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她看著他拉下紙鳶,用力抓著,「輕一點這東西很脆弱!」
她伸手去搶。
「蘭香是誰?」他看到了紙鳶上的題字 蘭香與永芳制。
「是、是我的名字。」她把最後的那段線纏完。
「蘭香……很好聽的名字。」
「你幫我找回了紙鳶,你跟我回家去,我好付你一千兩白銀。」她看向他深不可測的黑眸。
「不用了,我突然不想要你的錢。」邊說邊跳上馬,他拱手一揖,「後會有期。」
「等等!」她大喝。
他看向她,「夫人,還有事嗎?」
有事?她有什麼事嗎?她為什麼要叫住他?
往前一步,由腳踝傳來的劇痛讓她猛然想到借口。「你不能把我獨自留在這裡。」
「妳找不到路回去?」
她搖搖頭,「我的腳……」
「芳主子、芳主子……你在哪裡?芳主子!」
她回頭凝望,有許多呼喊聲自四面八方響起,看來是小喜子跑回去搬救兵了。
「他們在找誰?」男人充滿笑意的聲音響起,「不管他們要找誰,我都不能被看見,否則麻煩就大了。」
「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你就請他們送你回去吧!再會。」
大喝一聲,他一 夾馬腹,黑馬便飛快的疾奔而去。
「木子英,你等等!」
看著他的背影,惆悵莫名湧上心頭,她竟捨不得他走,為了他的志氣、為了他的……不清楚耶!
算了!國家大事就夠她心煩了,她毋需再為一個陌生人費心。
第四章
文武百官不安的你看我、我看你,議論紛紛。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執事太監往殿中一站,引吭宣佈。
龍椅之上,李世英支著頭,公然打呵欠。
「眾卿沒事吧?」他懶洋洋的掃視群臣。
群臣看來看去,就是不看皇帝。
「沒事?那好,退朝!」他很理所當然的站起來要走。
「皇上!」左丞相再也受不了的挺身而出,「太后今早怎麼沒同皇上一起上早朝?」
龍椅旁、珠簾後,空空蕩蕩,今早與往昔五年中的每一日都不同。從不缺席的太后竟然沒有出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問朕作啥?去問太后才對。」他的目光掃過那一簾璀璨珠翠,嘴角突然詭異的上揚,「算了!你別費事,朕替你去問問太后。」
說完,他踏著輕鬆的步伐自大臣們懷疑的目光下離開。
「皇上該不會終於忍不住下手了吧?」這句話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大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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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宮的內侍一見到李世英就要下跪行禮,他急忙喊住欲奔進宮內通報的太監,要他們不要聲張,並要眾人退下去,他要跟姜永芳好好的聊聊。
才不管身後那些內侍仿若「見鬼了」的目光,他悠悠哉哉地踏進了飛雲宮,推開重重的宮門,遠遠的便聽見她很有精神的聲音。
「把她打扮好了嗎?像不像?小喜子,記住,一定要把她打扮得維妙維肖。」
「是!太后,你已經叮囑好多遍了,不讓嘴巴休息一下嗎?」
「哀家休息得夠久了,真悶呀!」
「還不是太后自找的。」小喜子笑道。
掀開紗簾,只見她斜躺在榻上,左腳踩在地上,擱在榻上的右腳被白布纏得很腫、很大。
他好奇的一罪近她。
「皇上!」她訝異的看向蹲在她腳邊的李世英,「你怎麼來了?」
「皇上萬歲。」小喜子急忙下跪行禮。
他揮揮手要小喜子起來、閃到旁邊去,然後看向她的眼睛,「太后的腳怎會腫成這樣?」
「摔的。」她毫不心虛的回答,接著端起太后的架子問:「今日早朝,百官可有請示什麼大事?」
「有。」他向她露出天真的微笑。
「什麼事?」
「左丞相問太后為何不早朝。」
她楞了一下,皇上所謂的大事就是這種小事?
她用力的瞪他,「這不好笑。」
「朕沒說笑話啊!」
沒錯!他是傻瓜,說的當然是傻話。
「太后,腳疼嗎?腫得挺嚴重的。」他伸手想摸摸看。
她急忙把他的手揮開。「腫成這樣,當然疼。」
「可太后怎麼看起來像沒病痛似的?不哭不叫呢!」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跟一個小孩子講話。
「哀家在忍。」她咬牙答道。
「太后挺能忍的嘛!」
廢話!她要是不能忍受痛苦,如何擔當一國的太后?所謂的太后,就是責任感要比全國人民還要重。說到這件事,她應該把昨晚沒機會「亮相」的金牌拿出來秀一秀。
「皇上!」她很虛偽的對他露出慈祥的微笑,哀家想讓你見見一個人。」
「誰?」他挑高了眉。
她向小喜子使了個眼色,「去看看準備好了沒。」
小喜子頷首,領命而去。
「太后,你到底要朕見誰?」李世英狐疑地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別急!」她拍拍床榻,「來這兒坐,哀家跟你聊聊。」
他依一」吉坐下,而且坐得離她極近,情況不尋常得讓她挑眉。
這沒用的皇帝以往怕極了她,要他靠近一些,他總是不情不願、百般推卻,怎麼今兒個轉了性子?
「太后想同朕聊些什麼?」
就連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自在許多,是她多心了嗎?
「你上次碰淑妃是多久之前的事?」
「昨兒個下午。」
她皺眉,被搞糊塗了,他既然在昨兒個下午臨幸了淑妃,又怎會在昨晚的百美會上聲明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彷彿為了解開她的疑惑,他接著說:「淑妃老纏著朕陪她蕩鞦韆,朕不愛玩那玩意兒,可淑妃怎麼說都說不聽,朕只好把她推開了。」
她一楞,「皇上所說的'碰'是指……」
「朕把她推開了。」瞧!他答得多自然啊。
她抿抿唇,覺得拳頭有點癢,「哀家是問你上次臨幸淑妃是何時!」但她還是捺著性子解釋。
「哦!是那回事啊……」他舉起手,扳著手指計算。「一、二、三……三……大概有三年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