也不動的任著自己昏得發僵的身子平躺著,雙眼注視著天花板上那盞亮晃晃的日光燈。隨著方纔那種自我安慰的情緒過去之後,另一個更深沉的無奈隨即襲上她的心頭。她又進了醫院,那天襲來的疼痛變得那麼的劇烈,黑暗席捲得這樣快速,新荷就已經對自己的病情有了心理準備。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上天願意給她的時間竟然這麼的短,它竟然吝嗇的連半年的時間都不願給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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