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我很少發什麼咒語。」她並沒說出自己發過的咒語幾乎從未見效過。
「魔法和咒語不一樣。它和自然是一回事,是大自然母親賜給我們的事物賞析,不管是用精神還是用肉體。」
他坐了起來,撐起一股水灑到羊毛毯上:「你的海綿往下,我就得放出些非常肉體的東西了。」
「什麼?噢,對不起!」姬熱拉雙頰立即變得發燙。他們說話的時候她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朝下下去了。
「我要是不趕緊從浴盆裡出來,就像奧多一樣被搞縮了。」他站了起來,那早已勃起的雄性器官無恥地赫然露出。他看起來沒有一點難堪的樣子。姬熱拉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感到呼吸這麼困難,臉上像著了火一般。本來在阿頓這樣的要塞裡人是沒有多少計策和隱私可言的,而且這也不是她頭一次看見一個勃起的男人赤裸著身體。
她扔給他一塊浴巾,趕緊轉過身去,只想著從這間屋裡跑出去,她想她是否聽到他輕輕的笑聲了,但她滿耳朵響的幾乎全是自己脈搏的跳動聲,所以她也不敢確定。
「你……我是否能得到您的允許去採些藥草?」
「等我找機會抽出兩個人護送你的時候再去。」
「我不用人護送我,我的主人。」
「我要求你被護送。」
「可是??」
「你還想不想採些藥草?」
「我……想。」
「那你就得帶個人護送。」
她歎息一聲,不可能像原先想的那樣去池塘或跟賽爾沃嬉鬧了。不可能再找到森林給她心靈的和平與寂靜了。可她仍需要那些藥草,她咬咬牙,「是的,我的主人,謝謝您。」
「你一直盯著那房角,有什麼好看的?是不是你手下的一個精靈或魔鬼呀?」
這間屋裡唯一的一個魔鬼就站在她身旁,這一次姬熱拉確實聽到他嘲諷的笑聲了。她堅定地轉過身來。他已經穿上了一件寬鬆的上衣,露著胸膛。不知為什麼,他穿這麼少的衣服時看起來比全身盔甲更嚇人。
「我可以走了嗎?」姬熱拉感到有些窒息。
「你只想著走嗎?」
「是的。」豈止是一般地想走,姬熱拉心裡說。
「那走吧。」
姬熱拉逃了出去,臉上依舊火燒一般。
第八章
姬熱拉從樓梯跑下來,到大廳裡,又朝門外飛跑而去。她聽到阿德琳達叫她,但只裝作沒聽見,姬熱拉覺得這一切都是這狡猾的老太太安排好的。無疑,她在魯特加正洗澡時派姬熱拉去他屋裡,是希望有些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她到底希望姬熱拉做些什麼呢?迷住他嗎?像人們所說的姬絲芬達曾經迷住了愛爾坎加那樣?用一些嚴酷的巫術把他的力量和機智吸走嗎?真是荒唐。這些事情她即使自己想做也做不到呢,只要他們兩人碰到一起,總是她自己感到心神不安,束手無策,而不是魯特加。姬熱拉衝出石宮的大廳朝自己的診所跑去。路過校場的時候她看到幾個全副武裝的撒克森人正和法蘭克人對練。姬熱拉停下來看了一會兒。往常她對觀看男人們的這種暴力遊戲毫無興趣,可現在這些劈砍,刺殺的動作和罵罵咧咧的喊聲卻像是為她自己發洩著心中的怒氣。現在讓她抓起一把沾滿血污的劍去刺那個傲慢的阿頓領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並且專找致使的地方刺。
過了一會兒,她發覺一個法蘭克人與一個撒克森人之間的對練越來越激烈,正升級成一種私人間的格鬥。較場上別的對練者一個個都住了手過來看他們。一些老百姓也圍過來看了,有鐵匠,有馬房裡的幾個人,還有養狗房的一個小伙子,一個牽著馬的農夫,馬背上馱著柴火和一個女人,雙手拎一隻肥肥的老母雞。
校場中一個撒克森人嘶啞著嗓子為格鬥著的撒克森人加油助威。於是一個全副武裝的法蘭克人瞪了他一眼,並且當那個法蘭克人砍中撒克森人頭盔時,也叫了一聲好。姬熱拉聽到鐵匠托馬斯和運柴火的農夫在打賭,馬童魯爾夫也在手掌中啐口唾沫準備和養狗房的小伙子賭一把。
更多的人圍過來看,人們都把看打架當成一種娛樂。人越來越多了,於是姬熱拉擠到了最前排以便看得更清楚。上次魯特加漂亮地擊敗了羅薩之後,撒克森人很丟面子了,這次這個撒克森武士看來能為撒克森人挽回面子。這次這個法蘭克人不是魯特加,他的撒克森對手也不再是一個渴望當教士而不願當武士的人。這個撒克森人的每一次攻擊,尤其是當他有幾次很利索地擊中對手時,姬熱拉感到心情舒暢而滿足。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喜歡格鬥。當那法蘭克人有些跌跌撞撞,步法紊亂時,她輕輕地笑了。
幾個法蘭克人對著她扭過頭來,他們臉上的惱怒表明他們對姬熱拉失敬之舉很不高興,一些曾被壓抑的反抗情緒使她用眼睛把他們的怒視頂了回去。這些法蘭克人太習慣於勝利了,她憤怒地想,他們得學著嘗嘗失敗的滋味。
她氣憤地轉而繼續看場上的格鬥。那法蘭克人突然痛苦地大叫一聲朝後倒在地上,腳已經扭得不成樣子。撒克森武士立即停止了攻擊。
「巫術!」一個法蘭克人大喊一聲用手指指著姬熱拉。「她對加斯東施了魔法,我看見她眼裡閃著惡光。」
站在姬熱拉身邊的一個男人謹慎地走開了:「我聽見她嘴裡輕聲地唸咒語,就在他摔倒之前。」
加斯東的戰友們扶他站起來,他抬起受傷的腳,盯著姬熱拉。「惡魔!淫婦!」他啐一口,「得教訓教訓你別再對基督的戰士施你那可惡的戲法。」
校場中的一個法蘭克人擼起袖子,惡笑道:「我來教訓這母狗!」
「拿石頭砸她,」有人喊:「女巫該被石頭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