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不情願的點頭,解釋:「如果我遇到可能送命的麻煩,洛那傢伙會替我去死。同樣的,我也會為了洛這麼做。整個家族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
「家族?」
「『菱』背後的家族,包括姻親關係的兄弟。」他一步步解釋。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同時放下心中的大石,很高興他們兩人原來有哪些血濃於水的關係。
「還有什麼問題嗎?」他煩躁的發問,意識到鼻中吸入的儘是好身上惑人的暗香,他不知自己尚能按捺躁欲到幾時。
他明顯不耐煩的語氣讓她差點退縮,給她勉強自己深呼吸。
「為什麼刻意避開我?」半晌,她終於鼓足勇氣問出口。
一陣尷尬的沉默,她幾乎要難堪至死,忍不住要掉頭而去。
「我沒有。」他撒謊。該死的,他幹嘛否認?他明白,他終究難以傷害她。
「你有。」她不接受虛偽的善意。「你知、我知。」
一股突來的憤怒席捲他,他握緊雙拳愉步走到門邊,用力的一拳擊在門板上。
「該死的!你知道什麼?」若不這麼做,他怕他的理智會崩潰,他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入懷裡,瘋狂的吻她、愛她。……天知道,原來慾求不滿容易讓一個正常的男人變成動不動就發怒的野蠻人,該死!
她無語,他的脾氣嚇壞了她。他真的這麼討厭她嗎?那麼,他又為什麼要帶她來紐約?
她無聲的哽咽,驕傲讓她努力抑制住淚水滑下面頰。
他看在眼底,低聲的詛咒。他僵立在門邊三秒,接著輕輕合上書房的門。
「過來。」他背靠在門邊上,輕柔的命令。
她沒有猶豫,即刻朝他奔去。
他把她緊緊按在懷裡,緊得幾乎要搾光她肺裡的空氣。他的唇在下一秒找到她的,長久的壓抑使他貪婪的吸吮好口裡的甜蜜。他靈巧的舌闖入她口間,恣意地搜覓探求,瘋狂得彷彿她是他難以足的甘泉。
迷醉中他抬高她的腰部,將她抱上書桌坐著,分開她的雙膝。他站在她兩腿之間,技巧地解開她的衣衫,輕揉她胸房上為他而綻放、挺立的蓓蕾。她呻吟,弓身回應。
她眼神朦朧地凝睇他,這凝睇令他心醉。他俯下頭親吻她喉部優美的曲線,雙手托起她圓潤純潔的雙峰,指尖撩撫粉色成熟的蓓蕾。
他親密的吻往下落至她甜美的酥胸,舌尖惑人的盤旋、舔舐。她發出細聲的尖叫,雙腿無意識的扣緊他,他立刻含住那抹逗人的粉紅吸吮。
她的反應如此熱烈,這激越了他,他願意耐心取悅她。他的唇往上覆住她熱情的呻吟,將她銷魂的吟哦納入口。
她感到他給她的震撼比前幾次更要濃烈。她尚摸不透這陌生的激情,只能以盲目的直覺回應他,以及對他的愛。
她雙手摸索到他胸,卻笨拙的解不開他絲襯衫上的扣子。
他輕笑,乾脆自己動手解開衣扣,拉過她的小手平貼在他胸前。「摸我。」他命令。
她移動掌心摩挲他溫暖堅實的胸膛,強勁的男性體魄賦予她全新的體驗。
他呻吟一聲,再次吻住她。大手微微托高她的臀部,撩高她的裙擺,他的指尖輕觸她濕熱的底褲,她渾身一顫,霎時全身僵凝。
「別怕,」他撫慰地,灰眸望進她驚悸的眼底。「我要你,而你也要我。」他的活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回凝他的美麗雙眸蒙上一層感性的薄霧,她旋即放鬆下來,聲音充滿信任與熱情。
「我願意。」她回答。
他卻在聽到這三個字時身體愕然一僵,接著觸電般地放開她,原本泛濃的灰眸霎時變得透明。
她回答的是「我願意」而不是「我也要你」!該死的,她看他的表情活像自願上祭壇的處女!他懊惱的領悟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尖!
明知道她是陷阱——會讓自己失去一切自由的陷阱——他竟然還是克制不住的開口要她!
他簡直是瘋了!天知道他是怎麼失控的?
眼淚,一切都是從她的眼淚開始的!可惡。他不能對她狠下心腸,他見不得她!
他別過頭,粗聲命令:「穿上你的衣服。」同時倒退了數步。
她呆呆的愣在原地,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對她?
感到她毫無動靜,他硬著嗓子再次冷血的命令。
「我說穿上你的衣服!」
她明白了,一切又回到原點,他再次退回他構築的硬殼,以便維護他神聖的遊戲規則——那套「狩獵」理論。想必在某一點上,她犯了他神聖不可侵犯的規則。
她冷靜的穿好衣衫,撥開面頰上幾絲糾結的亂髮,輕輕滑下偌大的書桌,嫣紅的粉頰還保持在激情的狀態,她平靜的走到他面前。
「我要回日本,立刻送我回去。」她一字、一唏,不帶溫度的吐了。
瞬間,他眸底掠過一抹悸顫,他成功的隱藏住它。
「不可能,兩個月的期限還沒到。只要時限一到,我會立刻送你回日本。」口氣僵化得近乎冷硬。
「好,那麼你休想再碰我。」
她冷冷丟下話後,便如一具木偶般沒有表情離開書房。
他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吸入空氣中諷刺似地遺留下來的甜美暗香。
該死的!他詛咒。
他還是要她。
是的,一切又回到原點了。
但一切回到了原點更諷刺的是,再過兩天期限一到她就必須離開他了!
不,她不想的,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儘管他那麼對待她,他是個壞蛋。
她將臉埋入曲起的雙膝間安靜的啜泣。自他在書房盡拒絕她、傷害她的那晚直到今天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避她如蛇歇?
她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他,但不代表她能堅強承受他反覆的傷害。
但是她後悔了,後悔那天在書房說出無情的話。情況已經夠糟了,現在他更將她推得遠遠的,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麼做。而她也已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重玩從好友櫻子那兒學來的小把戲——穿上小比基尼或者舔舔布丁,試著再去誘惑他——因為這一切已經不再是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