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誘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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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強作鎮定地開口:

  「長老這麼做,真是令小輩錯愕。敢問長老,狼族究竟是丟了什麼東西,才會讓您們這麼急,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就想對無相關的人出手?」目前他也只能一問三不知,勉強敷衍著。

  「什麼東西?那一箱箱被擱在車上的金器銀器,就是狼族的祖傳聖器。」

  「金器銀器?這可就錯的離譜,車上那一箱箱的物品,全都是袁某打算帶回京城承獻給當今皇上的異族兵器,兩種東西雖一樣沉重,但實際上卻差了十萬八千里,您說不是嗎?」

  這情況看來,顯然她們並未發現車上還載了個狼族巫女!

  「睜眼說瞎話!把人帶上來!」

  人?見遍體鱗傷的瑾魚讓人從一旁攙了出來,袁充霎時白了臉。

  今早,他和鍾懷小心翼翼跟著她到狼族密庫取完東西之後,就也將她打昏丟進密庫旁的一口井內。照理說,她不是溺死,起碼也該摔死,怎麼現在……

  她鐵定將所有的事全盤托出了!

  「人做虧心事,老天在看,你偷了我們狼族的東西,大君豈會放過你──」若不是被扔進枯井的瑾魚還留條小命,說不定到現在仍沒人知道這批失物的下落。

  破天一聲令下,眾人又朝馬車接近。

  「且慢!空口無憑,長老隨便找了個人誣指袁某,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更何況車上的東西,更不是你們說動就能動的,縱使是沒受過教化的子民,也得知道天威難測。」

  「姊姊!」毀地猶豫。

  但破天卻更威厲地笑道:

  「是不是天威難測,也該讓我們看過車上的東西再說。」

  情勢所逼,袁充也再沒其它辦法可行。突然,他想到還有一張保命符。

  「鍾懷把人……」

  「快讓出路來,要不然這妖女小命難保!」

  不知何時,鍾懷早回到了車內,將行動受困的娘愛粗暴地拖了出來。他以尖刀抵著她的喉頭,半點不敢放鬆,畢竟這已是他們唯一脫身的機會了。

  而被當成擋箭牌的娘愛,情形則比方才更糟。

  除了四肢被捆綁,嘴巴無法出聲之外,她身上的數處穴位又讓那怕死的鍾懷一一制住,所以此時的她也唯有聽天由命了。

  見狀,除了悄悄鬆口氣的袁充,在場的人無不愕然。

  「……是娘愛?你們什麼時候?」破天瘦骨嶙峋的掌,無息中拳緊。

  「那不是重點,重點在於你們只能在兩者之中選擇其一,若要巫女,車上的一切就得由我們帶走,反之……」袁充動作迅速地回到了車上,他示意鍾懷更捉緊手中的王牌。

  「你們膽敢和狼族作對?」娘愛是狼族巫女世上僅存的血脈,萬一有個閃失,狼族的傳統也就全毀了。

  「作對不敢,只要長老們退上一步,什麼事都好說。」口氣溫煦了些,意在求和。

  「要我們讓你帶走狼族的東西,只有一句,不可能!」破天毫不退讓。

  不可能?的確是不可能。她這條毫不起眼的賤命,在她們眼裡怎此得過那些狼族的寶貝。不消想,娘愛也然預知了自己的命運。

  合上眼,她已無精神再去煩心誰贏誰輸,更不想再為已經麻木的心,平添一記不痛不癢的傷疤。

  只是……如果她這條可有可無的小命就這樣被玩掉了,那麼還會有誰會來救車裡頭的魅羅?

  還會有誰?不由地,她絕望了。

  「看來你們已經作好了決定,那麼就別怪袁某狠心。鍾懷!」

  「妖女,這回只能怪你自己命薄了!」扼緊娘愛頸間,鍾懷手上冰冷的刀鋒隨之斜飛,然而就在眾人驚愕地發出聲響的同時,持刀的他卻叫得比所有人更大聲。

  「該死!誰?是誰偷襲我?」

  「叮叮!」全部的人看著那所謂的「暗器」落在地上滾了幾滾,而後躺平,那是一枚環狀的玉飾。

  瞧其他人分了心,袁充逮著機會,將勒馬繩一催,沉重的馬車跟著隆隆地急奔起來。

  「快讓那女人坐好!」袁充朝驚魂未定的鍾懷大喊。

  突破重圍,馬車轉眼就要出了胡同,只是事情並不如袁充料想,及時反應過來的狼族女子,非但快速地將馬車的去路堵了下來,而身手詭異的破天和毀地,更順勢飛身踹下了馬車上的兩人。

  「嘶!」受到驚嚇的馬兒蠻力突起,乍時扔下了後頭纏鬥成一團的人群,拉著馬車朝前狂奔而去。

  「看看你們這些該死的女人做了什麼?」眼見一車金銀財寶揚長而去,跌坐在地的鍾懷頓時成了猛獸一頭。「嘖!當時一群禁軍都沒能奈我何,今天就憑幾個臭女人就想擋我財路。」

  怒眼充血,他飛也似地加入袁充和破天毀地的打鬥陣仗,可是終究是以寡擊眾,才過片刻,便也節節敗退了下來。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辦法可行了。鍾懷你先纏住那兩個老妖怪,待我先解決後頭幾個三腳貓,再回頭一同對付這兩人!」袁充趁著空檔對鍾懷說。

  想想也成,鍾懷二話不說,硬起了頭皮就往破天和毀地纏去。

  只是卯足了全力的他,卻萬萬沒想到袁充居然會犧牲他,當他再回頭時,已然突圍而出的袁充已不見人影。

  「這?」他心理猛喊了一個「慘」;然而更慘的是,就在他分神之際,破天和毀地立即同時送上了一掌。

  「呃……」五臟俱裂,他嘔血倒地。

  另外一頭,突圍而出的袁充正全速在朝陽鎮的街巷內竄逃,他腳下雖忙,卻也未放棄找回馬車的機會。

  「嘶──」馬的叫聲?

  「哈──」聽見愈來愈近的馬蹄聲,袁充笑得開懷,早說天無絕人之路,就算真的該死,也不會輪到他袁充!

  循著聲音,他往街道轉角奔去,可是他怎也沒料到,一轉出去,瞧見的居然不是馬車,而是一群他躲了數個月的人馬。

  一排禁軍就像鋼牆鐵壁似地堵在他的面前。

  「怎……怎麼可能?」他轉頭又想逃,卻被後頭趕來得破天和毀地攔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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