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這個男人有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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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她吸吸鼻子,從窗台上滑下,光裸著腳丫子不發出一點足音的走出早餐室。她要去找薛佛,問部他知不知道方歷究竟上哪兒去了。

  她在廚房找到薛佛,他正在準備午餐,看到她推門進來時奇怪的愣了一下。

  「呃,小姐,午餐很快就好了。或者你可以先吃一塊杏仁糖餅,我剛烤好的。」他慇勤的招呼,為小仙倒了一杯冰紅茶。

  「好。謝謝你,薛佛。」她在廚房的餐檯旁坐下。

  薛佛哽嘴一笑,點點頭表示沒什麼,遞上一小碟杏糖餅。

  她咬一小口杏糖餅,香濃的滋味頓時在口中化開。她慢吞吞的咀嚼,眼睛盯著忙碌的薛佛。他似乎刻意迴避她的注目,她更加疑惑的盯著他,雖然這樣做很不禮貌。

  「薛佛,你知道少爺人在哪裡嗎?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她甜美的鼻音混合著爐子上煎牛排的「滋滋」聲。

  薛佛忙碌的雙手在半空中暫停了一秒。

  「抱歉,小姐。我不知道少爺人在哪裡。」雙手旋即恢復忙碌,他彎下腰探看烤箱裡的甜派。

  「這樣呀,」小仙擱下手上的杏糖餅,端起紅茶輕啜一口,兩手圈著冰涼的杯身。「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呢?最近?」薛佛怪怪的,她想。但薛佛不會說謊,事實上他一直對小仙很好,像個慈祥、熱愛家事的長輩,喜歡做很多好吃的東西餵飽她。只要換個方式問他,找對了方法,他就不得不說。

  可憐的老薛佛,她不想逼他的,若不是為了方歷那個彆扭的怪人。

  薛佛清清喉嚨,半天才溫吞的吐出一句,「事實上,我今天早上才看見少爺。」

  「今天早上?」她眸子猝然一亮,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是說他現在在家裡?」

  薛佛扁扁嘴,回答的有點無奈,手上還得忙著照顧牛排。

  「我想他現在不在家。」

  「什麼意思?我不懂。」她聲音低了下來,眸光也隨之黯淡幾分。

  「呃,我看到少爺出去了。」他回答。

  她微蹙起眉頭。「薛佛,你能不能一次講清楚點?」

  他抬起眼,很快瞥了小仙一眼,溫暖的棕色眼珠裡閃過一抹遺憾。

  「早上少爺剛回來不久,Johanna 小姐跟著找上門,之後我就看到少爺跟Johanna小姐一道出門。」他說完後又拿起爐子上煎牛排的鐵盤,轉過身背著小仙挑選盤子。

  她的臉色刷得雪白,她悄悄滑下餐檯邊的高腳椅,臨走出廚房前心碎的誇獎一下,「謝謝你,薛佛,你的杏糖餅真好吃。」兩滴淚水很快的滾落雙頰。

  薛佛剷起鐵盤上的牛排,喃喃說了一唏,「可憐的女孩。」

  她沒在早餐室繼續發呆,也沒回她的房間把自己關起來獨自飲泣,她腦中一片空白的走出美麗宅邸的大門,她依循著潛意識,感到自己迫切的需要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但是在直出大門後她的腳步沒有停止。沿著第五道往上走,四周的景物一片模糊,因為淚水早已住了她的目光。

  也許她能這麼一直走下去,走完了這兩天,那麼她不能回日本了……

  「早上少爺剛回來不久,Johanna 小姐跟著就找上門,之後我就看到少爺跟Johanna 小姐一道出門。」

  薛佛的話一遍遍迴響在她耳際,要見他的一個星期以來,他一直是跟Johanna在一起的?

  他果然是個浪子,不知真情為何物的薄倖男子,現在她知道與這男人周旋的滋味了。

  她的墮落遊戲結束了,以悲劇收場。因為她沒遵守遊戲規則,她愛上了他。

  她是傻瓜、呆子、無藥可救的蠢蛋,為什麼要選這種危險的遊戲?

  他說的對,她玩不起。

  但為什麼她仍固執的感覺自己並沒有找錯對象?即使在心傷意冷的此時?

  她抬高手按住兩側的太陽穴,感到間側傳來一陣陣不適的抽痛。她停下腳步,虛弱的靠在路邊一棵行道樹旁,背部抵著樹身往下滑。她把臉埋在蹲踞的雙膝間,緩緩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她蹙著眉尖掙扎地張開雙眼,看到一雙咖啡色皮鞋正立定在她面前,她勉強地抬起頭仰望,毒辣的日光刺痛她凝淚的雙眸。

  「唐小仙小姐?」男人問,操著英語。

  她茫然地點頭,不記得曾聽過這個聲音。這個男人是誰她完全沒有印象,但他卻知道她的姓名。

  她徒勞的想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名陌生人,但八月的艷陽是一顆貪婪的火球,吞噬了所有的顏色。她瞳孔內映出的除了一片曝光般的花白就只有一具人形的暗影,暗影的周圍還不時跳動著刺目的光暈。

  下一刻,一條沾濕的手帕迅速蒙上她的口,緊跟著她兩眼一暗,頃刻間墮入黑甜的睡鄉……

  第八章

  就在小仙兩腳踏出大門不到一分鐘,方歷的綠色捷豹主開進車庫。三分鐘後他走出車庫,推開宅邸大門。

  他是特地趕回來吃午餐的——當然,午餐可以是個好藉口。事實上他想再見小仙一面,因為兩天後她就要離開他了。

  她必須離開。

  他已下定決心送走她,早在五天前他已訂妥善前往東京的單程機票。他會送走她,如期送走她,他十分確定。

  若非再見她一面的渴望如此強烈,他會寧願選擇不回來跟她說再見。

  但除了這個令他懊惱的理由之外,他是個男人,不該在這最後的時刻缺席,於是他決定回來見她一面,使得兩人的關係得以劃上完整的句點。

  懷著令他皺眉的深切渴望,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開始搜尋記憶中那抹纖麗姿影。看來這頓午餐會讓他經驗一場有始以來最慘烈的激戰——他的理智與慾望的搏鬥。

  是的,他仍認為他對她的渴望源自於純粹的慾望。而將她推得遠遠的,涇渭分明的與她隔開一條保險的鴻溝,似乎才是明智的理性,對他首次失控的慾望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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