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是瞎子?」
「不是,因為當年是他妻子主動追求他的,而那女人再醜都是他要的,他想追的是男人骨子裡的權威。所以,我絕不會打這通電話的!你不必再勸我了,我是絕對、絕對,死也不會打的。」她信誓旦旦地說。
然而五分鐘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喂、喂!接啊!彼德森,如果你還愛我,就快接啊!」南蓀拿著聽筒,不斷地來回走著。
「喂!」終於有人接了,但卻是個女人。
南蓀一聽,錯愕地連忙把電話掛了,重新撥了一遍。
「喂!你到底是誰啊?打電話又不出聲?」電話裡還是那女人的聲音,而這一回,南蓀真的聽清楚了,一顆心頓時往下掉……
「喂!你幹嘛?」格非上完廁所回來,發現南蓀衝回房拿了行李箱,不知要上哪兒。
「去逮他!要是讓我發現他欺騙我,我就……」她激動得咬牙切齒。
「就閹了他!」格非打抱不平,用手作了剪刀樣。
「就跟他一刀兩斷!」南蓀扔下這句話,便拿起行李趕往松山機場。
***
記得彼德森告訴她,他們劇組在澎湖的某座小島上搭了一個臨時場景,一來取它的天然美景,二來是避開人群,好方便拍攝。
因此南蓀輾轉來到島上,就看見目標。她穿著厚厚的大衣,戴著墨鏡、圍著圍巾,還戴起了手套,但海風還是吹得她猛打哆嗦。
冬天來澎湖,還真不是度假的好時機,南蓀邊走邊嘟囔著,索性進入一個臨時建築物,一來取暖,二來找個人問問,彼德森究竟在哪裡?
她這念頭才起,便聽到從一個房間裡傳來她極為熟悉的笑聲,是彼德森。她往那兒走過去,不過門是鎖上的,她打也打不開,然而此時,她發現一個搭景時留下的縫,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鑽過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她很努力地往那縫裡鑽,愈往裡面,他的笑聲愈是清晰,還不時出現女人嬌嗔的呻吟……
「好哇!這一次,我倒要看你怎麼解釋?」她咬緊牙根,暗自喃喃自語。
終於,她一個憋氣縮了身子,就這麼從縫裡鑽了過去。她定睛往前方看去,竟愕然發現,彼德森光著身子與一位女子窩進棉被裡,親熱纏綿。
「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嗎?」那女子說。
「我愛你,這世上,我永遠只要你一個人,地老天荒,此情不渝。」他竟然也深情地回應著。
「可惡!」南蓀抓狂了,倏地衝到床邊,破口大罵:「你這混蛋!天下的女人這麼多,你淨可以找別人玩,幹嘛要找上我?尋我開心?你這混蛋、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她愈罵愈生氣,索性隨手拿起一旁的枕頭K他。
「南蓀?天哪!南蓀……哈……」在一陣錯愕過後,彼德森一邊閃,竟還一邊笑個不停,這讓南蓀更是怒火攻心。
「可惡!你還笑得出來?你是在嘲笑我嗎?你——」她兩眼泛紅,氣得忘了自己置身何地。
「導演怎麼臨時加戲了?我事先怎麼不知道?」一旁的女演員喊道。
「卡卡卡!怎麼回事?我不是要求清場嗎?是誰讓她進來的?」突然,房間的燈光全亮了,南蓀這才發現房裡有攝影機!麥克風,還有另一堆人站在一角。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姐,我才要問你咧!我們正在拍戲,你闖進來大鬧,究竟想怎樣?」
「拍戲?」這下子,南蓀總算搞懂了。
「哈哈哈……」彼德森領著她,從劇場一路笑回飯店,笑聲不曾間斷過。
「還笑!都是你啦!不跟我聯絡,害我以為……」南蓀紅著臉,又羞又氣地隨著他進入房間。
「你以為我變心了?傻瓜,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他們擔心會有腦震盪,硬逼著我進醫院住院觀查,偏偏我的手機摔壞了,他們又不准我起床打電話。」他由後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溫柔的低語著。
「討厭!害我出這麼大的糗。」她低著頭懊惱地說。
「可是,如果沒有這樣,我怎麼知道你真的很在乎我?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對我破口大罵時,我心裡有多高興?我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罵得這麼慘。」
「被人家罵還這麼高興?你有被虐待狂啊!」她賭氣似的甩開他,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
「打給誰?」他問道。
「格非啊!她很擔心。」
「她對你很關心嘛!」他趨上前,撥弄著她的髮絲說。
「才不是!她是擔心你,擔心你被我卡了。」她做了一個剪刀手的模樣嚇嚇他。
「不!你才捨不得呢!我懂你的。」他含情脈脈地笑望著她,隨即低下頭,開始與她熱吻起來。隱忍了許久的相思,一發不可收拾,他們的吻激烈起來。
「我愛你,彼德森,我愛你。」南蓀被他撩撥得慾火焚身,不自覺地鬆開手中的電話,就這麼與他在床上纏綿了起來。
「膽小鬼,你終於肯承認了。」他激動地捧著她的臉,欣慰地笑望著她。
「別叫我膽小鬼,為了你,我已經什麼都豁出去了。」她撫著他的臉,眼中透著淚光。
「哦!南蓀,我的愛啊!」他心疼地再度吻著她,一場天崩地裂的情愛就此展開。
他輕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衫,然後用他充滿愛意的吻,溫柔地撫遍她身上細緻粉嫩的肌膚,彷彿她是無價之寶。他把她緊緊包覆在他熱而光裸的身下,等著與她一起探尋歡愛頂端的奇妙。
「哦!不,我……等一下……」南蓀忍不住緊張起來,二十八歲的她,至今還是處女之身。
「別怕,我會很輕、很溫柔的,你只要閉起眼,信任我,接受我給你所有的愛。」他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著,而一隻手則輕撫著她的大腿,慢慢地往上撫去,他隱忍著體內的亢奮,就怕她愛到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