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中的侍女和小廝呢?他們都在吧?」姜比邪問。
「在,你要找他們來審問嗎?」姜堪桑問。
姜比邪在大殿上踱著步,姜子瑜看著國王和二王兄,他打死也不相信舒絳會是壞人,雖然國王很不喜歡他接近舒絳,但就他所瞭解的,舒絳絕非是奸詐小人。
「陛下,我覺得應該先搞清到底是誰欲置舒小姐於死地,我相信這其中必定有詐。」姜子瑜看著國王道。
姜比邪看他一眼,也不說話,他心裡想的,正是姜子瑜所說的,並不可以怪二王弟無能,在他面對這種情況時,他也會束手無策。
此事的癥結點就在錦繡宮的那些侍女和小廝,兩次的口供全然不同。
「把錦繡宮中的小廝和侍女傳來。」姜比邪冷聲道。
「陛下,有必要再問嗎?他們已指證了。」哈朗元阻止道。
姜比邪冷冷地瞥他一眼,示意姜堪桑的傳令下去,錦繡宮中的一幫侍女和小廝,被帶到大殿上來。
「你們統統跪好,眼睛不許到處張望。」哈朗元吆喝道。
那些下人感覺到周圍瀰漫著的寒意,跪在地下嚇得全身發抖。
「你們再說一遍,刑大人是被舒姑娘逼死嗎?」姜子瑜厲聲責問。
「是,是的。」侍女和小廝齊聲道。
「抬起你們的頭,看著本王的眼睛。」姜比邪冷傲地命令道。當這幫侍女和小廝走進來,一個個雖嚇得臉色青白,但他們的眼神不穩,閃閃躲躲。姜比邪緊皺眉頭,他知道有一種巫術,只要看著那個人的眼睛,就可以收懾對方的心神,控制他的意識。
那幫侍女和小廝,一個個聞言,卻沒一個敢抬頭。他們都知道他們的王惹不得,他的怒火可以把皇宮燒掉。
「抬起你們的頭。」姜比邪更加篤定這幫下人,必是中了迷心術。只要中了這種法術的人,就會被人控制,也難怪舒絳會被人指控她逼死刑比蘇,但誰有這種法力?姜比邪臉色更陰沉。
一幫宮女小廝在國王那一聲冷沉的命令之下不敢不抬頭。
姜比邪陰沉著一雙俊目,掃一眼那幫人,臉色更加冷峻。姜子瑜看去那幫人,發現他們的眼神呆滯,像沒有生命的傀儡。
「看著我。」姜子瑜低聲地命令,嘴裡念動咒語,只見他一手伸開手掌,一手豎起一指,手掌上出現一個大金圈,金光射人那些人眼眸之中。
只見被金光射中的那幾個男女,倏時軟倒地上。姜子瑜又念動幾聲咒語,金光隱去,一道紅光從手掌湧起,姜子瑜把那道紅光,分別往那幾個男女撒去,只見軟倒地上的男女,如大夢方醒地從地上坐起來,不知所措地往四處打量,看見國王冷酷地站在前面,嚇得一個個跪倒地上。
「是誰向你們施法?」姜堪桑一改溫和面貌,厲聲問道。
「我們,我們不知道啊。」一個膽子大點的小廝回道。
「真是舒姑娘逼死刑大人嗎?」姜比邪走過來,低沉著聲音問。
「什麼?國王陛下,冤枉啊!舒姑娘是冤枉的,她根本沒逼過刑大人,是刑小姐說話太混帳,氣得刑大人覺得對不起祖宗,所以在錦繡宮中撞牆自盡。我們都看到的,我們可以作證。」一個嬌俏的侍女伏在地上道。
「但為何你們之前又說是舒姑娘逼死刑大人?」姜堪桑冷眼地問。
「我們有說嗎?我們說這麼混帳的話嗎?」一個小廝愕然地道。
「沒有?」姜子瑜逼進一步道。
「你們在胡說嗎?可知道亂話會處以極刑。你們前言不對後語,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哈朗元上前一掌打在一個侍女臉上。
「哈大人。」姜子瑜上前阻止,目光中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姜子瑜是個溫文爾雅的王子,在他的眼眸中極少看到冷意或寒光,但現在他著實被哈朗元激怒了。
姜比邪轉身準備離開,他心急著要見到美人,恨不得馬上把她擁入懷裡,好好安慰她,讓她刨受傷害的心得到撫慰o
「陛下!你不可以去見那個妖女,她會害你。」哈朗元擋住姜比邪。
「哈大人,你是什麼意思?」姜子瑜怒斥道。
「國王,你不應該去。」哈朗元跪在地上懇求道。
「哦?」姜比邪臉上冷厲的神色更盛,他冷眸盯著哈朗元。
「她是個妖女,會害國王,臣懇請陛下別去見她。」哈朗元伏在地上道。
「何以見得?」姜比邪冷言問。
「國王,不久前老臣在城外遇見一術士,他說皇宮之內有血光之災,而引起禍端的正是那個女子,她會亡我九黎國,請陛下千萬別去會她。」哈朗元抬頭道。
「國王陛下,你回來了。」刑媲擅從前面走過來,嫵媚地嚷道。
「走開!」姜比邪沉聲道。
「國王陛下,我好想你啊,我……」刑媲擅伸出手,意欲拉著國王的衣襟。
姜比邪陰寒的眼眸似要殺人,但刑媲擅不怕,她拼著被姜比邪痛打一頓的危險,說什麼都要國王好好看她一眼。
蘇迪亞從國王身邊拍開刑媲擅的手,刑媲擅氣得想發作,但礙於國王跟前不敢造次,咬牙瞪蘇迪亞一眼,蘇迪亞無視她眼內的敵意,把她括開幾尺遠。
姜比邪看一眼跪倒地上的哈朗元,什麼都沒說轉身向獄中而去。姜堪桑和姜子瑜緊跟其後,哈朗元伏在地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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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絳滿面倦容地坐在獄中,不覺又大半個月過去,到現在她仍想不明白,為什麼錦繡宮中的侍女與少廝們,都一口指定是她羞辱刑大人,逼使他撞牆自盡。她自問平時對那些下人從不虧欠他們,為什麼他們都幫著刑媲擅?
舒絳從昨天已經知道姜比邪回來了,他會來看她嗎?他愛她嗎?他似乎從沒說過他愛她,而始的一顆心卻不受控制地,由恨轉而愛上他。
也不知怎麼搞的,近來她胃口極差,吃什麼吐什麼,她連一絲力氣都沒有,她不想讓他看見她又憔悴又落泊的樣子,她現在肯定難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