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香港我連朋友也沒有。」
「現在你已經有了我這個朋友,還有祖迪、我三哥、琴妮和伊玲。你去香港,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
「謝謝!我會去,最遲聖誕節就去。」他笑一下:「也許等不到聖誕節。」
「我要上學,就不能陪你。」。
「沒關係,總要下課的。」
「尊信,這兒的夏威夷美女,個個黑頭髮,長長的,你媽咪也是這樣嗎?」
「我媽咪長的也是長頭髮,但是金棕色的!」
「金棕色?與別不同。」
「我媽咪其實也是混血兒。」
「啊?」他家族真複雜。
「我外公是美國人,外婆是夏威夷人。」
「怪不得你的頭髮也是棕色的。」
「難看,是不是?」
「棕色也很好看,但你雖然姓甘,可不能告訴別人,你是香港人。」
「真遺憾!」他拍拍頭,無可奈何的樣子。突然他問:「善行到底為什ど要代祖迪追求你?」
「表現他真關心祖迪,表現自己是大英雄,大情聖,人見人愛!」我攤開了手。
「他對自己真有信心!」
「他根本就把自己當救世主,二十世紀的華倫天奴!」我搖一下頭,不要嘴硬,其實,我也曾對他興起了愛慕之念。
「善行的確很討女孩子歡心。有時候我和他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子,勝利的永遠是他!」
「田丸子呢?」
「沒有,他不喜歡日本混血兒,況且,那時候他身邊有許多女孩子,特別是依莉莎。」
「依莉莎為什ど特別?」
「依莉莎很愛善行,很少見到這樣癡心的女孩子。」
「古善行呢?」
「誰知道?他出了名的薄倖郎,他愛誰都不長久,我們曾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愛過!」
「他常到三藩市嗎?」這話我曾問過。
「三藩市?沒什ど好玩的。」
「那兒有同性戀區。」
尊信哈哈笑了起來:「他可不是這種人,他對漂亮女孩子很有興趣。」
「有興趣,就是不想負責任!」
「什ど意思?!」
「尊信,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
尊信送我到門口,在我的鬢上吻了吻:「明天我在家裡等你!」
我向他搖搖手,進屋裡去。屋內很靜,只有黯淡的壁燈。真好!古善行沒有守在這兒找麻煩。
時候實在不早,我輕著腳步上樓梯,以免吵醒別人。
進房間,關上門,亮了燈,駭然看見古善行坐在我的房內。
「你在這兒干什ど?」我皺起了眉,很不開心,又擺主人架子了,就算他是主人,他也絕不可以隨便進我的房間。
「我等你回來!」
「等我?幹啥?」
「我想跟你談談!」
「談談,談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要談,為什ど不在樓下等我?又或者等我明天下樓!」
「我不想吵醒屋子裡其它的人!」
「在這兒吵,也難保不會驚動別人。」
「起碼隔兩扇門。」
我重重放下手提包:「好!你說,你說,不過別再告訴我,我和尊信不適合,也不要再告訴我他的私生活,我不想知道。」
「宛司,告訴我,」他的嘴角向下彎,只有一個原因才會令它如此,他的嘴型一向美好,屬於快樂的:「你真的愛上了尊信?」
「這是我的私事,善行,雖然得到你熱情招待,你是屋主,但你無權管我的私事!」
「田丸子的事根本沒有完!」
「請你別再提尊信!」我按著雙耳大聲說:「你喜歡說就說你自己的,別把第三者牽進去。」
「好,就說我們吧!」他坐到我的對面:「我們曾經相愛過,你承認嗎?」
「不!我不承認!」我搖了搖頭。
「你騙不了我,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到,而且,你為了我取消愛情帖,也是事實。」
「只能說我IQ低上了你的當。」我有點哽咽,清了清喉嚨:「你演技實在太好,我中計了!」
「那證明你的確曾愛過我。」他的嘴不再向下彎。
「你準備怎樣?」我鼻骨發酸,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我怎樣:「到處宣揚,說我愛上你,傾慕你……你喜歡怎樣說便怎樣說,找不介意!」
「宛司,你不要把我當仇人好不好?」他很尷尬的樣子。
「好!但是,我沒有理由把你當愛人吧?你上演的戲還沒落幕嗎?」
「宛司,你聽我說好不好?」他的甜言蜜語又來了:「你既然不否認,你曾經愛過我,那ど只要我也是真心愛你,我們之間的冷戰就可以結束了!」
「冷戰?冷戰要花精神,我也沒這份心思。你愛我?哈!這一次又有何目的?好!就算你愛我,我也不會愛你,人笨過一次就應該學乖,你有沒有聽過可一不可再,給你再耍玩一次又一次?」
「你要我怎樣說你才肯相信?」
「凡事總得有個原因,大概是這樣,你不高興我和尊信來往,再把我騙到了,等我和尊信分手,你又再次一腳把我踢開,又或者大腳傳中,把我傳給另一個人?」
「你越說越荒謬了。」
「我荒謬,那你就不應該跟我再說,時間不早,半夜三更你在我房間實在不方便,請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我承認一念之差,但是,誰敢說自己從來沒有犯錯?我知道錯了,大不了向你道歉。」,
「沒有這個必要,道歉也沒有用,對我不會有所改變。而且,我也快回香港了,我們可以一輩子不再見面!」
他垂下眼皮:「你好冷酷!」。
「而且還很大女人,如果伊玲、琴妮或其它女朋友罵我,只要她們肯說對不起,我馬上接受。舊事不提。男孩子嘛!錯過一次,很難有翻身機會了。我對男孩子,不單只冷酷,而且殘忍,」我站起來:「好了,我一無可取,請你走吧!」
「我實在不想失去你!」他賴著不走:「我不知道怎樣解釋你才肯相信我。可是你有思想的,如果我不愛你,怎ど跟你來夏威夷?我早就應該回絡杉礬。」
「啊!你來夏威夷可說是理由充分,第一:你和祖迪感情好,全人類皆知,祖迪來夏威夷度假,你沒有理由不招待他回家。第二:你還在放假,你是特地由洛杉肌去香港陪祖迪,祖迪來夏威夷,你當然也要陪他。」我點了點頭:「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