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門開了,格非哼著歌快樂地走進來。
「你去哪兒了?一整晚都不見人,電話也不打一通。」南蓀上前問。
「我告訴你——我戀愛了。這一次是認真的!」格非滿臉紅暈地說。
「得了!你哪一次不是真的?我剛剛才在電梯裡碰到你新交的老外男朋友,呸!襆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小心哪!可別得了什麼愛滋病,到時可是欲哭無淚。」楊頂漢嘲諷地說,起身打算去上班。
「老外?」格非望南蓀一眼,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看你,脖子上都是吻痕,真搞不懂,南蓀怎麼會跟你這花癡交朋友?」他說著搖搖頭,自以為是地離開了。
格非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花枝招展,令一旁的南蓀一頭霧水。
「喂!你有毛病啊?他說你花癡,還這麼高興?」
「花癡算什麼?我是笑他戴綠帽子、當烏龜了還不知道,哈哈哈……」
「郎格非!」南蓀低吼一聲,一想起彼德森,她又臉紅了。
***
近來的娛樂新聞少不了彼德森拍攝新片的花絮,而其中又常以他跟戲裡幾位女主角的關係大作文章,不是說他對某位女明星愛護有加,就是他跟舊情人麗莎復合的猜測。但是,這些都不是真的!因為,南蓀每一天都會接到他好幾通的電話,什麼花邊,什麼緋聞內幕,她比誰都清楚。
她與彼德森如今是以信任彼此的態度在交往,至於楊頂漢那方面,南蓀一直找不到適當機會跟他講,因為近來股市崩盤,她就算不愛他,也無法在此刻對他落井下石。
「嗯……我愛你,嗯嗯……」這屋裡的另一個女人,也是經常對著電話嗯嗯啊啊。
「喂,你也幫幫忙!哪有人講電話像你這樣?你是只發情的母貓。」南蓀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沒聽過電話調情嗎?嗯!親愛的,你來啦?」格非突然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就看見孟波拿著行動電話站在門口。接著兩個人很戲劇性地擁吻,再一起進屋。
「拜託!你們在拍戲啊!」打從派對過後,南蓀得一天數次面對這樣的情景,簡直快把她搞瘋了。
「不!這是我的新歌發表會!我要把我的心血,熱騰騰地唱給我的寶貝聽。」孟波深情款款地望著格非說,並拿起吉它開始唱,「哦——我的寶貝啊!我愛你的唇,我愛你的下巴,我愛你的波波,更愛波打在我臉上的激盪……哦!我的寶貝啊!讓我們一起搖搖晃晃、搖搖晃晃……讓我們一起啊啊啊……」
他唱完了,四週一片死寂。
「啪啪啪……好好!」格非激動得站起身鼓掌叫好。「哇!孟波,你真是個才子,竟然可以寫出這麼刻骨銘心、感人肺腑的歌來,南蓀,你說是不是?」
「呃……這個……我有一段搞不懂,就是——什麼是啊啊啊?」她聽得頭皮發麻。
「笨哪!當然是高潮時的叫聲嘛!你說是不是很寫實?」格非眼神閃爍著說。
「高潮?」南蓀一臉尷尬。
「還是我的寶貝懂我,我真恨我自己有眼無珠,為什麼不早一點發現你的好?」他一把得意地攬住格非,開始啵得吱吱作響。
「真的?那是不是從今以後,你都不再去外面拈花惹草了?」格非掛在他身上問。
「有可能嗎?有哪個孟波看到女的不流口水?」南蓀指的是城市獵人裡的孟波。
「南蓀,你可別看我們恩愛就眼紅啊!雖然我也叫孟波,但,那又不是我的真名,只不過是個綽號罷了。」
「哦!那你的真名叫什麼?」格非與南蓀同時問道。
「是一個很有典故、很美的名字,我叫孟、浩、然。」他得意地說。
「孟浩然?」南蓀聽了差點吐血。
「原來這才是你的本名啊!真雅致!跟演電視的那個人一樣喔!」
「親愛的,那個叫崔浩然,不叫孟浩然。經過我的考證,孟浩然其實是個古代很有名的人,有很多錢,還養了許多白吃白喝的人。」他一臉嚴肅地說,卻不知道他說的人是孟嘗君,除了都是姓孟外,沒半點關係。
「鈴……」電話響了,這一回不用搶,也知道是彼德森打來的。
「喂,是我,你還好嗎?什麼?你們要去外島拍片?要一個月啊!」
掛上電話,落寞地呆坐在沙發上,儘管他不是會每天打電話給她,但想要面對面看見他,已經成了她朝朝暮暮的渴望了。
果然,去了外島的彼德森,一開始電話還是照三餐打,但不知怎地,在他離開後的兩個禮拜後,他就再也沒打一通電話了。
南蓀原先以為他可能是趕戲趕得忘了,但漸漸地她開始覺得不對勁,她想起麗莎跟她說過的話,想起派對上的那一幕親熱景象,該想的、不該想的,全在她腦海中閃過一遍又一遍,她甚至想到他是否終於玩膩她了?
「喂!你這樣走來走去不累啊?我看得眼睛都花了。」格非也察覺到南蓀的不安與焦躁。
「你說,男人為什麼不打電話來?是要你知難而退?還是要吊你胃口?還是——」南蓀神色凝重卻又故作堅強地分析。
「你想知道?那你自己打電話去問他不就知道了。」
「要我打電話?怎麼可能?」她的嗓門陡地提得好高。
「怎麼?他沒給你他的電話?」
「當然有!只是……我不能打,絕對不能打!」
「你在彆扭什麼?打通電話又不會死人。」
「可是,會喪失尊嚴!你沒看過那本書嗎?叫規則女郎的,裡面就說男人會想盡辦法去追他要的女人,但如果他連電話都不打,那就表示他對你沒興趣了!」南蓀突然跟她槓了起來。
「是嗎?沒那麼嚴重吧?」格非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裡面還舉了個例子,說是一位男人拋棄他美麗的妻子,去追另一個長得比他妻子丑又沒氣質的女孩,你知道為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