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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維宓訝異的一挑眉。「什麼?」這是什麼病啊?

  「而且我還覺得心跳得好快,幾乎要跳出來似的。」司徒玉一扁嘴,眉間儘是愁苦。「我會不會生了什麼怪病啊?」

  維宓訝然的望著司徒玉愁眉深鎖的可愛臉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好一會兒。

  「你看到你師父會不會臉紅?」

  司徒玉忙不疊的點了點頭。「而且,我看到師父的身體還會流鼻血。」

  原本想說是因為吃了師父豆腐才這樣,可是未免也流得太猛了,還是問一下維宓比較妥當。

  「咳!」在一旁的獨孤垣被茶水嗆了一下。

  「這樣啊!」維宓掩不住唇畔的笑意,因為他已經知道原因了。「那你是不是有一種很想一直跟你師父在一起的想法?」

  「當然啊!」他一直以來所努力的就是這件事。

  「想要他只看著你、只注意你?」

  「嗯!」

  「他抱過你嗎?什麼感覺?」維宓促狹的又問。

  獨孤垣又嗆咳了一下。

  「有哇,我鼻血流得更凶了!」簡直是用噴的,差點要失血過多死掉。所以自己一定有病,看到師父、摸到師父,居然會流鼻血!

  原來此「抱」非彼「抱」啊!維宓又笑了。「接吻過了嗎?」

  獨孤垣咳得又更大聲了。

  他的宓兒怎麼老問這種問題?看來是學壞了!

  「接吻?」司徒玉當然知道什麼是接吻。「為、為什麼要接吻?」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那不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嗎?

  「因為你喜歡上你師父啦!」維宓理所當然的說出診斷結果。

  想要對方只看著他、心跳加快、臉紅、被碰到有酥麻的感覺、看了對方的身體還噴鼻血!看來這個病還不輕啊,絕對是喜歡上對方才會有這種反應。

  「喜歡?」司徒玉睜大烏黑的雙眸。「我喜歡師父?可我本來就喜歡師父啊!」

  「不是這種喜歡。」維宓摸摸司徒玉的頭。「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這下司徒玉瞠目結舌了。「可……可我和師父都是男的……」怎麼想就怎麼奇怪!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相愛。」在一旁一直被嗆到的獨孤垣忍不住出聲開導。「你不用覺得不妥,現在你要想的,是如何讓任烜也喜歡上你。」

  那傢伙也只愛過一個人,其餘的時候對感情這回事是很淡也很鈍的。

  司徒玉瞪著大眼看向獨孤垣。「怎麼讓師父喜歡我?」這好像很困難耶!師父一直都覺得他很煩,最近才稍稍好了一點。

  獨孤垣正待開口,話題的主角任烜已自外頭衝入--

  「修烈穆爾德那老妖怪的墓在哪裡?」他對獨孤垣劈頭就問,眼裡儘是熊熊怒火。

  獨孤垣抬眼看向臉色極度不好的任烜。

  在瞧見他眼中如狂熾烈焰焚燒的悲痛與憤怒後,獨孤垣當下瞭解是發生什麼事,只能在心頭暗叫不妙。

  自己怎麼會忘了在任烜要去找擎葉之前告知擎葉,若任真問起那件事,千萬別透露任何消息,這下該如何收拾是好?

  「在哪裡?」任烜見獨孤垣不答話,火爆的拍桌子大吼。

  那張紫檀大桌登時硬生生被擊垮,司徒玉和維宓看了都是心頭一驚。

  呃!自己的心現在的確跳得非常快……司徒玉撫著胸口,忐忑不安的看著似乎變了個人的任烜。師父他怎成了?為什麼對獨孤垣發這麼大的脾氣?

  「不知道。」獨孤垣別過頭。「那老傢伙把自己的墓藏得極為隱密,看在擎葉的面子上,我也沒多加探問,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墓在哪裡。」

  修烈穆爾德大概知道自己作惡多端,死後多半會被人挖出來鞭屍,所以臨死前特地要擎葉別將他的墓立墓碑,因此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埋在哪裡。

  「你騙我!」任烜氣憤難當的大聲咆哮。「你知道的,別告訴我你不想報仇,你明知道維宓他……」

  「是我要阿垣別去追究的。」維宓柔柔的回答了任烜心中的疑惑。「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任烜,她不會希望你還去做這種事的。」

  維宓聽獨孤垣提過這件事,他雖為任烜的遭遇覺得難過,可人死了,還能怎麼樣呢?他自己也嘗過這樣的痛,也死過一次,但再怎麼樣恨修烈穆爾德,也都不會希望自己深愛的人為自己做這樣的事,因為那太缺德了。

  任烜看向維宓,被恨意燒得赤紅的眼在望見他清澈眼眸時稍微退去,理智告訴他別遷怒他人而去翻掀維宓與獨孤垣的舊創傷,可知道真相的痛苦殘蝕著他才結痂的痛處,他又要怎麼辦?

  最後,任烜恨恨的一咬牙,頭也不回的衝入內室。

  「師父!」

  司徒玉見狀也要追上去,卻被獨孤垣攔下。

  「讓他靜一靜。」

  這種傷心欲絕的發狂滋味他也嘗過,現在的任烜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想,否則只會做出更令自己清醒後,後悔不已的事。

  ※※※ ※※※

  星子亦如清霜,冷絕淒絕;有霧盤據在枯樹枝頭,維宓說這是代表明後幾日會有大雨。

  司徒玉在門外守了一整晚,師父一直沒有踏出房門。

  獨孤垣一直警告自己別去打擾他,但是他還是很擔心。

  他從沒見過那樣的師父,發狂怒紅的雙眼,幾乎沒有理智的咆哮,甚至還想將一個死人自墳墓中拖出狠狠報復……

  是什麼樣的恨讓師父沒了平日的清明?就算是以前自己不小心打翻師父最愛的酒,也沒見過他那樣的表情啊!

  終於,司徒玉忍不住心中的擔憂,悄悄推開房門踏入,不意見到坐在桌沿,早已喝到酩酊大醉的師父。

  司徒玉輕聲喚道:「師父!」

  任烜並不答話,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將燒灼的烈酒灌入嘴裡,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減低他心底沉埋了兩年,又殘忍的被翻起的苦痛。

  見任烜這麼不要命的狂喝,地上的空酒罈已經好幾個,司徒玉一急,跑到任烜身前用力奪下他手中的酒罈。「師父,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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