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紫屋魔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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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看!」她冷冷地說:「這就是證據。」

  我既敢畫月隨,自然也不怕她看見。

  「什麼證據。」

  「你喜歡月隨。」

  「她是你妹妹。」我點醒她。

  「要找模特兒為什麼不畫我?」她忿怒地說。

  「我沒有找她當模特兒,是憑印象畫的。」

  「你天天看到我,難道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對我的解釋不滿意。「我哪點比她差。」

  我不想回答她的爛問題,自顧地準備寫生的畫具,給老太太的電話可以明天打,難得的是我今天有做畫的心情。

  「我也可以給你畫。」她突然把衣服一脫,嚇得我立刻喝止:「你幹什麼?」

  「畫家畫模特兒,不是都要脫衣嗎?」她益發胡鬧。

  「穿上!否則以後不准你再進我的屋。」我真的發起脾氣來,她這樣胡鬧是存心陷害。

  她賭氣不肯穿上衣服,發育得已將近成熟的身體美得令人眩目。而綴著蕾絲的緊身內衣更顯得楚楚可憐。

  「你嫌我醜?」她翻白眼。

  我不是聖人,但也不是戕害少女的色情狂。

  「碧隨,你不小了,應該知道我是個男人,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麼,是一生的遺憾。」我調過頭不去看她。

  「你的遺憾還是我的。」她挑釁。

  「我們兩個的。」

  「你不愛我!」她抓住我的手臂,那麼柔嫩的皮膚使我一陣無法遏止的心漾神搖,我狠狠甩開她,提起畫箱就走出去。隨便找個地方支起畫架。

  她這回知道我真生氣了,不敢跟過來,只遠遠站著,用一種無比淒楚的表情望著我。她表演那種哀怨欲死的樣子可以得金馬獎。

  果然不到一會兒,傅小泉的那輛囂張的愛快·羅密歐轟隆隆駛過,她也跟著不見蹤影。

  知道她走了,我鬆了口氣,但也同時覺得寂寞,其實,她如果不胡鬧,會是個可愛的孩子。

  就像月隨。

  但月隨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也許,流言嚇壞了她,可是她是智障兒,怎會懂得流言的可怕?難道碧隨把她關了起來。

  這是很可能的,碧隨——妒嫉她。

  碧隨完全被寵壞了,看得出來她自幼就被溺愛,稍有不順就大哭大鬧,現在有人跟她公開表示月隨比她可愛,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想到了月隨,我就畫不下去,或者我該趁著碧隨不在去看看她。

  桂家的門是敞著的,按了半天鈴也不見有人應,我索性走了進去。

  「劉嫂?」我在客廳喊,豪華而空洞的大廳傳來嗡嗡的回聲。我站了一會兒正要離開,忽然聽見細細的歌聲,是月隨,她在樓上。

  「月隨?」我上了樓,找到飄出歌聲的房間,門觸手即開,一式素白傢俱的房裡並沒有人,窗戶是洞開的,透明的紗窗簾迎著風一飄一飄。

  我走到窗口,這裡離地至少有八九公尺,月隨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爬下去,正在狐疑之際,背後的聲音使我大吃一驚。是碧隨,她抱著雙臂倚在門上,像看好戲地瞅著我:「你待在我妹妹房裡幹嘛?」

  我當然回答不出來,窘得臉都紅了。

  碧隨答應我對今天的糗事不聲張,條件是晚上陪她去夜總會跳舞。

  「你進不去。」我看著她。

  「為什麼?」她搔首弄姿:「給門票怎麼進不去?我跳起舞又不醜怪,有職業的水準。」

  「夜總會放未成年少女進去跳舞,牌照會被吊銷。」

  她聽了哈哈大笑,笑得我洩氣。

  「你以為夜總會是什麼人進去?老先生老太太嗎?」

  到了晚上,我穿西裝打領帶去按她家門鈴,她穿了套閃光軟緞的套裝,也算是正式的了。卻套雙球鞋,配搭得簡直有些不三不四。

  「你該換雙鞋子吧?」我直截了當地說。

  「這雙是剛買的,不好看?」她詫異地舉起腳,十分誇張地察看,連鞋帶都是彩色的。

  「你又不是去運動,穿球鞋幹嘛?」結果是她又逮到一個機會笑話我,到了夜總會一看,果不其然!打領帶的是不少,但全是細細的,像我這樣的老土一個也沒有,而她穿著球鞋滿場飛,逗得到處都是口哨聲。

  「慢點!慢點!」我自知不敵,到這種地方本來就是預備活受罪,可是也不能弄得像耍猴戲。

  「來呀I快來呀!」她快樂非凡,這裡是她的地盤,嘻雜的熱門音樂,繽紛的雷射燈光,飄揚的五彩泡沫,她心花怒放,只顯得我齷齪,十分齷齪。

  終於,長達20分鐘的接力賽停了,重金屬樂隊抱著吉他下去休息,我筋疲力竭地倒在椅子上,我其實什麼舞也沒跳,光是追著她團團轉就夠了。

  碧隨跳得香汗淋漓,粉嫩的臉上洋溢著盈盈的笑意,兩眼晶瑩,確實可愛,但當她從手袋中拿出煙來時,我板起了面孔。

  「幹嘛呀,這是香煙,又不是大麻,怎麼這般大驚小怪?」

  「放回去,不許抽。」

  「大家都在抽。」她抗議。

  「你跟他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同?」她的一雙眼睛瞪得晶圓,五色燈光下,比白天更像貓。

  「你為什麼老認為自己跟別人一樣是阿貓阿狗?」我斥責她。

  這句話她聽進去了,乖乖地收起煙。

  接著響起的曲子是柔柔的布魯斯,碧隨主動地靠近,整個身子幾乎全貼了上來,非常大膽,我把她推開,她索性緊緊樓住我的脖子。

  「碧隨——」我警告她。

  「嗯?」她用一種非常纏綿的聲音回答我。

  「這是勒索!」我沒法當眾把她的手臂挪開,心裡著實不高興。

  「甜蜜的勒索。」她根本不為所動,聲音軟得像是在做夢。

  如果要形容「軟玉溫香抱滿懷」這就是了,她的身子很輕,氣味很香,頰邊的髮絲摩擦著手,是如此令人心跳。

  我不是假正經,但這個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少女,已經使得我的呼吸急促,我必須挺直胸膛,盡量保持正直,不讓她突破我的心防。

  「你幹嘛?要去打仗?」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傢伙用膝蓋用力頂我。若有人見她如此使用暴力,一定以為我在佔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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