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他,等他開口。
「你有必要用吼的嗎?我可沒聾。」他依樣畫葫蘆地說。
我氣得倒退三尺,心想他若不肯給我答案,我再苦苦哀求,都無濟於事。
「你要解釋?好好聽清楚,我只說一遍。也許我當初的確是出於關心,不忍讓一個無辜女子跟一個行將就木的廢人綁在一塊,所以用計趕走你。但我現在一點也不在乎你,三年已過,我心已死,也早當你不存在。你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兒冒出?你的出現只會強迫我去想起那可憎的一日。我不要你,你走得愈遠愈好。」
他冷然道出,沒有絲毫的激動。即使我的心已因他的這番話在淌血。但是,理智告訴我,他又在演戲了,唯有一個人在念台詞時,才會這麼不疾不徐地表達出來。
「你別想拿話氣我,這回激將法不管用的,儘管刺傷我好了,我不在乎!我今天會這樣出現在你面前,早已有了心裡準備,我不要再離隍你,我是愛你的!」
他倏然轉身,微濕的髮梢不服順的豎起,他瞇眼冷笑道:「愛我!你在騙誰?你真是不知輕重,這麼有把握地要強行進入我的世界。真令人高興,你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想通要做我的新娘。但我可得告訴你,你晚了一步,我已另有人選了。」
我全身一僵,彷彿他打了我一巴掌,但疼的卻是我的心。但我告訴自己,不能再三兩句就被他撂倒。
「她是誰?」
他直視我。「她叫蕾秋,是我茌蘇格蘭牧場總監的女兒,美麗又開朗。智商雖沒你高,但個性比你溫柔多了。」
我一聽到他拿我和那女孩相比時,心裹就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可見他嘴裡不承膂b,但心褢還是想著我。
「這些日子,她帶給我的快樂,是我無法償還的。」
「所以你才想娶她嗎?」他不答,我繼續吼著:「你從不給我機會!你剝奪了我的權利!」壓抑下想哭的情緒,我低聲間:「她美嗎?」
他旋身走向沙發,一屁股地坐下去,任我一人站著。「她美得不得了,有頭綿密金色的秀髮,與紫羅蘭般的眼睛,酷愛大自然,討厭死板板的教科書。」
我不禁眉頭深鎖。我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人,在個性上,更是南轅北轍。這是我的第二生命:而我的第一生命……是這個坐在沙發上對我讚頌另一名女子優點的臭男人。
「她對我百依百順,不會是我生活上的負擔。你能做到嗎?」他挑興地斜過右臉刺激我。
「我不會比她差!」我跨大步直逼他眼前,叉著腰。
「是嗎?」他一副愛笑不笑的臉,仰視我的上圍打量我,然後鐵石心腸地丟出一句。「差多了!」
我不去理會他惡作劇的輕蔑,追問:「她多大年紀?」
「二十一歲。」
我一聽,眼睛凸了出來,心想她那麼年輕就發育得那麼好,忍不住想逼問他是不是已和她共赴巫山雲雨,但為了避免聽到真相,我忍痛拋開疑團。「那你多「老」了?」我刻意強調「老」這個字,還特別拉長音調,最好氣得他腸胃打結。
「你心知肚明!」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得意的笑了,繼續問:「你還愛我嗎?」並藉著落地窗玻璃上的倒影,得知他完好的側臉一僵,對我突如其來的問題思索沉吟著,然後堅毅地吐出「無可奉告」四個字。
我聳肩表示不在乎。「你愛她羅?」
他似乎早猜到我會有此一問,因此回答得快得離譜。「我計劃跟她交往,也許會娶地也不一定。」這計叫聲東擊西,答非所問。
我旋身面對他的藍眸。「你打算娶一個小你十五歲的女孩,但卻說不出娶她的承諾。你這副樣子也配她嗎?」
聽到我的話,他全身一震,眼中冒出怒火。
我繼續道:「你如果夠仁慈的話,就該為她著想,放她走,讓她去找另一個更好的對象。以她成熟得跟蜜桃一樣的條件,不出半年,就會有人追著她跑。」我全力使出激將法來打擊他。
天助我也!這樣做不知是不是人缺德。但我確信,他根本只是迷戀蕾秋罷了!
「我干麻要捨棄蜜桃妀挑酸葡萄呢?」他夾槍帶棒地暗損我,話也開始發狠。
「你不覺得手段卑鄙了點嗎?你長得也不差,怎麼不幫幫自己忙,吊個凱子呢?」
正中下懷!
他開始動怒了,我就是要他失去理性。「很抱歉,可惜其他男人的眼光都沒差到跟你一樣,瞎了眼迷上我,這可不是我的錯。」
「你的意思是你還是一樣潔身自愛,是嗎?一個二十八歲的酸葡萄處女,是嗎?怪不得你講話那麼酸。」
我的臉頰燒紅了起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有一些經驗,」看他沒有任何反應,我繼續說:「而且你的比喻也差勁透了!」
我愈說愈靠近他,看著他兩鬒的幾根銀絲,以及性感的肩型,我當下決定了該怎麼做。
我慢慢地滑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胸前抵著他白襯衫下起伏的胸膛。他的呼吸驟然地加快,但雙手握得死緊。
我不要他克制自己,我要他失去理智。
於是我仰頭輕掃過他的唇,我下意識地舔了一下自己乾燥的唇,來回地在他身邊廝摩,輕吐蘭縷,我刻意的去磿蹭他的下腹。聽見他倒牰一口氣後,雙手便伸出緊摟住我。
他狂熱的唇瓣分開了我的,舌尖隨即長驅五人的強迫與我的舌纏在一起,恨不得將我吞噬掉似地吸吮著。
我的淚水因這一吻而如泉湧出,淚珠如雨下,滑過我的頰邊竄進耳際,我的呼吸因他緊扣住我的身體而止他的唇終於鱙了我的唇,吻過我的面頰、眉心、眼睛、睫毛及眼角的淚珠,然後刷向了我的耳垂來到我的頸項。
我突然發出的歎息打X了兩人間的魔力,他倏地停止不動。
我張開迷濛的眼,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臉色遲疑,嘴角緊閉。而隔了好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