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都是豬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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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貝凝一怔,臉上是明顯的失措與無計可施。她尚不知道詛咒的事,只單純以為菱謦失掉了柏毓,所以才會如此尖刻。但這種情敵對峙的場面她實在沒經歷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可憐兮兮地站在那。

  看到這種景象,任何人都會同情弱小而轉向貝凝那邊的。柏毓雖然很想瞭解事實,但他也不忍心貝凝挨罵,他忍著腳痛斥喝菱謦:"你閉嘴行不行?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扔啊!"菱謦這下更火了。這樣對她,別怪她口不擇言。"你還沒告訴她?你要是沒被那老太婆詛咒,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你那天遇見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她前男友吧,是不是?"

  "什麼……什麼詛咒?"貝凝聽得又驚奇又慌亂,卻也聽不出個頭緒。

  "菱謦!"如果可能,柏毓真想拿針線把菱謦的嘴縫起來。但此時沒針也沒線,菱謦啼哩嘩啦像倒水一樣地全說了:

  "柏毓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被個死老太婆下了詛咒,把你男朋友跟他的個性換了一換,於是乎,柏毓就愛上你啦!"

  天!貝凝閉了閉眼睛。這麼荒謬的事!不不,貝凝說服自己。不要相信這種沒科學根據的事,這完全沒道理!

  "你……不要編童話故事。"貝凝努力地。

  "我才沒那麼好想像力呢!"菱謦冷哼。"這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大師親自從柏毓身上算出來的,你這笨蛋,以為我開玩笑?"

  貝凝快昏了。她伸手扶了扶身邊的桌子,才沒軟倒下去。但她仍是不信!她跟柏毓的愛情是他們兩個的事,她信任他,也信任自己,他們的愛情絕不是因為詛咒而來的!

  但問題是……柏毓信不信?

  一想到這,貝凝腦子裡的所有血液都往下沉了。柏毓肯定是信的,否則他剛才何必在車上問她關於韓澤宇的事?原來是這樣,貝凝明白了,柏毓是相信那些詛咒的鬼話的,他很介意。

  貝凝抬起眼眸,求助似地看著柏毓,然而從他灰濛濛的眼瞳中,她只望見不安與迷惑。

  他極懊惱菱謦不挑時候、不挑場合地把什麼都說了,他擔心,也在乎貝凝的感覺。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現在對生活看法的改變和喜好的改善,到底真是單純地因為受了貝凝的影響,或是源於那沒道理的咒詛?

  他愛貝凝到底有幾分真實?還是冥冥中有什麼在影響他?

  如果菱謦不揭開這些,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懷疑這些了懷疑他對貝凝的愛,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去質疑……是的,他很介意。

  久久等不到柏毓的回應,貝凝失望了。她不知道原來她的愛情如此不禁打擊,一個荒謬至極的理由都足以讓柏毓疑惑。

  這些日子以來,她跟他到底算什麼呢?他們的愛情真的這麼不穩固,難以承受一個小小的地震?

  貝凝傷心透了!她也似乎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裡,待在柏毓身邊。

  狠下心來,她再看了柏毓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傷心、迷亂而震盪,卻又壓抑不住深深的濃情……

  她咬了咬唇,反身頭也不回地衝出去。

  "貝凝!"

  柏毓像是突然從迷思中醒來,本能要去追貝凝,然而菱謦卻硬生生地擋住了他的去路,她氣急敗壞地:"你有毛病啊!還追什麼追?!"

  是啊,還追什麼追?柏毓心痛而酸澀地想,他的腳步陡地停住了。

  他的猶豫、質疑,肯定已經把貝凝傷得體無完膚了,而以他現在的狀態,他絕對沒有辦法對待貝凝如同以往,沒辦法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既然如此,他拿什麼去追貝凝?

  兩相交戰,卻找不出一個平衡點,也理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他既恨自己,更恨這情況,無端地,他把氣全出在菱謦身上,猛地轉頭,他對她大吼:"你這八婆就不能一分鐘不講話?!"

  菱謦被他罵得呆怔了半晌。柏毓隨手抄起了一瓶威士忌,在眾人鴉雀無聲,好奇而驚訝的注視下走進他的辦公室,"碰"地甩上了房門。

  ☆ ☆ ☆

  "這白癡季柏毓,看我不宰了他!那個什麼爛理由,他居然也相信?!"

  當天晚上在貝凝的小窩居裡,胡妮忿忿地咒起柏毓來。她愛管閒事的個性,使她忿恨的程度絲毫不比貝凝少。

  "算了。"貝凝勉強搖了搖頭,那雙故作堅強、卻掩不住失望與幻滅的泫然眸子,更讓人心疼。

  "豈能這麼容易地就饒了他?!"胡妮不平地嚷。

  "就當我看走眼了。"貝凝從椅墊裡站起來,去給自己倒杯熱水,而神思不寧的結果,是她把大半杯熱水全潑在自己手上了。

  "哎喲!"貝凝本能反應地縮回手來。

  "怎麼了?"胡妮立即衝過來,又關心又譴責地:"傷心也不必虐待自己,一定痛死了!"

  "還好,"貝凝甩甩手。其實那熱水並不太熱。她撫著手,幽幽說:"不會比我的心痛。"

  胡妮難得地閉嘴了。她是知道貝凝的,她這麼不容易愛上人,一旦愛上了,就是全心全意,貝凝的傷心不是她可以體會的。

  用燙痛了的手握著一隻瓷杯,貝凝靜靜地倚在窗前。呆呆垮坐著的她,覺得自己像株繁枝盛開過的曇花,已經可以凋謝了。

  一顆顆淚水往下掉,像融了的冰;窗外夜晚模糊的柔雲,是不是天的心?一片一片,也游離碎散了。

  他的甜蜜,曾經是她柔情的國度,而現在,卻成了刺傷她的利刃。

  一滴淚水又悄悄滑落臉頰,她用手擦去了它,下定決心,要讓自己脫離這種難熬的情緒。

  她坐上書桌前的椅子,開始翻她的電話簿。胡妮看著十分納悶,忍耐了許久,終於發問了:"你找誰的電話?"

  "韓澤宇在美國紐約的電話,我記得我姐給過我的。"貝凝頭也不抬地繼續翻。"柏毓既然說他的個性是跟澤宇對調了的,那我就把澤宇的電話給他,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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