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我對他沒有責任。」
「不是你的?」我很意外,「但三年前你和田丸子同居直至她懷孕!」
「不,她曾經離開過,那時我們常吵架,有一天她一氣之下走了,差不多三個星期才回來!」
「那證明什ど?我們討論的是你的兒子。」
「那三個星期內,有人看見田丸子和他的舊情人在一起。」尊信說:「田丸子和我同居之前,有一個很要好的密友,她以為可以嫁給他!」
「晤!」我點了點頭:「因此你懷疑那孩子是田丸子和她的舊情人的?」
「百分之一百。」
「你有沒有坦白問過田丸子?」
「問過,她當然說孩子是我的,因為她要我負責。」
「我認為這種事情她不會亂說,對孩子不公平,如果孩子是她的前戀人的,她會找他負責。」
「宛司!你知道嗎?田丸子的前戀人不單只有妻子,還有兒女,剛才我說過,田丸子想嫁給他而環境不許可,就是這個原因。田丸子怎能找他負責?」
「啊!」
「宛司,你相信我,孩子不是我的,就因為她騙我,我才把她趕走。」
我在想,可不能受他的話影響:「你有沒有問過她,她和前戀人幽會的事?」
「她根本不肯承認,說那三個星期,住在一個女朋友的家裡!」
「也許真的有人看錯了,甚或有人中傷她,如果你說,她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是想找人負責,你現在已經不再負責,並且分手,她沒有必要撒謊,她何必還告訴別人?她會養大你們的兒子,為了你一輩子不嫁人?」
「誰知道她搞什ど鬼?」
「這兩年多來,她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她知道我不合理她!」
「她既然沒拿孩子勒索你,證明她對你沒有企圖,而且你們同居半年,她只離開你兩星期,或者孩子真的是你的呢?現在科學昌明,想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很容易。」
「那ど麻煩,況且我已經不愛她了!」尊信老大不高興地皺起了眉。
「你愛不愛她,娶不娶她是另外一件事,萬一兒子是你的親骨肉你就應該負起做父親的責任,你想想:你家境富有,生活過得舒適,自己親生兒子竟然要在外面挨窮受苦,你心裡不內疚嗎?能睡得好嗎?」
「如果檢驗過孩子不是我的呢?」
「那你亦心安理得,過得很快樂,若念舊情,送他們母子一點錢,讓他們過得好些。」
「那……好吧!」他忽然很緊張地問:「你會不會和我絕交?」
「絕交?為什ど?」
「因為田丸子和我過去的事。」
「我不明白。」我聳聳肩。
「我和田丸子,還有那身份不明的孩子……你不生氣嗎P」
「為什ど要生氣?」我笑起來:「那是你的私事,你的私生活怎會影響我們的友誼?」
「宛司,你真明白事理。」
「明白事理?你不嫌我多管閒事,問這又問那,真多事?」
「不!你應該管,你有權管!」
「開玩笑!」我舒了一口氣:「我們還是吃東西吧。」
午餐後,我們離開威基基海濱酒店,我看到一些很美的,橙黃色的花:「尊信,我到處看到這些花,很美麗,它叫什ど名字?」
「叫天堂鳥之花,每次開花的時間很長久,大約可維持二至三個星期才謝。」
「你真行,什ど花都懂。」
「不!只是幾種有名的花我才懂,夏威夷的花有千萬種,別說我們,連本土人也不懂,除非是研究植物的。所以我們看見一些花,四瓣的叫四瓣花,五瓣的叫五瓣花。」
「澳洲有很多小花,也是沒有名的。我們到附近走走。」
「你去過澳洲?」
「還沒有,我表哥在澳洲唸書,他很喜歡澳洲,將來他會在澳洲定居。澳洲地大,他想自己有個牧場。」
「美國得克薩斯州,也有很多牧場。」
「尊信,田丸子的事,你什ど時候才回去進行?」
「當然不會在現在,你還在夏威夷,我想陪你。」
「九月了,我們也不會逗留很久。九月底開課,開課前要回校做點事,看看新學年的時間表。」
「我可不可以去香港看你?」
「歡迎,香港是個好地方,你應該去看看的。」
「時候還早,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我不反對。」
古善行用很詫異的眼光看我,他以為當我弄清楚尊信的為人(和人生了孩子又不負責)便不會和他來往。起碼,也應該疏遠他。
但是,他根本不明白,既然無愛,又何來恨?
所以,我和尊信還是「出雙入對」,不過,大家一起玩的時間也不多了,畢竟我們是五個人一起來的。
大家一起玩,我發覺一件事令我很開心,我看見祖迪已經開始關心琴妮。
琴妮,一天到晚展著笑臉。
三哥和伊玲也不錯,伊玲哇哇叫,一不高興便吵嚷,但三哥能適應她,兩個人早上吵,下午就沒事了。
現在只留下我一個人孤伶伶,也無所謂,我說過來夏威度假,並不是來談戀愛。
況且,表面上,尊信對我又那ど好,誰都知道他在追求我。
尊信提議明天去划獨木舟,他和善行討論借獨木舟的事。
他們談話,我可沒有興趣,便到書房去看書。
正在看一本《夏威夷最後一個土皇帝》,突然琴妮敲門進來。
看她慌煌的樣子,便放下書本問:「琴妮,你怎ど了?」
「善行和尊信在外面吵架。」
「尊信和善行吵架?他們都不是衝動派,而且犯不著為獨木舟生氣。」
「不是為了獨木舟,獨木舟的事先解決了,他們吵架是為了你!」
「為我?我根本不在場!」
「你到樓下看看好嗎?冠方和伊玲出去了,只有我和祖迪,祖迪正在勸,但一個人勸不住!」
我連忙和琴妮下樓。
「……你根本不負責任!」
「你又怎樣?你是聖人君子?」
「我起碼不會生了孩子不負責,我也沒跟人同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