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然地看了她一眼。「女人,情緒不要那麼容易激動,如果想保命的話,你最好跟著我走,只有我可以讓你安然回到台灣。」
她哼了一聲,又哼一聲。
好狂妄的口氣,他以為他是誰?海曼島教父嗎?
可是事到如今,她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在這島上她無親無故的,總不能叫她去向那對新人求援吧,人家是明星,如果她闖入一名男子房中而後又被追狙之事經由那對明星新人的口讓媒體傳了出去,那「世紀婚紗」的名譽不就毀了一半了嗎?洪蕾可是會宰了她的!
她猶豫地問:「我跟著你,你保證你會帶我回台灣?」這傢伙看起來太不可靠了,她總要問清楚才是。
他淡漠地睨她一眼。「難道你很值錢嗎?可以在這裡賣?」
她在他房中時曾說過他沒那麼可口,他現在只是小小回敬她一下罷了。
以節又再度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我是不值錢,那麼請問,你這位很有辦法的先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坐下來好好吃頓飯?我已經餓死了!」
他撇撇唇。「現在。」
「現在?」她滿心疑竇地打了個問號,他們不是在上演「落難逃命記」嗎?怎麼個吃法?
☆ ☆ ☆
當以節坐在這幢優美的木造屋子裡享用美食時,她還不敢相信自己那麼快就可以從逃難的地獄升到美麗的天堂。
「喂,你到底是誰?這間房子該不會是你的吧?」以節胡亂猴急地把佳餚送進嘴裡,一邊含糊不清地問。
剛才,黑灼左彎右拐的帶她來到這幢木造屋子,只見他氣定神閒地帶她到廚房,冰箱裡有許多只要加熱就可以吃的食物。
「我說過,我叫黑灼。」他不喜歡沒有稱謂,那使他感覺自己像是無所歸依的人。
「好吧,黑灼,你到底是誰?」她沒怎麼堅持又問了一遍,一邊大口大口的喝著香濃的奶油香菇鮑魚湯。
現在她已經抓到竅門了,其實跟他相處也不怎麼難嘛,就是只要別把他的自大放在眼裡就行了。
哈,簡言之,就是比他還自大就對了!
坐在對面的他點起一根煙,緩緩地道:「我是黑蠍盟未來的繼承人。」
這也是他所痛恨的,他並不想做黑蠍盟未來的繼承人,若不是黑熾與黑燃先後叛盟,原本他可以有很自在的生活,也可以有兩個很好的兄弟,然而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她蹙眉想了想。
黑蠍盟——
哦,對,阿JO他們告訴過她,這個黑灼是黑蠍盟的人,只不過她個人對這個盟並不是很瞭解就是。
她在「百忙」中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是繼承人,那你的工作一定很忙嘍?」
她釋懷了,他是繼承人,那麼黑蠍盟就是一個公司,他是一個公司的繼承人,那他想必很有錢,難怪可以帶她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那麼方便。
「不關你的事。」他懶得跟她解釋黑蠍盟,之所以帶著她走,完全是因為她莫名其妙的剛好出現在他房中,否則他是不會帶著一個累贅的,尤其這個累贅還是個雌性動物。
「好吧,當我沒問過,反正你的事也沒什麼好知道的,總之是『無聊』兩字。」她聳聳眉,不跟他計較,反正她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你的話太多了。」他不悅地說。
「最後一句了,說完我保證不再開口。」她指指他的手機。「可以借我打通電話通知我的客戶嗎?我們明天要一起回台灣,我突然不見了,他們一定會報警。」
他點點頭,將電話交給她。「找個好點的理由,我不希望槍擊的事傳出去。」
他需要點時間好好思考這件事情,如果事情傳出去,驚動警方就不好了,畢竟他是黑道中人,還是少沾白道為妙,況且他義父也不會樂見他弄出事情來的。
她不以為然地揚揚眉,嘀咕道:「你當我傻瓜嗎?我們『世紀婚紗』赫赫有名,我們的名譽也很重要,我當然也不希望外界對我們有什麼誤解……」
他彈彈煙灰。「你又多話了。」
「喂,黑灼。」她拿著電話撥號,撥著撥著,突然抬眼看他。
他不耐煩全掛在臉上了。「又有什麼事?」
他從沒試過在同一個晚上和女人講這麼多話,這感覺還真煩,他真難以想像黑熾和黑燃怎麼可以和女人共同生活,還製造小孩,太匪夷所思了。
「你的電話沒電了,撥不出去。」以節把那支形同道具的電話丟還給他,一臉的無可奈何。
黑灼皺起眉宇。
電話沒電?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和外界聯絡,因為這間房子裡沒有電話。
但是,他們現在萬萬不能走出這間屋子,他肯定海曼島上已經佈滿了合劍流的人,他不知道他們為何要致他於死地。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若他現在現身,非死即傷。
這次來海曼島是合劍流邀請他來的,照理說,合劍流沒理由對他不利,如果他沒從海曼島回到台灣,他義父遲早會挑上合劍流,合劍流有那麼愚蠢嗎?
但,若不是合劍流狙擊他,又會是誰呢?
幸而這間屋子還算隱密,他們一時半刻還找不到這裡來,他還有時間可以思索對策。
這間木造房子是他來海曼島的第一天就一眼相中買下來的,他義父褚黑蠍曾說過,想買一處隱蔽的度假場所,他見這裡適合,因此代他義父買下,這幾天他偶爾會過來這裡休息,因此備有熱食,沒想到現在反而幫了他這麼大的忙,這可是當初所始料未及的。
「現在怎麼辦?」以節問他,她有不好的預感,這個黑灼會是她生命的瘟神,遇上他,她就倒楣。
「明天再說。」他敷衍地回答她。
他從不以為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再說以他自小被調教出來的一身本領,就算赤手空拳,他也有把握可以走出海曼島,只不過帶著個女人多點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