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邊地勳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34 頁

 

  這種熟悉的問候使若蘭莞而。塞拉沉靜的外表襯托著他那劇烈衝突的本性。自從若蘭將他和弟弟從君士坦丁堡的拍賣市場帶回來之後,他就一直是個謎。七歲的他們就像駱駝騎手一樣暴戾而骯髒。十二歲時,他們成為自信的少年,才識兼備,拜若蘭和艾琳的調教所賜。

  若蘭回禮,輕拍身邊的地毯。「過來,坐這裡,告訴我塞凡在哪裡?」

  他越起向她,面對她盤腿坐下,這種緬腆的姿勢使他顯得比十二歲還幼小。「他的肋骨在痛。他真的讓一個小女孩——一個小丫頭——綁起來,用棒子抽打?」

  若蘭已經忘了這段辛克萊男爵的可惡侄女所引起的不幸插曲。「恐怕亞蘋將他傷得很重。但我不認為他是「讓」她佔便宜的。我從沒有見過更惡劣、更壞、心的小孩。」

  「亞蘋,奇怪的英格蘭女孩名字。」

  若蘭也有同感。「肯尼。麥克。亞蘋是九世紀的蘇格蘭王。為了表示對基德堡男爵的善意,男爵改了這個女孩的名字。」

  塞凡聳肩道:「麥肯說,有一次她打黑了他的眼圈。」他不屑的說道:「她父親應該修理她。回教徒都管教他們的女人。」

  「她沒有父母,塞拉。只有一個伯父和一大堆堂兄弟。我想六歲的小女孩搞糊塗了。」

  「塞凡說男爵比一個蘇丹還擁有更多孩子。」

  想起辛克萊的嘈雜,若蘭慶幸自己回到基德堡。「他們並不全是他自己的孩子。許多是走投無路的窮親戚。」

  「那麼他是一個好心的人嘍?」

  「不盡然,」她想著男爵那錯誤的慷慨。「只是順應自然罷了。」

  塞拉拿起火鉗懶懶的撥弄煤炭。「你離開之後,伯爵一直和馬安格練劍。」

  「他學會用劍了嗎?」

  塞拉微笑,露出門牙間的縫隙。夏期二那天我將他釘在牆上。」

  「我不意外,但是你覺得妥當嗎?」

  「他大笑,小姐,」塞拉說道,彷彿那是最荒謬的反應。「然後裝模作樣和士兵們喝酒。」

  若蘭好奇地說道:「告訴我,我不在時發生的事。」

  他的報告大致不出若蘭所料,除了一件事。他說道:「柏斯公爵夫人來的那天晚上,伯爵叫我和麥肯與馬安格一起過夜。」

  若蘭和當時的安妮公主一起住在愛丁堡時,第一次見到優雅而多嘴的伯斯公爵夫人。安妮登基之後,公爵夫人經常隨侍在側。上星期公爵夫人到達辛克萊,和若蘭促膝而談,並談論到杜凱爾的單身生涯。

  「她只在這裡過一夜,」塞拉說道。「但隔天……」他清清喉嚨,垂眼注視著他的靴子。

  若蘭追問道:「隔天公爵夫人怎麼了?」

  「噢,不是公爵夫人。她走了。但是伯爵將我們叫去,責備麥肯嘲笑我的回教徒身份。他要麥肯背一頁可蘭經,並寫五十次十誡。」

  「我很驚訝,」她說道。「你呢?」

  他點頭。「最讓我驚訝的是,他對穆罕默德先知的瞭解程度。」

  「願他長命百歲。」她補充說道。

  「伯爵嗎?」

  她大笑。「不,他的魚餌。」

  「他的魚餌?」

  若蘭正色道:「其實我是指穆罕默德先知。」

  他目瞪口呆。「你在說笑?」

  不可思議的,正是如此。她喜出望外地說道:「我想是的,但沒有惡意。」

  「可是你從不說笑的。」他笑著跳起來。「等我去告訴塞凡。如果錯過,他會遺憾的。」

  「塞拉。」她叫住他。

  他倏地住腳,轉身。「什麼事,小姐?」

  「叫塞凡將我和辛克萊男爵會面的紀錄帶來。在你晚禱之後,也請過來。我得給女王一封信。」

  他的熱情褪去。「紛爭解決了嗎?我們快要離開蘇格蘭了嗎?」

  離開蘇格蘭是事件發展的自然結果。若蘭知道每當任務達成,她就要離去,但她沒想到會和一位神秘怪容談戀愛。此外,她也沒料到自己會愛上蘇格蘭。

  看著塞拉對若蘭的決定感到黯然,若蘭一愣。「你不願意嗎?我們要去巴斯。你最愛果凍店並且到廢墟去找舊匕首。」

  他垂首說道:「這裡也有廢墟,伯爵說要帶麥肯和我去哈迪恩之牆探險。」

  若蘭想起自己在哈迪恩之牆的性愛探險。「在我們離開之前,你會來得及探險的。我保證。」

  他微笑。「謝謝你,小姐。晚禱之後再見。」他衝出房門。

  若蘭在書房等伯爵。她斜倚在壁爐旁的一張椅子上,一條腿掛在扶手上。她一看到他時,便坐正,雙腿併攏得像老處女一樣。老天,他多麼喜愛她的膝蓋和細膩的大腿內側。

  她對著身邊桌子上的啤酒瓶揮手。「我可以倒酒嗎?」

  他坐在她對面。「拜託你,我的嘴巴乾得像熏鮭魚一樣。」

  她發出溫暖而迷人的笑聲,令凱爾耳目一新。他欣喜的注視她優雅無比的傾倒那泡沫啤酒。她那虛假的笑容使他不安。身為邊地勳爵時,他看過她由衷喜悅的微笑,但現在她在扮演外交家的角色。謝天謝地,他知道兩者的差別。

  「你的笑聲真悅耳。」當她遞給他一隻酒杯時,他說道。

  「謝謝,但是……」她在椅子上移動。她害羞的微笑,一面將辮子甩到背後。這個全然女性化的動作,使凱爾的身體發出反應。他感到驚訝,因為在他們纏綿幾個小時之後,他沒想到自己還有更多慾望。

  她放下酒杯,冷漠無情的看他一眼。「咱們還是得談談你和男爵的事。」

  失眠以及話題的無趣使他頹廢不振,他靠在椅子上。「好的。」

  她傾身向前。「我曾經要求你信任我,我再要求一次,請你說實話。」

  身為奪走她貞操、引燃她慾火的男人,凱爾想要對她誠實。身為愛她、想要娶她的男人,凱爾認為對她說實話乃是義務。但是身為杜家的領主以及一位不堪失去兒子的男人,他必須步步為營。

  「你不會因為我沒有告訴你,我和男爵是姻親而對我有偏見吧?」他問道。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