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留在高雄求學、工作,從未聽說她有什麼羅曼史,在她的名聲開始響叮縣宏琚A周希玲曾告訴好奇的鄰居們柴桑沒談過戀愛,也很少帶朋友回來,雖在夜晚活動,但除了上超商買東西,她從不去些複雜的場合通宵達旦享樂。她安靜得像尊雕像,沒有特殊的休閒活動,在枯燥的日子裡自得其樂。
以樊懷疑她為什麼能如此樂在其中,他不止一次的認為她不懂得享受生命,除了工作、家人,她表現得像不再需要其他事物。她自命當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嗎?他難怪柴雁認為柴桑患有自閉症。
現在他可抓到她仍存有凡心的證據了!當晚他把這件事告訴柴雁,依她的工作交際手腕,他相信她可以介紹幾個男人給柴桑,滋潤一下柴桑心中那片乾涸的愛情土壤。
柴雁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但她說柴桑很挑剔,得多費些心思。而後她的手開始在他身上挪移,她是個天生的誘惑者,多日來為她屯積的渴欲在他們共處的一夜中獲得釋放。她是個稱職的情人,每一寸肌膚正如他所想像的白皙柔嫩,當她在他身下奮力扭動、呼喊時,令他的興奮衝上頂點。他甚至可以不必使用保險套,因為柴雁說她有服用避孕藥的習慣,然而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用了,更何況還有防範疾病的考量。不是說他不信任柴雁的潔身自愛,而是本能令他信任小心行事所帶來的保障。
他有些驚訝她的胃口如此之大,她幾乎把他搾乾,但他認為她值得自己如此賣力滿足她,畢竟他也從滿足她的過程中滿足了自己。他們直到清晨五點才離開飯店,柴雁自己開車回家,他則回家睡了兩個多小時就出門工作了。今天並沒有特別急於完成或需要他親自監督的工作,因此他放心的交給員工們去做。
他來到四季大樓的一路上都在盤算著和柴雁的下一次約會,他曾短暫質疑過他們是否進展得太快?但想到早已穿梭在兩人之間的急切渴望,他反倒認為他們還算慢的了。
柴雁說她老公要北上工作,他們終於離婚的消息令他振奮,這表示他和柴雁將會有一段美妙的關係。她打算搬回柴家,這更令他愉快,想到可以就近擁有她就令他對未來充滿希望。或許他們的關係可以長期進展,看來長時間的交往並沒有他之前領略到的可怕嘛!
「想到柴桑會讓你那麼出神嗎?」劭深微偏著頭問道,不以為然地神情說明了他認為以樊的心不在焉另有原因。
「我昨天跟柴雁提議替柴桑介紹男朋友。」
「你開始以她『姐夫』的身份關心起她的幸福了?」劭深雙臂環胸,嘲弄道。
「有何不可?我們還是鄰居,多關心她一點又不會少塊肉。」以樊聳聳肩。
此時敲門聲響起,隨後袁隼棠走進辦公室。
「你看起來像一夜沒睡。」隼棠辦公桌前,放了一小疊文件在桌上,接著對以樊說道,一點也不訝異他出現在四季大樓內。
「我的確一夜沒睡。」以樊笑著承認。
「不過精神倒好得很,」隼棠微皺著眉打量他。「一臉滿足的樣子。」
「當然啦!昨晚在新女友懷中被餵得飽飽地,肚子都快凸出來了。」劭深吐口氣站起身,抓起衣架上的西裝套上。「相反的,我的小腹在一夜之間縮水,充足運動對身材的確有好處。」以樊呵呵笑道,一邊起身以手輕拍肚皮。
三個人邊談笑邊走向門外。
第四章
柴桑睡得並不好,她在床上躺了六個小時,但真正的睡眠不曾降臨,因此早上十點起床時仍覺得疲倦,卻也無法再待在床上補眠。柴斌的求救令她整晚翻來覆去,不是擔心無法順利解決,而是不知該怎麼說服那女孩向自己的父母開誠佈公。
她沒有可以商量的對象,昨晚雖答應柴斌暫時不向父母提及,但他這次惹的麻煩比以往更棘手,事關一個小生命——她親弟弟的骨肉,柴桑忍不住懷疑摧毀它是否真有其必要性。
她坐在床沿思索,床頭櫃上的一張小紙片吸引住她的視線,那是柳之凡昨晚遞給她的,她邀柴桑到她店裡一坐。原來柳之凡不只是作家,還是個咖啡店老闆娘,柴桑羨慕她在兩種不同的領域中闖出名堂。或許是叛逆天性使然,柳之凡成功開創出屬於自己的事業,和她哥哥一樣傑出,而柴桑最大的長處卻僅有繪畫。
她缺乏叛逆必備的勇氣,笨拙的言詞、劣質的表態,因怯懦而收斂了言語及情感,小心翼翼地保護它們不被殘害——這需要獨立和堅強,而她強迫自己學會這兩者。在柴雁的惡意捉弄下,她曾認為自己辦不到,進步雖慢卻仍有斬獲,她現在十分滿意自己適應和運用它們的能力。她天生擁有的特質已經很少,後天得到的則備感珍貴,所以她承受不起失去任何一項。
她會去赴柳之凡的約,柳之凡對她的熱切慇勤並非在每個認識的人身上都看得到,她讓自己抱著一線希望,之凡以前待她不壞,現在或許還能指望交之凡這個朋友。
柴桑換好衣服下樓時,家中並無他人,周希玲大概又去打牌了,她剛想從鞋櫃中取出鞋子,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她從容的離開玄關接起電話。
「柴桑?」是陸雍泰。這時候接到他的電話並不尋常,柴桑的直覺是他和柴雁之間出了事。
「阿泰哥,我姐不在這裡。」
「我知道,柴雁早上才回來,現在在睡覺。」他的聲音毫無起伏,彷彿柴雁的夜不歸營很稀鬆平常,這令柴桑更加不安。
「家裡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她有點無奈地說。
「我有事要你和談,現在去你家好嗎?」他的聲音聽來有些落寞,儘管溫和如常,但柴桑感覺他似乎在壓抑著。她納悶他怎麼會想和她談事情?他們不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偶爾相遇會聊天,但從不做刻意的邀約。
一切變化直指柴雁,柴桑實在不理想會柴雁的事,但陸雍泰在柴家有其特殊地位,柴桑又不討厭他,壓根沒有理由拒絕。
「我剛準備出去吃飯。」她回道,間接拒絕了他到家裡來的要求。
「和人約好的嗎?」
「嗯,她是那裡的老闆娘。不如你去那裡找我。」她提議。