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你將你那份偉大的愛情給別的女孩子。」她一副樂觀其成,又說:「還有,這次跟你來漢朝,並不是為了挽救我們的狗屁婚姻,而是為我自己的命而來的。」
「你的命就等於是我們生生世世不悔的愛情。」雷震笑說:「只是你不願意承認,如果真有一天我糊塗地愛上另一個女孩子,看你吃不吃醋。」
「我吃醋?哈——」沈雪子大聲的笑,心頭卻莫名湧上似有若無的驚慌,但仍嘴硬的說:「那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糊塗,免得老纏著我想發瘋。」
「也許,我現在就開始糊塗了。」雷震眼神怪異,盯得沈雪子怪不自在的,他忽然進出:「你覺得呂寧兒這姑娘如何?」
沈雪子蹙眉,疑惑地望著他,這傢伙難不成動起呂寧兒的腦筋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問問嘛!」雷震那「沒什麼」的表情,顯然就是想告訴她有著什麼,一副真要她擔心似的說:「不就這兩天,我幫忙照顧店裡的生意,呂老爹似乎滿欣賞我的,幾次暗示我,希望能有我這樣的女婿,將來好繼承這家客棧,你說,他是不是暗示我能娶呂寧兒為妻?」
「我……怎麼知道。」沈雪子有些心慌。
「我想一定是。」雷震肯定的自語。
「臭美!自作多情!」沈雪子不悅的嘀咕。
「這樣似乎也不錯哦!」雷震竊笑,瞥了瞥她微露不安的神情,說:「呂寧兒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美的純樸,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這樣的女孩子,在台北根本就找不到,倒不如我在這裡和她結婚,滿足地經營這家小客棧,過著與世無爭的甜蜜生活。」
「想得好美哦!」沈雪子不善地對他咧嘴笑,酸不溜丟的咕噥:「也不想想寧兒姊肯不肯委屈地嫁給你這個無賴。」
「你難道不知道在古代女權是驚世駭俗、不被允許的行為嗎?古代女子的婚姻,決定權是操縱在父母手中,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麼奸詐的小人!原來你主動幫忙照顧店裡的生意,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沈雪子氣惱極了。
「你不認為愛情必須不擇手段嗎?」
「你滾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沈雪子氣炸了。
「你吃醋?」雷震笑得自若,沒有離去的意思。
「我吃醋!?」沈雪子不屑的想笑,罵說:「就算我這輩子沒人要,也不會無聊到吃你這下流、無恥傢伙的醋!你難道不認為,勉強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嗎?」
「我沒有說過要勉強,就像當年我有自信你會愛上我一樣,我也有自信呂寧兒會愛上我的,愛情是神聖、無瑕的,我不會讓愛情成為一種痛苦的勉強。」
「哼!一個人太過於自傲並不是件好事,這種人是受不了失敗挫折的痛苦。」
沈雪子有意挫他的銳氣,說:「坦白告訴你吧!人家寧兒姊早有心上人了,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免得害你殉情,我還得費功夫收屍哩!」
「就那書生?」雷震頓了半晌,一副佩服的調侃說:「聽說你今天教訓了幾個地痞流氓,打得他們抱頭鼠竄,成了市集的英雄,好不威風!」
沈雪子驕傲揚眉,那可不!
「真可惜哦!我錯過了這精采的一幕,不然,我肯定當場拍手叫好。」雷震笑著打趣。
「你在消遣我?」
「我怎敢消遣你這柔道及空手道的雙料高手!以後我們結婚了,我還要靠你保護哩!」
「我對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沒興趣,所以,休想我會嫁給你。」就像那文弱書生沈祖先。
雷震但笑不語。
「你來找我,就是想說這些無聊的話嗎?」沈雪子不耐。
「你曾經對我說,在我們來的前一晚,你夢見了呂寧兒及那個書生,而那個書生偏巧又姓沈,我想,他們有沒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雷震收起不正經的神情,認真地思索。
「可是,我的祖先未必姓沈吧!?我是說,可能某一代有入贅改姓的可能,他會姓沈,說不定只是個巧合。」沈雪子猛地一想,突覺好笑,說:「說巧還真巧,他居然叫沈祖先,糊里糊塗的我還真當他是我的祖先哩!」
「說不定就是。有時候人還真不得不相信緣份這種事,尤其如果彼此都有血緣關係的話,冥冥之中的緣份,總是受命運安排的。你想,在全世界幾十億人口裡,我們會同在台灣相識、相戀、結婚,這不是冥冥之中安排的緣份嗎?」
「鬼扯!我警告你,少用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騙我相信我會嫁給你,至少這輩子你想都別想。」
「你會相信的。」雷震又說:「目前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畢竟這是條線索,不妨我們可以先從他們身上看能不能找出些什麼證明來。」
「什麼證明?」
「水晶玉鐲!如果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們身上必定有水晶玉鐲。」
這是他們能依此尋找的線索,如果有呂寧兒這般癡情的祖先,沈雪子與有榮焉;但想想,沈祖先那懦弱的個性……天哪!她怎麼會有如此怯懦、潦倒的祖先?沈雪子作夢都不敢想像,二十一世紀的沈氏企業,可是在父親過人的智慧及傲然的霸氣中創建起來的吔!
沈祖先那懦弱的傢伙,怎能有如爹地那般睿智、膽識、氣魄,及她聰穎、伶俐、可愛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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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子悄然進房時,倚窗望月愁思的呂寧兒,半晌才發現沈雪子已在她身邊。
「好美的月色哦!寧兒姊,你可有發現在這柔美的月色裡好像有個人影吔!」
沈雪子戲弄她。
「有嗎?」呂寧兒煞有其事,認真的想瞧出個人影來。
「沒有嗎?不就是沈祖先那個書獃子嗎?」
「雪子……」呂寧兒羞赧,臉泛酡紅。
「如此柔美醉人的月色,最容易看見自己思念的人了,不是在眼裡、月色中,而是在心裡,心裡的那個人,明明白白的連外人都看得出來。」沈雪子促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